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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欢背靠着屏风,阖上眼,“阿桑,送客。”
她没错,果不其然,一如既往的,真心是多么的不牢靠,得不到便没了柔情,既早知她是利用,却仍上套,是想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是想看她的笑话。
天下人皆如此,谁也不例外。
“你病着,好好休息。”
宣佩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迈步离开,行至那棵海棠树下,他忽然想起了那个问题,因果循环。
初夏紧跟在他身后,“您向来清心寡欲,如今情窍初开,难免看走了眼,奴婢以为在这方面您的心性仍需再历练。”
宣佩玖叹了声气,“我以为你会替她说话。”
人生亦如棋局,都是一场博弈,揣测对手的心思是必要的,可他始终不理解郁欢,那些触及心窝的话语他都不曾忘过。
——“人生百态,为何我尝过的全是苦。”“这世间的仇是不会泯灭的,希望更是不会重燃。”“你信命吗?”“...”
分明她的人生才刚开始,却仿佛七情俱已昧尽,她有着无法言说的仇恨,对旁人也对自己,他好像真的不懂她,无法懂,有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便始终无法感同身受,但他想去理解,想让她笑容肆意张扬明媚,而不是像头挨了锤的老牛,同命运做着最后的挣扎,恍若一眨眼,她便要消失了。
初夏握紧了拳头,“她是阎王,她有太多秘密,奴婢都分不清她的真假,回首再看许多事,都是她做的局,她城府之深,奴婢望尘莫及,也是怕您着了她的道。身在异国,万事当小心,狼,是喂不熟的。”
她心疼过她,在感受到她的孤独时她也是真心想好好陪着她,可兰君和阎王的这两出戏,让她不得不警惕。
宣佩玖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朝外走着,“药王谷的渡罹丹,让酌春带回来。”
“主子。”
初夏震惊,“这是专门为您准备的,世间仅此一颗,她的毒未必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她未必没有办法解,而且这药也并非那么神。”
宣佩玖漠然道:“这是命令。”
“奴婢宁死,也决不拿您的安危开玩笑。”初夏忽地跪在地上,“她不值得,从今日起两清,她与我们何干。”
主子所练的功法有一劫,最后关头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最好的结果也是沦为废人,这渡罹丹便是专门替那天准备着的。
宣佩玖越过她,“你逾矩了,自去领罚。”
“您以为酌春不是如此想吗?便是死,渡罹丹也决不交出。”
初夏眼神微沉,跪在地上,“为了一个女人乱了心,耽搁了大计,奴婢会把此事上报国师,望您体谅。”
宣佩玖顿足,淡淡道:“你以为我会让你有命放出消息吗?终是从皇后那里调过来的人,忠心不二。”
初夏仰首望着他,满脸不可置信,“仅是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
宣佩玖淡淡道:“没有我的令,你也能调动暗网,真是有劳母后如此记挂儿臣了。”
话音刚落,长剑出鞘。
一条血痕出现在姑娘的脖子上,死亡似乎来得比疼痛要慢些,她捂着脖子,说不出话,睁圆了眼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最终身体一歪倒在地上,没了生息,她的眼睛还是没能闭上,死死地望着那个方向。
海棠居,闺房里,郁欢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倚靠着屏风,至始至终都闭着眼,熏炉里燃着檀香,和他身上的味道无差,只是没有那份独有的安全感。
恍惚间,她感觉失去了什么重要的存在。
金文柏在远处的客房里嗷嗷地叫唤着,大夫正在替他正骨,从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郁欢当时并不想杀他,反而有些期待宣佩玖听到这事实的反应,“啊!轻点轻点,再笨手笨脚的,我让郁小姐剁了你的手。”
大夫的心狠狠地颤抖着,夹木板的动作轻柔地不能再轻。
总算是处理好了,金文柏忙起身去找郁欢,他忽然有种使命感,他要给郁欢上上课,对这男女之情,这个杀人魔完全不懂,这般似乎也可以成为一种乐趣。
“郁欢郁欢。”
金文柏嚷嚷着,用脚踹开里屋的门,那双寒意十足的美眸盯着他,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把人气跑了,在这独自伤心啊?”
郁欢薄唇紧抿,缓缓朝他走去,她今天非得打掉他全部牙齿。
这时,余善慌张得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初夏她,死了,凶手还在查,疑似有刺客入府。”
郁欢漠然道:“不用查了,给她下葬吧。”
对伺候自己多年忠心不二的奴婢毫不留情,他还是如前世一样冷酷无情,那些温柔当真是一时兴起的把戏。
金文柏趁机往里边走,瞧着屋里的装潢,再瞧那些家具,财大气粗,他啧啧道:“京都的繁荣果真不是其他城可以比的,想我金家也可谓是富甲一方了,跟郁家一比,算个什么玩意。”
阿桑听到这个噩耗,愣愣的杵在原地,“小姐,初夏姐她...”
郁欢在软榻坐下,“一奴侍二主的结果,你去趟唐家,让唐昀过给我几家私宅,地契带回来,此事不许声张,钱银若缺,便让李管家去打点,他知道怎么做。”
走府里明面的账,定唐家的布料,这样做,还能洗去郁家和唐家的关系。
“喏。”阿桑颔首,退了出去。
金文柏笑嘻嘻道:“是给我准备的?”
“不是。”桌上的茶已经凉了,郁欢喝着,竟品出了苦味,“待会我会差人把你送走,换个身份在京都享乐。”
她履行承诺,她不是那不讲信义之人。
“别。”金文柏忙摆手,“我找着活着的乐趣了,我决定留在你身边,教你感情之事,看着你慢慢变得有血有肉,我会很有成就感的。”
郁欢就着手边的蒲扇朝他砸去,“有血有肉,我现在是木头吗?还成就感?”
金文柏挪步躲开,哈着腰,夸张道:“不是不是,郁大小姐,当我求求您了,就让我留在郁府吃白食吧。”
他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