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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拧眉,把帷帽丢给她,沉声道:“不会有问题,时间未到,不会发作。”
郁欢戴上帷帽,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却是十分麻木,“前几日中了剧毒,太医诊断,发现了旧疾,按理说,不会被发现的。”
“我会叫雅长老替你看看。”教主叹了声气,“狼主儿,教里现在需要你。”
刚传来的消息,各处不少江湖人士都在围剿青玄教,真不知道在抽什么风。
“我说过,那个老太婆我见到必杀之。”
郁欢漠然道,此事是有依据的,当初雅长老试图用毒牵制她,先引她迷情,后再引她入蛊,被她及时发现,若不是教主拦着,当时就对那老太婆动手了,她道:“我的身份无法离京太久,身边无可信之人,每过些日子就会有大夫来替我诊断,偶尔陛下也会派太医来。”
教主沉默。
现今的她似乎更多话了,巧言善辩。
郁欢岔开话题,漠然道:“四君呢。”
“包藏祸心,绞杀阎王,三君已逝。”教主擦拭着月刃尖上的鲜血,悠悠道:“时过境迁,尸首化为白骨,亦能被刨出来张嘴说话。这江湖要变天了,京都的事不该急了。”
霎时间郁欢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指着他,“绞杀?阎王是谁,你不知道吗,作此决断,置我于何地。”
“许久不见了,我总以为这些年你是个木人,在我身侧什么也没学会。”
教主轻轻笑了声,两指捏住那剑锋,缓缓朝她靠近,再近,“疑心深重,狼主儿,那你会不会学会了撒谎呢。”
帷帽被掀翻,如墨的青丝散落在肩,那神情木然,眼神毫不闪躲。
“叔以为布下谎言有何意。”
郁欢不动声色道,只是那软剑动了动,割破了他的手指,才缠卧回腰间,“您会骗我吗?当年的怨随风而逝,但始终埋藏在记忆深处,梦中惊坐起,偶也会怨及。”
指腹上的鲜血抹在姑娘的脸颊处,教主摇头,一如当初那样抚摸着她的头顶,像是在传递温暖,“你觉得呢。”
“是我无理了。”
郁欢垂首,又乖顺如鹿,执着他的衣角道:“官场争斗我终是弱了心智,隐隐觉得被人掌控住,不知是谁在牵制我的势力,您教教我,该如何做。”
教主低眸瞧着她,温柔道:“猛兽博命,何用心智,你大胆地朝前走,那些障碍会有人替你清剿。”
“若是太后呢。”
郁欢攥紧了那寸衣角,没有害怕,“她已派人试探我,一届老人,回京后我会杀了她,这颗绊脚石,太挡路。”
教主一把打开她的手,急道:“不可。”
郁欢抬眸,眼里满是杀意,“心智城府我甘拜下风,她欲杀我,欲铲除郁家,我便杀了她,您放心,此事无人能查到。”
“愚蠢。”
教主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那头偏了偏,眼里的杀意逐渐化为疑惑,“若天下之争都是如此,那些阴谋何必有存,回去后安心做你的太子妃,京中诸事你无需再管。”
“叔?”
郁欢仍偏着头,那耳光极重,她嘴角溢出鲜血,她凄惨笑道:“您是要弃了我?江湖和帝国本就无关,你的想法我真是看不透,既如此,漫漫长路我独自前行。”
教主也知话重了些,温声道:“我筹谋多年,不能一招棋错满盘皆输,谁愿在这江湖打打杀杀呢,谁不想去享荣华富贵呢,我和你,有一天都将走至万人之上。”
“我们。”
郁欢啐了口血,冰冷的手背贴着火热的脸颊,嗓音嘶哑,眼里的残忍一如当初,“太子之死的痕迹,你要替我抹去。”
教主亦用手贴着她冰冷的手,低声道:“会的,那些残酷的岁月该忘了,别惦记了,我们来日方长。”
郁欢抬眸,“药。”
教主收回手,转身卧回榻上,“一如既往,到时会有人给你送去。”
“府尹盯着我,太医盯着我,东宫也防着我。”
郁欢迟疑道:“送药来,易暴露,正值重要关头,叔可以不信我,但若要置我于水深火热中,我重燃的希望会逼我令天下人为我陪葬。”
这是威胁了。
教主望着她,许久,走至书架打开一个落了灰的铁盒,里边装着一颗药丸,似是新炼的,圆滑油光,他丢给她,道:“世间唯你和我可以坦诚相待,多年了你知道时间和怀疑的后果。”
郁欢把药丸捏在手中,没有任何波动,淡淡道:“人生能有几个七年。”
“近来江湖多事,你在京都行事低调些。”
教主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情绪,始终没有察觉到破绽,淡淡道:“我可能会分心,管不了那么多。”
郁欢弯腰拾起地上的帷帽,戴上,“这天下能杀我的人,寥寥无几,何足为惧。”
教主摇摇头,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明明那么单薄纤弱,却蕴含了极大的力量,喃喃道:“狂妄啊,不知所谓,当才是好刀。”
月刃在桌前绽放着光芒,线已消失,已是神兵。
山崖边。
高霖跟在她身后,望着这深渊,她无力往下跳,正想着便被人抱起,悬于空中,她闭着眼,风声在耳边呼啸。
不消一会,落了地,她睁开眼,昂首望向那座山峰,道:“世间习武者,当真能成仙吗?”
“怪力乱神。”
郁欢淡淡答道,牵了匹马,抱着她上去,没有半点怜惜之意,粗鲁的不行,策马离去,这一路她仍未减缓过速度。
其间不少人跟踪她,都被她顺手解决掉了。
那人压根没话里所说的那么信她,所谓的我们不过是迷惑的情网,她这把刀,用在手里,终有一天要反伤了他。
本欲往兰君的居所去,却在路中碰上。
郁欢蹙眉,“你去哪?”
“接到教令,回去清剿反贼。”兰君牵着缰绳,嘴里叼着个狗尾巴草,懒洋洋地,月光被参差交错的树遮掩,“来吧,我受死。”
郁欢拎着高霖把她放到兰君的马上,仿佛没看见这两人的惊讶般,又把药丸放在他手里,夺过湛渊,沉声道:“带她回京,这是药,暗里查查,墨姑娘知道怎么安排。”
“走了。”
还不待那两人说什么,急急马蹄声愈来愈远,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