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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郁欢擦拭着湛渊的鲜血,身后是数百尸首,她被卖了,那些所谓正派,被教主打得缩头缩脑,便把她的地址暴露了。
这一战,千人围剿,几乎这一方的青玄教众全部出动,基地都不放人守了,只为拿她的项上人头,她杀红了眼,到了最后已是走火入魔的状态,那些人怎么死的,她不知道。
坐在河边,她掀开了帷网,隐隐可以看见她的样貌,那双眼里满是红血丝,她的心脏还在跳个不停,体内的内力乱窜,她咬牙压着。
“悔过。”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郁欢怔愣,没有说话。
这天下哪来的正义,她清剿邪派,却被正派卖了,还所谓武林盟主不容这样煞气重的人来坐,她何时想坐那个位置了,一群鼠辈。
该来的总会来,不是吗?
只是可惜了,五妹燕诚贞王伯蒙珅...答应你们的圆满,还没来得及做到,老天总是不遂人愿,重活一世,有什么意义呢,她刚把命运握在手里,便要殒了命。
她累极了,已无力去对抗那人,便是那由内而发的惧怕就足以让她落了下乘,更何况现在呢。
湛渊湛渊,你可愿陪我再战最后一场?
“你很出色,甚至超越了我所尽心培养的那人,你已无力再战,若肯归于我门下,我可不计前嫌,长老之位许你,荣华富贵许你,你想要的,都许你。”
教主沉声道,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老太婆,便是雅长老,善毒,此种人用毒牵制最易,若只是口头答应,他日又是一场祸乱。
郁欢未语,只是低低地笑着,那笑音凄凉,任谁听了都觉得悲哀。
原来有比她武功更甚者,便可把她抛下,任她毒发身亡。
“你若无心江湖,我可助你入京都为官,修行不易,何必为虚名葬生,你我共谋,来日,你我一同坐那万人之上。”
教主继续道,他不知他在笑什么。
一滴清泪自眼角留下,若世间真有悔过,应了他这要求,从此入京,替他上阵杀敌,拿数不清的军功,最终沦为和前世的她一样的下场。
你瞧,世间总有人生来便能主宰别人的一生,还轻而易举。
郁欢仍笑着,缓缓起身,她是累了,但她还能再战,随湛渊战最后一场,战前世那场不战而败的阴谋,彻底走火入魔又如何,她死过了。
未能圆满,命中无缘。
再死一次,又有何惧,无惧。
她催动着体内的内力,不再压制它的暴行,任它横冲乱撞,庞大的杀气不受控制的泄露出来,那些寒意,是多少人命堆积出来的,连教主都震惊。
“看来,你要求死。”
月刃现。
湛渊剑身的鲜血已被洗清。
此战,一触即发。
郁欢红着眼,数不清的画面涌入脑海里,她仿若置身梦里,这白日犹如暗夜,脚边是无数的白骨,那些白骨还在动着,要来抓她的脚踝,她站在原地,最后的那一根弦,那一丁点理智,似乎快崩了。
是剑鸣。
激起一阵狂风,直和教主对上,“走。”
教主应付着,月刃在这把剑前竟讨不到丝毫益处,“承影剑,朝云国的人。”
雅长老退至一旁,紧盯着悔过,她知晓这人快到极限了,燃尽生命之火也要战这一场,不知教主能否应对,她要远离这里。
若是能在最后一刻用蛊掉住悔过...
数百个回合下来,那人逐渐落入下风,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他转攻为守,最后找准破绽,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伸手去拉站着一动不动的姑娘。
熟悉的檀香窜入鼻中。
“是我,我在,走。”
熟悉的声音。
郁欢如梦初醒,眼前的黑暗渐渐退却,一口暗血吐在地上,而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不再管他,她轻功卓绝,有人替她拉扯住教主,她逃得掉。
只是宣佩玖,必死。
转瞬间,悔过已不见,教主大笑,“失了他,我还有人,只是可惜你,真蠢,瞧瞧,你拼命相救,她却弃你而逃。”
这里哪还有悔过的身影。
只有宣佩玖一人。
郁欢一路奔袭,而后在一颗树下坐着,平息着体内的暴乱,她在想什么呢,她不知道,走火入魔之势已去,虽不是全力的状态,但尚还有五分左右的战力。
她怕教主发现,有机会存活,离开了,就又有机会保那些人的圆满了。
湛渊握在她的手里。
良久。
她携剑离去。
河边,宣佩玖节节败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不敌眼前这人,幸得承影剑有灵,能让他有一战之力,只是,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了。
他逃不了,必死。
罢了,她活着便好,救她一命的约定已然履行,他问心无愧,只是,真想再看一看她娇俏的模样啊,犹一开始在郁府时,她那娇憨调皮的模样。
月刃直指承影剑正中,内力相持,宣佩玖脚步逐渐往后退,鲜血也从嘴角流下。
教主也不甚好过,这小子是拿命相博,招式险而毒,竟也让他受了伤,但无妨,终是他的刀下亡魂,朝云国的人手伸得也够长。
忽地,背后一阵冷风。
湛渊偷袭不成,被雅长老及时发现,但这一击足够让只善毒的老太婆再无还击之力的,湛渊再行,月刃和它相交,发成铮铃的响声。
于此同时,承影剑也转守为攻。
郁欢把从那老太婆身上偷来的药粉一把洒去,空气中有奇异的香味,而后拉着还要继续打的宣佩玖离去,两人一路狂奔,而后跃进湍急的河流。
顺水往下流。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宣佩玖已体力不支晕了过去,郁欢牵着他的手,死咬着牙,躲避着河中的石块,直到河水平缓的地方,她用尽全部力气,爬上了岸,又一把把宣佩玖拖上岸,再把两把剑捞了上来。
这样,教主便追踪不到了。
而后体力彻底不支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暮色已经降临,这边没什么人,倒是有不少的野兔野鹿,她闻着肉香,外袍不知何时被褪去了,身上盖了另一件干的衣裳,倒是暖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