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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所以才让殿下请您过来。”
郁欢轻轻饮了口茶,抬眸,阴沉地望着他,道:“这针对的,恐怕是您啊。包藏祸心栽赃陷害,实在有失公允,林家的心可以得见。”
谁在挑拨,那就是谁见不得你好。
佟彬在心里掂量了一番,恍然大悟,冷汗冷不防出了整个后背,浸湿衣袍,他后知后觉道:“您的意思是?”
郁欢挑眉,确有其事的模样,“您一直中立,因这些事和我掺和到一起,我担心啊...佟大人,不会是我连累了您吧。”
她的语气中带有抱歉,也有恐吓的意味。
佟彬抬袖擦着额头的冷汗,摇着头道:“东宫早定,你我之心日月可鉴,哪里是被连累,分明是...”
他咬着牙,有些话不敢说。
分明是林家生了反心,朝堂上谁不和林家一党,林家便让谁下台,瞧瞧那通判张平保,替林家顶了罪,如今出来了还得巴巴地舔着林家。
却是一点都不给面,他儿子说拉去审就拿去审,想动刑还假意去问问张平保,要听他轻口说允。
“佟大人。”
郁欢长叹一声气,摇了摇头,给予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后别开脸,继续道:“人说殿下不好,那其余皇子就能好了?在含沙射影什么呢,是骡子是马都拿出来遛一遛呗,这要热闹,也不能只热闹了我家,谁没个笑谈啊。”
暗指那封纸帛,对郁嫣然的事进行调查,拉顾绎心下水。
佟彬紧皱着眉头,满心想得都是自己的官帽,公正道:“一个是命案,一个是户籍,怎能混作一谈。”
“是啊,户籍,您和张通判不正在查户籍么。”
郁欢颔首,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她道:“一个私生女哪来的本事,太后也不追究,我现在还要背黑锅,真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打的什么算盘。”
语气里满是愤怒和埋怨,说着,她又屏息道:“那个太监,您还记得吗?”
佟彬愣了愣,猛地一拍案,慌道:“您这一说,我的心都紧了,这牵扯太广了,难经深思啊。”
这些事被她这样连在一起说,像是太后在背后报复一般。
一时间,他也没去深究这事情爆出来和郁弘的事有什么关系,完全没关系,只是很能转移注意力。
若再有人煽风点火,在户籍上说事,那郁弘的事还算什么呢,他都可能成和暗探勾结的叛徒,但若再牵扯到太后,又怎会是叛徒呢,只能说是六亲不认了,报复郁家对他的抛弃。
郁欢默默饮了口茶,啧啧几声。
屋里一阵沉默。
良久,她又继续道:“敌我不分,下了死手,得亏我如今得东宫庇护,不然郁家的形势危矣,佟大人,这些少为人知的案子,我可都是交由您知情的啊,便是不为我,也要为了您自己,郁家可靠不多,我也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她一边卖着情面一边拉他下水,非要把两人牢牢绑在一起。
佟彬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我知道了,恶狗扑食,吃相当真难看,郁小姐,以后若有什么大事,还望你能先和我通口气,谁也害怕莫名其妙掉了这脖子上的脑袋。”
他起身,真诚地拱手作揖。
郁欢亦起身,忙去扶他,满脸苦涩,真诚道:“这是自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想去斗个什么高下呢。只是辛苦您了。”
适才想起见面时的那声委屈,原是暗指那些。
佟彬收好桌上的纸帛,逐渐冷静下来,但眼神还是晦暗了许多,他道:“关乎身家性命,岂是简单分个高下,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此,容我先行了。”
都是在官场争斗活下来的,还爬到了这样的位置,握有实权,哪真有那么天真,只是作一副敦厚的模样,与每人都有份私情。
“佟大人慢走。”
郁欢福身,瞧着他的背影,脸上的情绪趋近于无,她信步出了书房,回屋卧着,别人能作这些,她如何不能借刀杀人。
更何况她说得又不是假话,她是来给佟彬提解决办法的,其中利害便是深究也不会反目成仇,就算郁弘一事没有善终,户籍一事也能将功补过。
她借刀杀人,这刀也愿意。
只是她把自己撇得太干净了,这些事她都深陷其中,但始终只是个受害者的姿态。
也确如她所想,佟彬走到半路便清醒了,一时被愤怒冲刷的头脑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想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最终在晚间,九福晋家谱一事还是被爆了出来,只是那拿着卖身契的是个沿街乞食的老乞丐,话都想好了,这卖身契是他捡的,人有痴心妄想也不算错吧。
晚间。
顾修远陪着郁欢在院里消食,秋来了,树叶枯黄落了满地,争相斗艳的花也凋零了半数,夫妻俩确如一对壁人,往那一站,任谁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比花开满园的风景还要夺目。
站在树下,郁欢伸手接住一片正缓缓落下的枯叶,无奈道:“殿下,你事事替我着想,每时都来陪着我,我会恃宠而骄的。”
她也没想到他这么黏人啊。
用过膳后只想练会内息便睡觉了,偏要陪着他出来赏这满园衰败。
“恃宠而骄好。”
顾修远温和地笑着,看着侍卫朝他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又离去,他的神色如常,仍保留着那份温柔,轻声问道:“这便是你的反击吗。”
还好一切已成定局,不然为了天家威严,除了有些人的死亡,她仍需要嫁于顾绎心。
手中的枯叶被揉碎,郁欢捻着指尖,漫不经心地答道:“戏才刚刚开唱,查办户籍一事也让你听了太多闲话。”
这一提,事情融会贯通。
顾修远微怔,低笑道:“佟府尹下午才来过东宫,此事便被爆了出来,很难不想是我的手笔啊。”
他不禁伸手,置于她身前。
洁白细腻的手落在掌心,两手交握,郁欢浅笑着,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她的心和她的手一样冰冷,“确实是,也算是查出一点东西了,作为交代,没什么不对。”
只是手在被温热的掌心捂暖,心却始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