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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的速度很快,就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从四面八方冲向营地。
人们手中的火把顶端的火焰也开始抖动,影子在地上随着火焰摇晃。
“糟糕,数量太多了。”
看到冲出的狼群,云奕暗道不好,这种数量的狼群抵挡起来会十分吃力的。
“去帮帮他们,别跑远了。”
他这句话是说给不听的,不听的表情也是一改此前轻松慵懒,它双眼闪着光,隐没在营帐之间。
扑通扑通。
车队的武夫已经和狼群短兵相接了,狼群中几乎每一只狼都是十分强健,四肢在地上奔跑的声音足以听出来。
好在隔壁营地来了几位帮手,虽然彼此不熟悉,配合上没有那般合适,但是当下还能够抵挡。
噗呲。
云奕将长歌剑从面前那匹灰狼的脖颈处抽出,一滩冒着热气腾腾的血迹洒在地上,那灰狼也是扑通一声倒下。
他来不及收拾,立刻就有两匹灰狼,从一旁就扑了过来。
先是往后跳,躲过对方第一波攻击,接着长歌剑顺着右边往上一挑,划伤右手边的那只灰狼。
那只狼一阵吃痛,本能的往后缩去,而左手边的灰狼则是脚踏实地之后,再次双爪往前,张开大口向云奕咬去。
右手剑已经出了一击,来不及回防,他只能抬起左臂挡在身前。
咔嚓。
流着腥臭味口水的血盆大口,死死的咬在他的左臂上,若非提前有龟甲术炼化的灵气覆盖身体,这一下纵使不能咬断骨头,也必定能伤到血肉。
他赶紧起身,提膝抬脚,一脚猛踹在对方腹部,这只一百多斤的灰狼直接被踹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土地上,不再动弹。
云奕还没站稳脚跟,刚刚受伤的灰狼竟绕到他的身后,飞快扑来。
它一跃而起,四肢重重地扑压在云奕背上。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扑倒,身体前倾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一口快如闪电,像是无数次演练的捕猎行为,直指云奕暴露在面前的,皮肤光滑的脖颈。
咻!
一个什么东西,像风一样掠过,压在云奕背上的狼停下了动作,然后身体瘫软,立刻就倒在一旁,喉咙处喷涌出液体,在这黑夜里,看不清颜色。
云奕翻身,一跃而起,第一时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部,这里是龟甲术保护不了的地方,差点被阴了。
看向一旁营帐顶上的那道身影,云奕会心一笑,不听就算没有使用灵气,凭借它的精神力,也能在这场面里游刃有余。
倒是自己,没经历过这么混乱复杂的情况,纵使修为在身也顾不上所有的周全,难免被算计。
这短暂的空闲让云奕的脑袋里思绪颇多,刚刚这几只灰狼的攻击也是有章法的,竟然还有诱敌的意思。
更让他警惕的则是,狼群也是动物,它们也会恐惧害怕,一般不会像这样,不惧生死的攻击目标。
砰!
旁边的一阵声响,惊得云奕侧目。
小和尚壮壮一掌击飞身前的那匹狼,之前云奕也是自己在忙于应对,没工夫注意他人。
这时候才腾出手来,注意到对方身上朴素的僧袍上,没沾染上一丝血迹,而身边已经倒下了多只恶狼,不过他击杀的恶狼好像还有动静。
云奕快步走去,手中长歌剑连续抽刺,一剑一剑的刺穿每一只恶狼。
“云道长,你…”张壮壮一愣,赶忙摆摆手,急切地说道。
“小僧是有意留他们一命的,我等不必取它们性命。”
听到这话,云奕不自觉地笑了一声:“啊,我还以为你完全不用守戒律呢。”
扑哧。
最后一匹狼在云奕剑下丧命,他擦了擦手上沾上的血迹,然后拍拍壮壮肩膀。
“这都是我杀的,跟你没有关系,不过还是直接打死它们更有效一些。”
说着,他突然将手中长歌剑丢了出去。
长歌剑划破火光,刹那间就钉在一匹狼的身上,那匹狼被飞来的长剑带着,改变了之前行进的方向,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谢谢云道长。”老牛此刻已经是十分疲惫,他喘着气,看着扑向自己的恶狼被飞来地长剑射死。
他转头看去,就看见云奕和壮壮二人,云奕还保持着出手的姿势,他赶紧用力喊着道谢。
“你看,你要是不杀它们,它们一旦有了行动力,就会扑杀我们。”
云奕说罢,赶紧跑去,要取回自己长歌剑。
壮壮看向四周,营地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不少恶狼的尸体,而营地内的人们,似乎除了云奕和自己,都带着伤痕。
路过老牛的时候,云奕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转身抽出长歌剑,抖落血迹。
他可不舍得用自己这身衣服擦拭,毕竟是项府给定做的,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将手腕处的袖口,高高叠起。
“呼,总算是挡下来了。”
老牛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长出了口气,感叹道。
他的眼皮有些沉重,有些耷拉着,像是立刻就会倒在一旁睡去一样。
“危险还没结束呢。”云奕却没有半分放松,他深吸了口气,朝着营地朗声呼喊道。
“各位,危险还没有结束,黑暗处还有东西,大家快些聚集到一起来。”
这句呼喊声很大,云奕也管不得黑夜里,是否有能听懂他话的,此刻他只想聚集起所有人的力量,这才有抵抗危机的可能。
隔壁营地的人自然也听得到这句话,一位武夫跑到领头人身边。
“头儿,我们过去吗?我看袭击他们那边狼的数量,好像比我们这里要多啊。”
老吕心里也在盘算着,不过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没看到他们那边人比我们少,却也没有一人死亡吗?
去那边,和他们汇聚在一起,攻击他们的狼群多,肯定是因为觉得他们守卫力量薄弱,如果他们全灭,我们是无法抵抗的,更何况他们那边有两个修行者。”
他盯着那边狼尸体的数量明显更多的两堆,有些羡慕的说道。
说罢,他连忙带着营地内武夫,还有随行的其他人员,立即跑去老徐这边。
“云道长,你说危险还没结束?!”老徐已经来到了云奕身边,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云奕,肉肉的脸上满是愁容。
隔壁的老吕也已经快速赶来,刚巧也听到了老徐和云奕的对话,他走了过来,待在一旁,也准备听听云奕的说法。
看到两队的领头人都来了,云奕也算是松了口气,所有人拧成一股绳,这才有生还的可能。
“刚刚那一波应该只是试探,它们应该还有一部分没有冲过来了,接下来的攻击不会比刚刚的轻松。”
老吕的表情仍是将信将疑,虽然他带着队伍过来,但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反正也不算吃亏,心里更多的还是不信。
而老徐则是比较相信云奕的,抛却云奕高深莫测的样子,更多的则是老牛带给他的另一个消息,云道长身边的那只猫会说人话。
“我没必要骗你们,如果我想走,骑上我的马,这群狼是留不住我的,我没必要和你们同生共死的。”
看着老吕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云奕不希望一会儿因为有人的大意而导致情况不好,出言提醒道。
这句话也是让老吕瞬间清醒,他也不是庸人,立刻也想明白了云奕这话里的利害,当即三言两语的吩咐手下的人,打起精神做好准备。
老牛已经靠着同队的一名武夫,摇摇欲坠的感觉,一呼一吸都颇显费劲。
壮壮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口中再次诵读经文,在他诵读声中,老牛的状态很快就开始好转,片刻后又变得精神抖擞。
老牛活动活动身体,感受到四肢充满的力量,他欣喜若狂。
还不等他开口,下巴拉的老长的老徐就指着其他几个武夫,开口问道。
“小师傅,这是什么法术,竟然如此神奇,能不能给他们都来一发。”
壮壮双手合十,有些无奈且为难的摇摇头。
“徐施主,这个法术只是暂时的,它只是让人借用之后的精力,也就是法术持续时间结束后,被施法者就会陷入更严重的虚弱里。”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看牛施主这个状态,可能会死在下一波袭击中,只能擅自决定,给他施展这一法术。”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副作用,老徐只能作罢。
他不能让自己商队的所有武夫在经过今夜之后,都虚弱到无法行动,那样整个车队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这一连串的调整,沟通,交流很快,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
在两位领头人和武头儿的指挥下,武夫们开始调整位置,将其他不能战斗的人保护起来。
可人员还没有完全抵达指定的位置,黑夜中立刻又有黑影窜出,速度依旧很快。
和此前一样,没有长啸呼喊,只有一阵阵喘息声。
云奕抽空观察了一下,数量应该和前一次相当,这次有了隔壁营地的帮忙,明显感觉轻松了一些。
他也有更多空隙,观察混乱的营地,他发现小和尚张壮壮下手比此前更重了些,经过他手的恶狼几乎是要断气的状态。
那些狼确实还留有一口气,不过它们身受重伤,是不可能再起身进攻了,并且不管不顾也会自行死去。
包裹着身体的龟甲术,已经在此前的战斗中有所消耗,这次的战斗,他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自己的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目光锐利,如同夜鹰一般,没有战斗的时候就保持这一个姿势,同时仔细地观察这周围环境。
这种感觉绝非空穴来风,不听曾经提起过,这是精神力给的反馈,他不能频繁动作,免得被暗中盯着自己的什么东西,抓住了合适地偷袭角度。
别看他没有动作,那只是表象,实则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筋骨,都蓄积满了力量。紧紧绷着。
必须等到对方忍不住出手,这样他才能知晓对方的方位,而自己也必须能够挡下或是闪开,这不得不吃下的一击。
狼群的数量在两个营地的武夫联手下,越来越少。
云奕沉得住气,他知道对方应该要等不及了。
又过了一会儿,营地内打斗的动静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剩下的则是人们劫后余生般的喘息和情不自禁的笑。
这样的结果是云奕没有料想到的,他有些疑惑,身体仍是保持着,没有改变。
小和尚露出轻松的表情,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面带愧疚,赶忙闭目合掌,诵读经文。
营地内传来哭泣,应该是有人不幸在此牺牲。
壮壮诵读完两段经文,这才重新站起身,他注意到了营地中,如同雕塑一般,站立不动的云奕。
面带关心的神色,三两步靠近了过去。
“云道长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他走到云奕身边,开口询问道,并伸手准备摸向对方手腕。
“我没事…”云奕有些松懈,他刚摆摆手。
“小心!”一处营帐顶部传来一声急切地呼喊声。
和这个声音一同来的,还有一道寒芒。
咻!
好在身体没有完全放松,云奕得以勉强在电光火石之间,稍微挪动了一丝身体。
扑哧。
他胸前只留下一根笔直地木棍,和木棍尾部的羽毛。
小和尚被云奕推开,而云奕自己则是被这一箭,稳稳击中胸口。
他倒在地上,胸口传来的痛苦让他咬紧了牙,他庆幸自己躲开了要害,并且胸口处还有薄弱的龟甲术。
其他人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到了,都呆愣在原地。
“趴下!”老吕反应的快,他赶紧叫嚷道。
云奕知道没什么用,这一箭的力道足以证明对方的实力不俗,纵使没有灵气修为,也不是普通武夫。
更何况,不听曾经提醒过,狼群里有灵气波动。
他叹了口气,面如死灰,觉得自己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眼珠子又扫视着附近的一切,他没有发现不听的身影,明明刚刚还出口提醒过自己,不会现在已经悄悄溜了吧。
他苦笑着摇摇头,随即脸上又燃起希望。
“不听没有出现,说明应该是还有转机,它是在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