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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立刻闭上了嘴,为时已晚。
云奕的手僵住了,虽然已经有好几人见过不听说话,但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还没想好说什么,却被姚沛暖抢先开口说道。
“不愧是云大师,这就是妖怪吧!?”
她仔细地上下打量着不听,仅有的紧张也被抛掷脑后。
“大师,这是你的坐骑?”
“呸!什么坐骑!还有,本大爷不是妖怪,是神兽!”
不听叫嚷道,身上的猫毛都炸了蓬松起来,说它是妖怪都不算什么,居然还说它是云奕的坐骑。
“不,不好意思。”姚沛暖赶紧道歉,但目光一直不肯从不听身上移开。
“云大师,我…呜呜。”
她话还没说完,云奕已经一勺子插进对方嘴里。
“先吃些东西恢复恢复体力吧。”
好在这一勺汤已经放至温热,不然肯定在姚沛暖嘴里烫出大泡。
姚沛暖只得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着云奕喂来的鸡汤鸡肉,不过她仍是时常看看不听。
不听只觉得被她盯着有些不适,甚至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啥也不说,直接跳窗跑了出去。
“真是的。”云奕嘟囔了一句,起身将它打开的窗户又关上。
见姚沛暖的气色有好转,云奕放下了汤碗,坐回火炉旁,他看着炉火中轻盈跳动的火苗,思索了片刻。
“过几天,等你真的恢复不错,我教你一些修行法门吧。”
“真的?”说着,竟准备从床上下来,行跪拜之礼。
“别别。”云奕赶紧阻止,继续道:“我只是教你些修行界里本就是通行的法门,算不得什么,你好好休养吧。”
他站起身子,抬脚就准备离开。
“师父。”姚沛暖开口道。
“无需叫我师父。”云奕严肃的说道,这声师父让他觉得有些脸红。
“好的,师父,不,云道长。”姚沛暖有些尴尬的咧嘴,接着脸上又挂着思索凝重的表情。
“我在方府里没有顺着方可的意思,也没敢吃他们的东西,所以才这般虚弱。”
说完她又赶忙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不是要说这个,我是想说,在方府中我曾偷偷听到过方可和一个人的谈话,想要通过掌控我,掌握城内所有的乞丐。”
云奕停下了脚步,看来有人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就是不知道对方只是看上了乞丐能带来的效果,还是专门针对他的。
“嗯,我知道了,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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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饭庄后院一处无人的地方找到了不听,它正蹲在一个水缸旁边,时不时的探出爪子,在水里划拉两下,又在水面上甩甩,用舌头舔一舔。
云奕伸过头去,看见六条颜色鲜艳复杂的鱼儿在水中游弋,虽然和在青城被不听吃掉的那一条不完全相同,也有七八分相似,想来就是仙云锦鲤了。
因为这鱼算是稀缺,所以被安排在这里,防止被谁有意无意的给“弄丢了”。
“明天让闻师傅抓两条出来,做两道美味。”云奕开口道。
“真的喵?吸溜。”不听舔着舌头,开心的说道。
云奕一脸认真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明天张树青和他那个胖银锣同僚要过来。”
“不是给我吃的?”不听后仰,眼睛里倒映着云奕的样子,还有不满。
“你什么时候想吃,想吃什么做法的,直接找徐老七就是了,又不用跟我说。”云奕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句,就转身径直离开。
不听也反应过来,它跳着。
“本来就是我的,那两条算借给你的,你要还的!”
在饭庄找到徐老七,得知韩殊已经回去,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说道:“过两日将徐允接来吧,还有,明日那两位银锣大人会再来一次,让闻师傅用两条仙云锦鲤做些主菜。”
徐老七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视线落在云奕背后的长歌剑上才意识到对方的意思,立刻点头道谢。
“真,真的吗,谢过云道长,只是那锦鲤…”
“没事的,我已经跟不听说过了;还有,那个叫钱三的伙计还不错,有些热血胆子,可以试着培养培养。”
说完后准备离开,又遇上壮壮。
“云道长,姚施主她怎么样了。”壮壮双手合十,温柔且关心的问道。
“已经没有大碍,还要拜托你照顾她了。”
壮壮两边脸颊都微微泛红,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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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殊每次运来的东西都是方家接手,就是不知道方家会不会有暗中盯着乘风商号的人,之前没有在意,这次跟他一起去了方府一趟,又闹了这么大动静,现在酒楼肯定有人关注了。
云奕调动自己的精神力,虽然他没有像不听那般用精神力去探查的能力和那样的强度,但简单的感知长时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还是可以的。
他在城里绕了一圈,最后从乘风酒楼的一处侧面绕了进去,偷摸的溜到了韩殊楼上的房间里。
“看云兄弟这样子,应该是没事了。”韩殊又恢复了一个久经商场的东家,该有的状态,神情自若,信心满满的样子。
“这次算是和方家交恶了,本来还打算跟你一起看看接货的是谁,现在也不合适了。”
云奕自顾自地坐下,开口道。
韩殊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是别让方家知道的好,那你…”
他跟云奕合作的前提,便是自己的巨大失误,所以他更不希望两人的关系被方家注意,一旦细查,云奕可能没事,自己铁定没好果子吃。
“放心,我小心着呢。”云奕肯定的说道,自信的样子和言语让韩殊想到了对方的身手,自然就打消了顾虑。
“现在我没办法再跟你一起,我怕对方因为今日事情找你麻烦,想着来叮嘱你几句。”
云奕又像是在命令一般,但韩殊现在只能听从对方的,更何况他知道了运送的货物是跟修行者有关的“丹药”,又不是自己找回的,还被打开了,就只能听听对方打算怎么办了。
需要考虑的事情不少,需要交代的也很多,云奕在这个房间里足足待了两个时辰,直到天黑才离开,中间也有过下人,掌柜什么的人来找韩殊,云奕也都轻松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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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乘风酒楼的门口一处不起眼的位置上,已经挂上了一块儿黄色的布料,云奕没有去看,是城里乞丐带回来的消息。
云奕也没做关注,毕竟今天是两位银锣大人再次光顾的日子。
壮壮拿着新编写好的话本,等到店里热闹非凡的时候,缓缓登台。
“今天倒是有幸,听说壮壮师傅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说书了,今日却让我们二人碰上。”
坐在二楼栏杆处等上菜的胖银锣看见戏台上的壮壮,喝了一口热酒,开口笑道。
云奕将对方的酒杯满上,憨笑着说道:“正是为了两位大人,壮壮师傅才将这些日子准备好的话本拿了出来。”
“哼,那倒是我们的荣幸了。”张树青轻哼了一句。
胖银锣斜眼瞄了同僚一眼,“你别是这几日邪火没处发吧,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什么阴阳怪气的,我这是在谢谢云致兄弟呢。”张树青将“云致”两字咬得很重,视线没有离开云奕。
“哪里哪里,小子倒是惶恐被大人挂念。”
之前张树青就觉得上次黑衫人的事情,是云奕在利用他跟胖银锣,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前脚突然邀请两人来吃饭,接着就发生了突如其来的冲突。
这顿饭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本来张树青来的时候,已经安排了几位铜锣,每个人带着手下见习,已经将顺风饭庄左右都给包围了,一旦发生意外情况,立刻处理,而他就要好好的找云奕麻烦了。
吃饱喝足,从饭庄离开的时候,胖银锣陈柳裕拿着竹签剔牙,又打了个长长的饱嗝,脸上十分满足,还摆手多谢云奕的款待,话里话外又提了提那半扇蚌壳。
云奕乐呵着笑着回应,只是没有正面回答他。
张树青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云奕,又抬头瞅了瞅饭庄,心里竟感觉有些失落,他倒是希望能直接抓住云奕的把柄,将他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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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一日,徐允和姚沛暖同时来了饭庄,徐允身上的衣袍干净整洁,姚沛暖亦是如此,虽布料普通,但也能看出两人的重视。
在存放仙云锦鲤的后院,两人并排面向云奕站立,表情严肃认真,也都有些紧张。
云奕看着面前的二人,在心中打了腹稿,开口道。
“今日传你们二人修行之法,但你我三人并无师徒名分,教授你们这些我也是心存私心。”
两人齐身双手并拢,执礼鞠躬,“谨遵先生教诲!”
这里没有他人,墙的另一边,徐老七赶走了不知情的其他伙计,自己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一抬头,看见墙头上蹲坐着一只肥硕的狸花猫,正低着头看着自己。
他老脸一红,讪讪的笑了笑,极不情愿的快步离开。
这算是两人修行的第一日,云奕只教授了两人修行界最常见的吐纳术,也就是夜晓月第一次测试他跟孙凯资质的时候,口诵的口诀。
这个吐纳术甚至没有名字,引动灵气的效果也不如「剑灵咒」,更比不上「吞星纳月」,却也是目前云奕仅有能教的吐纳术了,毕竟他没学过其他的。
让云奕有些没想到的是,姚沛暖似乎有些修行的天赋,除了她几次便记住了完整口诀,更是因为她第一次就能引动周围的灵气,云奕通过灵气视野看的清楚。
倒是徐允,他口诵吐纳术也无法引动一丝一毫的灵气,这中按照夜晓月的说法,便是没有修行资质,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云奕宽慰了他几句,让他先将吐纳术的完整口诀记下,后续学习锻体武学和一些战斗招式,这样就算不能成为修行者,也算是能成为一个身怀武艺的侠客。
徐允也只能强撑着笑,点头应下,他看向姚沛暖的眼神里,仍是充满了向往与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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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酒楼门外,一名穿着打扮极为普通的男子向酒楼门口走去,他身上穿青灰色棉袄,一头寸长短发,双手相互插在对方袖中,慢慢悠悠。
伸手拿下那块黄色布料,又转身走进酒楼,因为东家之前交代过,自是没有伙计阻拦,他就这般轻易的上楼去到韩殊所在的房间。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迈进,这段时间似乎都没人敲门了,但韩殊也算是有心理预期的,他先看了眼确认一下来人。
“大人您来了。”看清来人身份,韩殊站起身来,有些谄媚的笑着说道。
寸头皱了皱眉,之前的韩殊倒还没像今天这样过。
“东西到了?”他摆摆手,声音有些僵硬,问道。
“到了,自然是到了。”韩殊回答道。
“才到的?”
韩殊一愣,想起云奕说过的话,回答道:“东西确实是才到的,大人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那人盯着韩殊,继续问道。
韩殊拿不准对方是知道实情,故意装作这般,还是真的不知在诈自己,但他不敢赌,回答道。
“大人不知道吗?东西之前在运送的途中,弄丢了,后来那边派了个大人来处理此事,又将东西找了回来,不过那大人没有立刻汇报,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最后死在了打更人衙门里。”
“你说死在衙门里的那个黑衫人?”
“正是。”
寸头半天没有说话,韩殊也安静的站在原处。
“东西呢?”寸头再次发话,他目光如电。
“大人,按照规矩,先看凭证。”韩殊说道。
“哼。”寸头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儿令牌,顶在韩殊眼前。
“我这就拿过来。”
确认了对方身份,韩殊转身在屋内某个不起眼的地方鼓捣一番,从木柜子后面墙中暗层里,费劲的搬运出来两个黑红色箱子。
寸头就这么看着韩殊将箱子费劲儿的挪到他面前,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看着面前摞在一起的两个箱子,顶上那个箱子上没了锁,表情严肃。
“怎么回事?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