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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七扭八绕,最后出现在乘风酒楼的后面。
货物的事情解决以后,韩殊不想之前那样躲在酒楼里不肯出来,但现在正是酒楼生意不错的时候,云奕肯定对方还在这儿。
他拾起墙边一块小石头,朝着头顶轻轻一抛。
砰!
小石子撞击木制的窗框,发出清脆的响声,没一会儿,窗户被推开,韩殊疑惑的伸出头来,一眼便看见下面巷子里的云奕。
云奕朝着他推推手,韩殊收回身子。
看看巷子前后确认没人,云奕纵身一跃,身形轻盈以至两层楼的高度,脚尖蹬踩在墙壁上去,再次借力,轻松从韩殊刚刚打开的窗户进入酒楼。
回身轻轻地关上窗户,云奕这才找了个椅子坐下。
“云兄弟怎么会想着这么来找我?”韩殊有些不解,他给对方倒了杯热茶,问道。
云奕摆了摆手:“还是小心些吧,毕竟表面上你我是没有交情的。”
他没有将张树青盯上自己的事情告诉对方,而是先开口询问起寸头的事情。
韩殊没有隐瞒,将他跟对方见面的细节,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云奕。
“乘风商号在冀城有没有人脉?”云奕听完,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倒是认识一些冀城的人,云兄弟问这个做什么?”韩殊已经有些习惯了云奕这种突如其来的说话方式,回答的很快速。
“你既然已经知道运送的货物是丹药,那你知不知道它们被送去了哪里?”
云奕没有回答对方的反问,而是先开口问了这句。
“每次那人将东西取走后,我的任务就已经完成,只需等待之后的钱款,其他的没有关注。”韩殊平静的回答道。
“真的?”云奕眯着眼,眼睛缝里吐露着质疑的神色。
韩殊点点头,正准备再解释些什么,云奕继续开口打断了他。
“像你这样有能力做到这个位置的人,不可能对那些东西没有关注和好奇,纵使你之前不知晓里面的东西,而且在已经知晓东西以后,还能这么平静?”
韩殊脸色不变,但也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云兄弟跟我说过的,那东西虽是丹药,却不是好东西。”
云奕轻轻摇头,脸上挂着嘲弄的表情,视线也不在对方身上,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韩东家,我敢喝你给我倒的茶水,是因为我能感觉到里面是否加了东西,而你这么相信我说的是因为什么呢?”
“咕噜。”
韩殊吞咽了口水,脸色有些难看,看向云奕的眼神也变得凝重。
直到云奕又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他像是有些认命了一般,泄了气的说道。
“那人无论是地位,还是身手,都远不是我能够窥探的,我不能找人跟踪他,就只能在货物被他取走后,派人守在每个城门附近观察。”
他思索着,眼神里带着无奈。
“在此之前,只运送小小的箱子,也不算沉重,竟每次都能给我很大一笔费用,作为商人的嗅觉,自然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凡,但我也只是个商人。”
云奕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讲述,没有开口打断的意思。
“那人在取得货物之后的三天内,必定会出城,每次出城的马背上挂着口袋,东西定是在那里,而他出城的方向,南北西三个城门都有过他的行踪,其中从西城门离开的次数最多。”
韩殊看着云奕,眼神不如之前锋利,眼底藏着些许试探。
“云兄弟之前问我冀城,想来是已经知晓他的行踪,又是从西城门离开了,对吧?”
放下手中的茶盏,云奕露出淡淡的微笑,没有否认。
“你运送货物多久了?”
问起这个,韩殊开始回忆了起来,手指不自觉的点动,似乎是在计算着。
“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多多少?在你之前还有别人在做这件事情嘛?”云奕继续追问道。
“从我开始的,这个我可以肯定,”韩殊肯定的点头说道:“至于二十几年…”
“你知道云山成仙图嘛?”云奕提醒道。
“怎么不记得,就是二十多年前冀城发生的事情,那时候这件事情闹得很大,邺城距离冀城很近,也戒严了许久,城里来了不少人,有皇城的人,有秘卫,打更人,总之是十分热闹的,城里也抓了不少人。”
韩殊像是找到了一个锚点,滔滔不绝地说道。
“那你运送货物是在那件事之前,还是在它之后?”云奕不像是韩殊那般情绪波动,依旧保持着冷静。
“之前,在那之前好些年就已经开始了。”韩殊肯定的说道。
云奕脑海中整理着线索,继续问道:“现在冀城城主是谁?”
“现在的冀城城主嘛,叫陆文涛,以前城主陆明的长子,也是个颇有手段的人,听说实力也是不俗,是少有的修为较高的城主。”
听说对方修为较高实力不俗,云奕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异常,城主虽名为一城之主,但并非能够独掌大权,城内军权归都尉执掌,哪怕城主有修行资质,一般为了避嫌也不会选择修行,或是将修为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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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响,两个藏青黑色身影相互接触,分开,又重叠,分开。
周围有云雾弥漫,仙气飘飘,似乎也影响不了两人的视线。
两道身影一名青丝束发,被发簪锁在头顶,另一位满头银白,散落在肩上,扬起在头顶。
似乎是已经交手了一段时间,两人的脸上都有些红润,气息也不平静,青年的额头上好像还能看见汗水。
青年手中长剑剑尖挽出剑花,像是突然刺出数十柄,虚虚实实,让人一时间分不清真假。
老人没有手中却没有握持任何武器,只是抬起右手,剑指就同剑一样挥舞,竟将那虚实相间的攻势一一拦下,轻松化解。
扭身挥剑横扫,动作衔接上一个动作的结束,没有停顿。
老人在此抬手,剑指挡在灵剑挥来的路径上,叮!
虽然攻击被挡,但老人已经感觉到了这力道更强劲,灵剑上隐隐约约有着锋利的刺骨的感觉。
转身,灵剑换手,收臂,灵剑前指,推臂,灵剑刺出,动作极为迅速,同时再次幻化出多柄。
老人弓背,将胸腹往后缩,给自己腾出应对的空间,左右手掌从上往下,就要拍打向青年握剑的左手。
谁曾想到,青年手上动作没变,脚下步伐却换了节奏,他的左手并未继续前伸,灵剑竟脱手而出。
身体在他步伐的带动下,已经往一旁移动了一步,同时右手也是剑指指出,目标直指老人不设防的身侧。
“哼!”
老人冷哼一声,一股气流,夹杂着凌厉的剑气自他身体发出,青年只得放弃攻击,强行停下脚步,并顺着气流,一个后空翻站稳在地上。
脱手而出的灵剑也被气流吹飞,他左手一挥,灵剑又迅速飞回到他的身前。
“师父你输了!说好的不用灵气修为,只守不攻的!”
青年握着剑柄,不满的看着老人,咬着牙,气愤的说道。
老人的脸颊有些红润,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眉毛上挑。
“凯儿你看错了,为师只是轻轻地放了个屁。”
“呸,谁家放屁还带剑气的!”孙凯依旧十分不满,他继续说道:“你输了,说好的,你输了就要再次放我下山。”
“你之前说要回去看看父母,我便已经应允你回去,又要下山干嘛?”
非道主吹胡子瞪眼,一脸的凶相,瞪着孙凯质。
“奕哥之前为了救父亲,受了伤,都没有好完全又去了宜城完成门中任务,现在更是下落不明,我要去找他!”
孙凯的脸上尽是担忧之色,在榕城知晓事情大概之后,他便想着去追寻云奕,想着对方是二骨境的修为下山,就算是刻苦修行,肯定也比不上自己的进度,自己肯定能帮上忙。
可惜他自己是个路痴,纵使地图指引,回去的路上仍是跑了不少弯路,更何况是从未去过的云州西部三城。
他信心满满的出城往西去,还没走半日就被拦了下来,拦住他去路的自然就是他的师父,灵剑派非道主。
至于为何会在他离开半日才拦下他,非道主当然不会说是前一日夜里去喝花酒,导致第二日早上久久没有醒来,才让孙凯偷跑出去。
孙凯当然不是非道主的对手,来来回回交手几个回合就被擒住,在他极不情愿和一路的挣扎中,被带回玉峰。
“凯儿,你还是待在山中好好修行吧!”
非道主带着孙凯回到灵剑山的那一天,掌门师兄亲自前来,跟非道主说了些什么,于是非道主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孙凯郁闷的在玉峰顶上静坐了两日,不吃不喝,直到非道主从山外回来。
本来神色有些凝重的非道主想去睡一觉休息休息的,哪知又看见孙凯在峰顶憔悴的模样,担忧把一切烦恼抛之脑后。
孙凯与他拉扯许久,不得已最后只能许诺道,他不使用灵气修为而且只守不攻,若孙凯是能够击败他,则会再次放他下山。
自此以后,孙凯的修行再次变得格外刻苦,并且时不时地便要跟他交手试试,后来再得知云奕已经完成了宜城的任务之后,他放松了许多,想着奕哥很快就要回来了。
谁知,在着玉峰上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消息,再去巨剑峰执法堂询问,就得知了云奕没了下落的消息。
孙凯心中急迫,几乎是开始了不吃不喝的疯狂修行,几次昏倒在峰顶。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非道主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无论是身体素质、灵气强度,还是剑招剑法、战斗技巧,都比以前进步的要快上许多。
而且孙凯是有所隐瞒的,非道主通过灵气流动,就能感知到他已经进入五骨境的层次。
“还不够,刚刚那一指就算是击中我,也不是要害,而且你怎么就能断定师父我没有其他后手?”
非道主理直气壮地说道,见孙凯还要争辩,摇晃着脑袋,露出思索的神色。
“什么?剑冢又有异动?”
不等孙凯开口,他便已经化作一道剑光,飞向山间。
孙凯咬牙跺脚,深呼吸后手中灵剑翻飞,剑法朴素说不上华丽好看,但速度是极快的。
招式是杀人技,追求的便是最有效的杀伤手段,一切路数皆是为了服务这个目的,只是在面对非道主的时候,很多剑招对方都知晓破解手法,他便只能想办法让自己的剑更快,更准。
非道主虽说是找了个借口,但人却是真的飞去了剑冢。
“师父。”非道主动静也不小,掌门王昊早就察觉到对方,起身迎接。
守在葬剑峰的陈超也是前后脚来到剑冢。
“这段时间有没有再出现过异动?”非道主开口问道。
王昊摇了摇头:“弟子一直在这里,这段时间葬剑峰倒是安静,只是那柄神剑…”
“神剑怎么了?”非道主一听是祖师留下神剑的事情,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神剑它前些日子有些异样,电弧跳动显现,不过只持续了片刻。”王昊回忆着说道。
“怎么?你以为神剑要出山了,要认主了?”陈超看着非道主的模样,忍不住出言吐槽道。
非道主白了陈超一眼,不过心里确实有些失落,他将目光移到插在那里的神剑身上,思索了片刻,苦笑着摇摇头。
“自我进入灵剑山起,从没听过这样的情况,”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异象一个接一个的,「改运丹」的事情,有派人去查吗?”
“弟子已经派人去了解情况了,只是这种东西太过久远,不一定会有收获。”
“一切有你做主就好,我们已经老了,老家伙只能是在经历上讲讲故事。”
说罢,他又白了陈超一眼,最后轻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陈超不甘示弱的回了他一个白眼。
“恭送师父,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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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请赐教!”辰月恭敬地鞠躬行礼,眼里带着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