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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问你的老爷爷呢？
牧野心道。
你看不穿，你的随身老爷爷应该看得出来吧？
敛息符在老爷爷面前算什么。
牧野也看不透后者的修为，因为陈立应该也用了敛息符…
散修在外，没有敛息符，那就等同于脱光了走在大街上。
“我八层。”牧野道。
陈立顿了顿，眼眸上下一扫：
“一年时间，进步这么快，你嗑药了？”
“……”
“那不然呢？”牧野一脸随意道，“我们这种灵根，练气中期不嗑药几年都别想靠自己上升一层。”
陈立露出一丝双方都懂的笑容：
“那你如今用的应该是水灵丹？还是百气丸？”
“水灵丹。”
陈立随即在腰间的储物袋中摸了摸，掏出一瓶丹药扔给后者：
“给，试试我这瓶水灵丹。”
牧野接住后，打量了许久，倒出一枚后，稍微看了几眼，才发现不太对劲。
这些日子，牧野可是嗑了不少水灵丹，对这丹药颇为了解。
丹药品质如何，一眼就看得出来。
坊市卖的丹药，大部分品质一般般。
品质好的丹药，一般丹师往往会留给自己用，或者直接拿去拍卖。
而这一枚水灵丹，上面若隐若现几分丹纹，嗅之灵气扑鼻而来，直令牧野头脑一清。
上品水灵丹！
牧野心中微震，品质这么好的丹药，肯定不是买来的。
“你自己炼的？”牧野问道。
“算是让你这趟帮忙的预支报酬。”陈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回答的很是老练。
“……”
一年不见，这家伙就成丹师了？
而且，还能炼制出如此品质的水灵丹。
牧野一时间脸色一阵古怪。
一年时间，自己能成为符师，可是依靠在游戏里面，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妖魔尸体资源，才勉强练出来的。
一年时间，一个普通修士，想要成为炼制出上品水金丹的丹师，这不是天赋异禀，就是有大佬指点。
废物逆袭，会炼丹，有老爷爷…
靠，陈立这家伙拿的是萧炎的剧本吧？
“行吧，那我就笑纳了。”牧野揣进储物袋，这么好的丹药，足够他修炼到第九层了。
上品丹药比之普通丹药好的地方，在于药力更强，丹药中的丹毒极少，对修士是极好的。
接着，陈立直接拿出一枚通报古币，递给牧野，同时念了一段百来字的拗口法诀。
对于修仙者倒不难。
“接下来，伱我两人，同时站在这两个位置。”
陈立指了指。
牧野仔细观察，发现这两个位置，正好是凌仙崖的两个崖角支点。
一南一北。
“然后，就是等灵气潮汐出现…”陈立看了看天色，“大概还有两个时辰。”
“对了，等会秘境开启后，如果有厉害的修士出现。你挡不住就先跑，保住小命要紧。”
牧野握着通宝古币，点了点头。
今天这一趟，有这瓶上品水灵丹就值了，稳赚不亏的那种。
至于那什么秘境，牧野倒是兴趣不大。
两人对了对法诀，交流了一番心得。
不多时。
天地间的灵气忽然开始变了。
像是大雨之前的阴云狂风一般。
天穹之上的烈日，都阴暗了几分，似有几分月辉在映照。
灵气潮汐，也就是灵潮日。
每逢此时，天地间的灵气会出现剧烈的波动。
时间固定，每年就那么几天，对大部分散修而言，没什么影响。
只是天地间一次灵气喷涌，使得各地灵气浓度出现了一些变化。
“开始！”
两人对立，各执一枚通宝古币。
牧野默念法诀，将灵力缓缓注入古币之中。
古币吸收灵力后，在法诀的驱使下，立刻从掌中心飞出，闪烁着如萤火般的光芒。
直至两枚古币在半空中相互碰撞，形成一个古老的灵纹图。
在此时的灵力潮汐之下，半空中的灵纹图被迅速点亮。
“是阵法。”
牧野心中一凛。
此地竟然还隐藏了阵法，那秘境之事，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于此同时，陈立身后隐有一道虚影，随之发出一声大喝。
“开！”
刹那间，那古老的灵纹图从中央缓缓裂开。
一道诡异的光芒从裂开的缝隙中迸发而出。
“秘境开了，进去！”
对面的陈立大喝一声，对直朝着那古怪的缝隙跳了进去。
作为工具人的牧野沉吟几秒。
来都来了，不妨进去一看。
真有事儿，有陈立的老爷爷顶着。
而且从灵纹图的气息来看，这秘境强度不算高啊…
“年代过于久远了吧…”
牧野暗道，随即也跳了下去。
不多时，一阵眩晕感袭来，再度睁开眼睛时，入目的是一片弥漫着潮气的地底。
“好浓郁的灵气！”
牧野站起身，看着四周，颇有几分意外。
“这里是凌仙崖的地底，也是当年那处灵脉所在之地…”陈立道，“还记得那个我说的故事么？其中一人背叛后，另一人提前防了一手，暗中截取了其中一小段灵脉，将其封印了下来，以防万一。”
“并且，因为性格谨慎，他在这封印的一小段灵脉中，放了不少的法器和资源，丹药。以防日后出事了，可以回来东山再起。”
牧野点了点头，听起来，愈发像是真的了。
“讽刺的是…”陈立笑了笑，“其实是他留下这个封印，不是因为不信任另一人。因为这封印后，他将解开封印的钥匙，分成了两枚。是打算将其中一枚钥匙留给对方的。”
“因为，这其实是给两人东山再起准备的。”
“只是钥匙还没交到另一人的手中，就已经…”
说到这，陈立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修仙界的这种恩怨情仇实在太多了。
散修要是每天呆在坊市打听的话，能几年都听不到重样的，只是真真假假往往不得而知。
“我们练气期都能打开么？”牧野观察着四周，随口道。
“封印过去太久了，常年无人加固，对修为要求就越来越低。”陈立摇头道，“主要是需要默契的两人才行，其中一方但凡在念动口诀时，心中有异，都会失败。”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忽的，牧野顿住脚步，微微皱眉。
他看向前方。
“这秘境，你确定无人来过？”牧野问道。
陈立一怔，立刻在心中问道：
“前辈，这地方…”
“封印的大阵乃是我当初亲自留下的灵隐神霄大阵，过去这么久了，阵法依靠灵脉而建，虽然会渐渐松弛但效果依旧在的。”
“除非是与我同一级的阵法大师，否则不可能发现。”
古怪声音沉吟道，“但我那个兄弟就不一定了，所以来此之前，我说了是有危险的。从刚才解印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若是有人提前解开了，通宝古币就不会有用了。”
“至于这里，太久没来，我也不清楚情况…”
陈立闻言，才谨慎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牧野目光一闪。
他刚才只是下意识用开眼眸神窍一观。
忽然发现，前面的石路中，埋藏了不少的陷阱。
而且原本浓郁的灵气，在地底中，似乎就变了样。
像是被一个涡轮，给慢慢吸收了。
细致入微的观察，让牧野感觉，要是再往前走一步，可能有生命危险…
“这地方，会不会有陷阱什么的？”牧野问道。
“陷阱？”
“灵隐神霄阵的封印隐蔽效果很强，我当时没有布置任何陷阱…”古怪声音听得饶有几分兴趣，“这小子性格倒是比你还谨慎三分…难怪能隐藏得这么好…”
“没有陷阱…”
牧野想了想，立刻掏出一张纸符，随即甩在前面。
纸符化作一条条木藤，落至地面，很快就形成了一方草木地形。
但就是这时。
一股炙热的火焰，从地底喷涌而出。
青蓝色的火焰瞬息就将无数木藤烧成灰烬。
看到这一幕，牧野与陈立对视一眼。
陈立额头微湿，未曾想到这许多年都没人开启的秘境，怎会有这等奇怪的地底灵火。
与此同时。
“是青焰吞金兽！”古怪声音在陈立心中大笑道，“原来是这畜生钻到这里面来了！难怪…那小子真是眼尖，没想到居然能提前看出来…”
“青焰吞金兽是什么？”
“这是一种特殊的地底灵兽，它们常年吸食地火，于体内温养。好食灵脉，灵性极高…它们喷出的青焰能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一些阵法。这畜生定是察觉到了此地封印松动的灵脉，提前钻了进来，在这里修行。”
“地底中埋藏着它们留下的火种，一旦遇到敌人靠近，火种就会爆发燃烧。”
“从火焰的强度来看，应该接近筑基期了。”
“运气不错，要是刚才你们先走过去，被这火焰一烧，就算能保留一条小命，至少也会脱一层皮。”
“只是…”
“只是什么？”陈立问道。
“你们两人未必能打得过这只青焰吞金兽。这种灵兽皮糟肉厚，如今引动陷阱，它必然也知道有敌人靠近。以我估计，它定会出来偷袭你们二人，你们做好准备吧。”
陈立心中一凛。
为了这次秘境他准备了一年，没想到依旧如此危险。
经验还是不足。
倒是…
陈立看着一旁的牧野。
这家伙，该不会是那种传说中的大能转世吧？
据说大能转世，往往会保留身前的许多经验。
不然，他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
丹老都没察觉，虽然…丹老只是一介残魂，看不出那么多情况…
与此同时，牧野心中一动，在火焰燃烧完后，立刻使用了封魔人的心眼。
在洞若观火，以及心眼的加持下，牧野立刻感知到了地底有一只强大的妖兽，在伺机而动。
“妖兽？”
果然，秘境都逃不了妖兽。
不是说封印了么？怎么还能有妖兽闯进来？
火焰慢慢消失。
“小心，此地有灵兽…”陈立低声道，“这火焰，乃是一种名叫青焰吞金兽的灵兽埋下的火种，它此时应该在地底，等会我们过去时，它极有可能会偷袭我们。”
牧野点点头，与自己感知到差不多。
这陈立经验倒是丰富，直接就说出这妖兽的名字。
等等，灵兽？
这是灵兽？
牧野一愣。
难怪如此灵性，还能提前埋下陷阱。
“我好像会驭兽诀…还有幻灵角…有灵兽…是不是我可以抓一抓？”牧野心脏狂跳。
这可是灵兽啊！
火焰渐渐熄灭，陈立与牧野对视一眼，两人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经过火焰灼烧的地面，略有几分软绵，石头都成了齑粉，可见那火焰温度极高。
走至一半，牧野看到了前方散发着莹莹光辉的灵石，布满了整个洞窟。
见到这一幕，牧野深吸口气。
此地还真有灵脉。
灵脉，即是灵气汇聚的矿脉。
有了灵脉，就有灵石的产出，同时灵脉在地底会影响到周围的灵气浓度。
这是灵脉原矿，牧野是第一次看到。
金石宗也也有一条，但可惜的是，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资格去挖。
“好多灵石…”牧野心中暗道。
只是可惜，这种灵脉，哪怕是再小一段，一旦被发现，根本不是一个练气修士能藏得住的。
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
牧野对那些灵石没太多的想法。
反倒是前方那些一个个挂在灵矿上，已经有些腐烂的储物袋，以及两枚特殊的储物戒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这瞬间，牧野知道，陈立说的，应该大部分都是真的。
储物戒，一般只有筑基以上的修士，才有资格用得起。
储物袋的大小，往往只有几十平。
而哪怕是最小的储物戒，都有上百平。
练气修士里面，基本上看不到用储物戒的。如果有，那必然是大派的核心弟子。
正在这时，地面一阵颤动。
“小心！”陈立厉喝一声。
紧接着一只半人高，形如穿山甲般的灵兽，从地面中钻了出来。
它的背部是褐色的，却布满了火红色的倒刺，张口便是炽烈的火息，震耳的咆哮。
“嗷！”
赤红色的眼眸中，满是灵性。
直到，它看到了牧野。
浑身一抖！
这个人类不对劲！
有危险，扯！
于是，下一刻，令陈立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这只刚出来，一副我要宰了你们两个人类修士的吞金灵兽，忽然像是见了鬼一样，直接掉头转身就钻入了刚刚钻出来的坑洞中。
一溜烟，就跑的没踪影了。
“……”牧野。
“……”陈立。
一人脸上满是无语，一人脸上满是茫然…
这就是灵兽吗？可太特么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