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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采吩咐一个家丁引领九灯到国师府去,遂筛了一大杯酒,双手奉与九灯。
九灯道:“二位少爷请少待,我去取了他首级就来。”一面说,一面把酒接来,一饮而尽。
正要动身,花郎蝶道:“且慢!师父,你可认得李玉珍么?”
九灯道:“从未会过。”
花郎蝶道:“这岂不是要杀错了?须要明日先去会过他面,然后夜间可去。”
赵文采笑道:“还是你细心。只是一件,如若明日先去会他,这李玉珍何等厉害,他看师父形容古怪,恐他夜间防备,倒难下手了。”
赵武功道:“何必啰啰嗦嗦,你只要到他家房屋上面,寻得他的卧房,他定与妻子同睡,把来一起送去见那阎君,岂有错误。”
赵文采道:“你这呆子,他不像你,夜夜同妻妾睡着,他却不喜女色。我闻得他每日同两个门客在书房里安睡。”
花郎蝶道:“师父,你只去到他家第四间房子,居中有一个大厅,在西首的并排三间,就是他的书房。只要从那书房天井里下去,在窗眼里一张就能看见的。况且天井又大,又有树木假山,可以藏身。若说这李玉珍的面貌,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他生就一个白里带些紫棠的俊脸,两道剑眉比眼睛还长,鼻正口方,生得不长不短、不瘦不肥的身子。他这一双眼睛,如闪电一般,已与别人两样,只是睡熟了,却分不出来。独有这两只耳朵,比别人要长出一半,真个两耳垂肩的异相,所以与众不同。师父只要依了我言,万无一失。”
九灯道:“贫僧晓得,我去也!”遂同着家丁出门而去。
这里赵文采弟兄同着花郎蝶与江冲等四位修灵者,重整杯盘,开怀畅饮,只等这九灯把李玉珍的首级提来。
那陶宁十分得意,暗想:“若得成功,我的功劳也就不少。”
歇了一回,只见送去的家丁回来,众人急问道:“怎样了?”
家丁道:“这个师父真好本领,别看他身体虽是壮大,却比飞鸟还轻。我送他直到国师府,指与他看了,他只一纵,那三十丈阔的河面便过去了;再是一纵,已到屋上,犹如燕子一般,只两三跳,就望不见了。我恐怕他们巡更的看见了不便,故此先自跑回,谅来一定成功的。”众人听了大喜,都赞那九灯的本领。
九灯上了瓦房,连蹿带纵,来到里边。到了第四间大厅,果然西首有三间向南的书房。就跳在天井里面,轻轻走至窗边,向里张看。只见里边灯火明亮,二人正在那里弈棋。定睛细看,都是白面书生,相貌标致,生得斯文风雅,不像修灵者。况且眼睛并不闪电,耳朵又不垂肩,与方才所说的不同。室中更无别人,心中疑惑。
这两个却是何人?原来李玉珍与李乘风二人昨日动身到皇城去了,至今未归,书房内只有尾鼠和董天俊。只因天气炎热,睡不着觉,故此二人下棋消遣,正在相争一角。
尾鼠道:“董贤弟,屋上有人下落天井来也。”
董天俊道:“并不听得声响。”
尾鼠道:“我去看来。”
那九灯听得此言,知道这人是个厉害的,心中早已惧怯。只见那穿着青纱衫的立起身来,知道不好,便把身子向假山背后一躲。谁知尾鼠的眼黑夜能辨蚁蛛,何况月明如昼,早被他看得分明,一个腾步已到庭心。
董天俊听得,走出来道:“果然有人么?”
尾鼠道:“贤弟,却是个贼秃!非是偷盗,便是行刺。”
见行踪败露,九灯卓然独立,手持黑色禅杖,这禅杖给人一股异样的感觉,好似一个怪物正在黑暗深渊中咆哮怒吼。
九灯左手按住禅杖,将体内灵气注入右手食指,瞬间在禅杖上面刻出五个“雷”字,只见这字约莫有手掌大小,凿得笔力刚劲,金蛇飞舞,人力焉能及此?
“这贼秃,倒写得一首好字!”尾鼠赞道。
“可惜走错了路!”董天俊叹道。
九灯将黑色禅杖猛然甩向空中,瞬间苍穹烧得火焰一般,那知忽然起个霹雳,随后好似天坍地塌一声响亮,地面整个炸裂开来。
只见万道火星,向半天直冲上去,震得尾鼠二人耳朵都快聋了。幸亏石块都向上飞去,还未伤人。只见把这出路陷成一个窟窿,兀自火焰飞腾,乱喷乱射。
尾鼠和董天俊正自心惊,只道强人暗藏地雷,今日烧着了药线,故有此灾。哪知又是一声响亮,陷中飞出一件怪东西来,身长二三十丈,粗似城门大小,似龙非龙,混身火焰,空中盘旋腾挪,势若翻江搅海,到处石裂山崩,树木尽皆烧着,左滚右旋。
那怪物忽见尾鼠二人,一声长吟,张牙舞爪,向他们直滚过来。
正在十分危急,毫不容发之间,忽见飞下一个人来,却是英俊潇洒,遍体雪素,好似白衣仙人。那人一手叉在腰间,一手指着怪东西,喝道:“孽畜擅敢伤人!”
说罢,口中吐出一道银光,犹如金线掣电,向着怪物头上直射过去。霎时间,“豁喇喇”一声响,那银光忽然不见,这怪东西落在窟窿中去了。顿时风也静了,火星也没了,只闻地穴中“必必叭叭”地烧着。望那地穴,尚有青烟火焰向上窜燎。尾鼠二人都看呆了。
九灯正要想走,却被最先回过神来的尾鼠伸起三个指头,夹背心一把擒拿,正拿在九灯天颈骨上。那九灯顿时遍体酥麻,双手举不起来,任你全身本领,只好束手待毙。
九灯道:“饶命!下次再不敢来!”
尾鼠道:“你只实说,哪里人,叫什么,来此作什么,我便放你。若有半句虚言,叫你一刀两段。”说罢,把九灯腰内插的宝刀,拿在手中。
九灯吓慌了,实说道:“现在他们等我回报,都是赵家指使,不干我事。”
尾鼠道:“当真实情?”
九灯道:“半句没虚,都是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