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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看到韩飞手上的那支珠钗,脸色微变,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头上,果然已经少了一支,使得她头上的一缕秀发散了下来。她的脸色极为难看,盯着韩飞道: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刚才那又是什么功法。”
韩飞笑嘻嘻道:
“自然是在你后撤的那一刻,至于功法,我想魅影长老应该也知晓才对,这是我天衍宗的不传秘术,御风术。”
魅影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异样之色,御风术这三个字,她自然是知晓的,回想起刚才韩飞随风飘逸,且神出鬼没的身法,的确与传说中的御风术十分相似。
韩飞看着魅影道:
“现在可以证明我是天衍宗的人了吗?”
魅影沉默了一下后,冷声道:
“我记得会御风术的可不止天衍宗一个门派。”
韩飞冷笑道:
“的确不止我一个门派,还有空灵门应该也会才对。但可惜,我并不是空灵门传人。”
玉罗刹也上前一步道:
“我若没记错,先前得到消息,空灵门的当代传人,就在不久前,从帝都皇甫家偷了一样东西出来,空灵门一人即一门,她偷东西的时候,薛公子就在圣宗,难道他还能分身不成?”
魅影无言以对,看了韩飞一眼,又看了看玉罗刹,最后说道:
“圣女殿下说的有理,看来薛公子一定是天衍宗的人无误了,那我也就放心,就怕不是,会给宗主带来麻烦。”
说完之后,她转身向远处走去,韩飞却在身后道:
“长老莫急,你东西还没拿走呢?”
魅影停下身子,转头看向韩飞,韩飞随手一甩,那只玉钗就如同利箭一般激射而出,魅影眼神一寒,探手一捞,将玉钗拿在手中,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下一瞬笑意便凝住了。
只见玉钗在她手中寸寸断裂,最后化成粉末,原来韩飞在射出的那一瞬间,便将玉钗以内力化成了齑粉。
韩飞故作惊讶道:
“哎呀呀,不好意思,力量用大了些,抱歉了。”
魅影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最后冷声道:
“无妨,薛公子好手段,日后在下定然奉还。”
韩飞笑道:
“长老可不要吓我,我胆子很小的。”
魅影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看着魅影离去的背影,韩飞脸上的笑意依旧,双眼却是略有深意,玉罗刹站在一旁。轻声道:
“你为何要故意去激怒她,万一她刚才忍不住,真的对你大打出手,你待如何?”
韩飞淡淡道:
“她不会的,如果她连这点气都忍不住的话,那早就被你师傅给找机会除掉了。”
玉罗刹好奇道:
“即便你笃定她不会下手,也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飞轻笑道:
“我的确是故意的,即便她的城府再深,也总有个限度,人在愤怒中,总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而我要做的,就是让她去做那件事情。”
玉罗刹轻声道:
“你是想以此逼迫她让那个人出手。”
韩飞没有说话,玉罗刹大概了解了韩飞的心思,只是微微看了他一眼,也就不说话了。
......
暗夜宫中,魅影站在大殿里,猛然挥手一拍,直接将眼前的一张太师椅拍成了粉碎,怒声道:
“欺人太甚,那个臭这小子,我迟早要将他碎尸万段!”
暗夜站在一旁,面色不变,等她气消了一些后,才淡淡说道:
“看来你这次试探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魅影冷声道:
“那个少年油滑无比,满嘴胡话,却没有什么破绽可循。”
暗夜淡淡道:
“能确定他是什么天衍传人吗?”
魅影皱眉道:
“不好说,但是这小子先前施展出了御风术,这门武功,纵观整座江湖,除了空灵门,也只有天衍宗才有可能会了。”
暗夜想了想说道:
“黑杀和他交过手,不但没能杀了对方,还让自己受了伤,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却已经有了气海境修为,不可小觑,即便不是天衍宗传人,也绝不是小角色。”
魅影眼神暗含杀机,淡淡道:
“气海境又如何,要不是他仗着有宗主在撑腰,我定要他好看。”
暗夜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说道:
“这里的事情,越发诡异了,不管这少年到底是谁,我觉得有必要让圣主知晓一下了。”
魅影对此点了点头。
......
韩飞和玉罗刹在和魅影交锋之后,便没有继续再街上闲逛,而是回到了青鸾阁,韩飞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就是要等对方出手了。
回到青鸾阁后,韩飞和玉罗刹在他的小院中闲坐,玉罗刹少见的亲自泡茶,韩飞静静坐在她身旁,闻着对方身上的淡淡幽香与茶香混在一起,心旷神怡。
玉罗刹将一杯茶递给了韩飞,韩飞顺手接了过来,轻轻品了一口,然后笑道:
“虽然茶没什么变化,但你泡出来的的确要比我自己泡出来的味道好。”
玉罗刹不可置否,对他的这番话,根本就没有搭理的意思,韩飞也不在意,只是突然有些好奇道:
“今日见到的这个魅影长老,似乎也是一位气海境的强者,而且她的功法,似乎很是奇特,至少在身法上,有些不同寻常,今日若不是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我还真的未必能够成功。”
玉罗刹淡淡道:
“魅影修行的功法是罗刹门的一种特殊秘术,魅影神功,其中最为厉害的一个便是魅影身法,修炼至巅峰后,身化万千,千变万化,十分难缠,而她最为厉害的是魅惑心魔,是一种催眠幻术,能够以双眼使人堕入魔障,若是心志不坚,又或者心有心魔者,中了此招,极有可能堕入万丈深渊,沦为她掌控之奴。”
玉罗刹说到这里,她看向韩飞认真道:
“今日,她是有所顾忌,未曾施展,你以后对此一定要多加小心。”
韩飞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随后他又问道:
“我虽然未曾见过,但却听闻暗夜长老,似乎常年带着面纱,没人见过她面纱下的真面目,是真的吗?”
玉罗刹想了想后说道:
“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暗夜长老年轻的时候,似乎遇到了一次危机,险些身死,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是面容却受到了损伤,故而才常年带着面纱。”
韩飞再次恍然,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好奇道:
“你师傅似乎也一天到晚带着面具遮面,难道也是因为面部很丑的缘故?”
玉罗刹却瞪了他一眼道:
“休得胡言,我师傅才不是丑八怪,相反,我师傅他老人家是世间难寻的真正美人,二十年前,我师傅以罗刹门圣女的身份踏入江湖,曾经被叶星士称为独立于美人榜之上,超脱于世间之外。”
韩飞脸上立刻涌起八卦之意,赶忙问道:
“真有这么个说法?给我说说呗。”
玉罗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其实,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似乎,在二十年前的时候,我师傅曾经和绯姨在江湖上游历过一段时间,而那个时候,结识了不少现如今闻名天下的强者,后来在西荒与皇甫魁大打出手后,似乎引出了一场席卷整个西荒和大夏的江湖动乱,也正是在那次动乱之后,罗刹门改变了对我圣宗的态度,我师傅和绯姨也回到了圣宗,自此以后,便戴上了铜质面具,二十年来,再也未曾取下来过。”
韩飞搓了搓下巴,思索了一下说道:
“听起来,你师傅似乎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也就是从那以后,你师傅就进入了忘情殿?”
玉罗刹点了点头,韩飞说道:
“难不成是和男人有关?你师傅曾经被情所伤?”
玉罗刹再次瞪了韩飞一眼,韩飞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玉罗刹却有些迟疑道:
“我师傅从未跟我提及过,绯姨也不愿说,但我还是听到了一些传闻,似乎师傅戴面具,的确和一个男人有关。”
韩飞眼珠子转了转,心中不由想到,看来这位圣宗宗主的背后,也隐藏了不少的秘密啊。
......
冀州荡落山,原先为山匪所占据的山脉老巢,后来被一位手持赤红长剑的男子,一人荡平了整个山脉的山匪,一连诛杀了五百一十八人,就此将山脉的山匪杀绝,自此变成了荒山野岭,或许是当时死人太多,整座山脉都被染成了血红色,让十十里八乡的人都比较忌惮,无人敢来问津。
所以,此地也变成了少有人问津的荒野之地。
一名白衣少年,脸色木讷,缓步走在杂草茂盛的山野之路上,似是要登山而去,但是走了没一会的时间,他就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头,轻声道:
“出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附近的一处茂盛的杂草堆中,一名穿着草鞋,披着布衣的苍发老人,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少年,脸上满是笑意。
少年盯着老人,沉声道:
“这位前辈,你已经跟了我一路了,到底想要做什么?”
老人叹气道:
“老头子我能做什么,无非是想要传你一道剑术罢了。”
少年冷声道:
“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需要你的剑术,还请不要在继续跟着我了,不然,在下真的不客气了。”
老头子哈哈笑道:
“我倒是希望你不客气呢,也好让我看看你如今的剑意到底进入了什么境界。”
白衣少年沉默下来,他没有理会老人,而是转身继续向着山上走去。
老人见状,反倒是有些生气道:
“优柔寡断,既然是剑客,岂能如此束缚自己,心有不快,出剑便是,想那么多作甚。”
白衣少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声道:
“你对我无杀意,我没有出剑的理由。”
老人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少年身前三丈处,将其拦住,怒视他道:
“那我若是对你有杀意呢?”
说话间,一股恐怖的剑意瞬间席卷整座山脉,周边杂草无声自断,瞬间溟灭不见了。
少年面对如此恐怖的剑意临身,依旧是平静无比,依旧淡淡道:
“有杀意,无杀心,也是一样。”
老人看了他一眼收敛了剑意,冷哼道:
“你这小娃娃已经剑心通明,想要能够骗过你,除非真的让老夫动手杀你,可老夫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我还是很生气,剑客是要纯粹,但不是迂腐,你定下如此多无用的规矩,如同枷锁,束缚自己,如何才能将剑心一往无前,有原则不错,但也不能过于苛求。”
白衣少年摇了摇头道:
“出剑若无理由,心中便会失去方向,那么再厉害的剑道也无法走到终点。”
老人斜瞥了他一眼道:
“这是你想到的?”
白衣少年说道:
“是我师傅告诉我的。”
老人嗤笑一声道:
“我就知道,凌旭天这个家伙,自己是这样也就罢了,教出来的徒弟也一个鸟样,都是迂腐之辈,束手束脚,一点也不敞亮。”
白衣少年眼神微冷,沉声道:
“不许你有辱家师。”
老人依旧是那副斜眼撇人,没好气道:
“我就说了,你待怎样,有本事出剑试试?”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一道剑光陡然破开长空,瞬间便是落在了他的眼前,剑出瞬间,整座山脉都微微一颤,剑气纵横有如大海翻涌!
老人的眼前一亮,不动如山,任凭剑光落在自己身前,却被无形剑罡挡在了一丈外,哪怕那剑气势如浪潮,也无法前进半寸,他终于哈哈大笑起来道:
“对了,对了,这才是我辈剑士该有的样子。这一剑很好!”
随后,老人一指点出,指出瞬间,整座山脉贯穿而出一道剑气,直奔百里之外,消失不见,而白衣少年则剑气散尽,后撤了一步,看向老者,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老人看了一眼他虚握的右手,啧啧道:
“还真是承影啊,看来他对你寄予厚望。”
少年正是封一剑,他盯着老人问道:
“你到底是谁?”
老人哼了一声,随口道:
“按照辈分排,我应该算你的师叔祖,小子,现在知道跟我学剑,应该不会比你师傅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