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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天还未亮,天空雾蒙蒙的被笼上一层纱,已至中年的掌柜停下脚步,经历人生磋磨的他,像个孩子一样的憧憬的看着天空。
想起《大梦》中写的修道者皆是在雾蒙蒙天还未亮时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迎接第一抹金光,那是最纯净的第一缕气。
谓之——紫气东来
“紫气东来……”一个抬书的伙计也跟着停下来喃喃自语道。
“发什么呆啊,我请你们来可不是干吃饭的,给我快点,快到开店时间了,快快快。”
“给我轻手轻脚的搬!这书可价值千金,沾了灰尘给我仔细你们两个的皮。”书斋掌柜瞬间转头生气的训斥。
门还未开已经有不少人堵在门口等候了,多是身穿布衣的小厮仆人。
这几日《大梦》席卷京城所有的酒楼茶馆,大街小巷平民百姓,皆在讨论这话本,盖因《大梦》本就题材新颖,从未有过这种话本。
缺乏娱乐手段,见识短浅的百姓一听便迷上了。
而在高门大户,多是买的话本看原版,盖因陆湘话本精雕细琢,词作优美,话本内的诗大气磅礴,美到极致,多有人借口是为了里面的诗而买话本,但多数都是借口或者看到一半真香了。
一待清早开店,书斋热热闹闹的就如菜市场一般,拥挤的小厮仆人与买书的平民哄抢着,掌柜艰难的维持着秩序。
普通版百文多一本的销售一空,精装版的亦被买的七七八八,剩下零散几本,人流亦一直不见少,多是来问普通版的。
有的知道普通版已经卖完以后,骂骂咧咧的又走了,也有喜爱之极,一咬牙,买了本精装版的。
幕元站着二楼包厢走廊处,靠着栏杆满意的看着人满为患的酒楼,中心处的高台子说书先生充满激情的在说着什么。
台下满是人,却安静的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在看,不管是布衣还是绸缎,肥头大耳或凶神恶煞,人群中还有娇娇小小戴着面纱的小姐,皆融洽的在认真听着台上说书先生在讲。
认真一听,赫然在讲的就是现如今风靡整个京城的潮流——《黄粱大梦三十年》!
“却说那陆邀月与落儿就这样顺着那天梯上了去,一步接一步,地上的城池,川流不息的人群与万家灯火越来越小,风疾疾如刀一般的刮过脸颊。”
“然后——”说书先生充满激情的大喊一声。
“陆邀月看见了那辉煌的天上宫殿,那辉煌的白玉京就在——眼前!”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说书先生一诗出口,台下叫好连天,面红耳赤喊着好的,生气着让安静的,乱哄哄的一片。
今日才讲了个开头,接下来还有好长一段,幕元已经没有了兴趣,他心满意足的勾起了嘴角,颇为自得满意哼着小调,起身向桌前走去。
“元兄,来来来,小弟我敬你一杯。”一过去便有狗腿子围了过来。
“哼~来!”幕元似笑非笑拍了拍他肩膀,大喝一声,豪气十足。
“来来来,今天喝倒我,我把在座所有人的费用全部包了!”
“哈哈哈哈哈哈,元兄豪气!来,我先干了这一杯!”
“来!看我的!我敬元兄一杯。”
这几日幕元为了在酒楼茶馆饭市井,平民百姓到世家子弟之间,京城每一个角落都充满讨论《大梦》可谓是耗费万金,花钱如流水,金子就像石头一样仍了出去。
这群狐朋狗友正事办不成,整日花天酒地的一堆不入流不走心朋友倒是多,交际网铺开可把京城裹一圈。
幕元高高兴兴的撒尽了所有钱出去,买了一个自己高兴潮流热度,捧起了自己喜欢的书,自满的不得了。
充满喧嚣的二楼包厢被轻轻的敲了敲门,正在胡吃海喝的各位少爷自然是不可能听到的,门口某位少爷的跟班打开了一条缝隙,不耐烦的想看是谁这么不识趣来打扰。
“谁啊,这时候来扰各位少爷的雅兴,元少爷生气起来可不是你……”能惹的……
开门的小厮声音越来越小,颤抖的看着门口的青年,腿都在打颤。
门口眼睛如墨,如画里走出来的青年微笑着。
“不是我什么?”看着战战兢兢的小厮,幕青叹了一口气,放过这个可怜的小厮。
“算了,叫幕元给我出来。”
“就说,他三兄来找他了。”幕青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
被围在人群中的幕元依旧豪气十足的来者不拒喝着酒,被打扰时一皱眉头,看着满脸汗的小厮,不耐烦的说:“看你这鬼样,有什么快说,小爷我正高兴呢,就不跟你计较这回。”
小厮在幕元耳边轻道几句,幕元脸色变的有些难看,挥了挥手,大声说:“各位先喝着啊,我先出去一下,不用管我,继续吃好喝好啊!”
幕元快步走了出去,表情有些不解,在看见抱臂靠在墙壁的幕青,又变了一副脸,放松了许多。
“三兄,怎么今日如此有闲来找我?不用当值?”
幕青眼皮一撩,眼前是还在嬉皮笑脸的蠢弟,有些无奈的道:“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三兄在说什么?我这几日可没闹事,我就出去喝了几顿酒,怎么就死到临头了,三兄可被乱说话。”
幕元还呸呸呸了几声,看上去带了几分少年的幼稚。
“你这几日花钱如流水可还花的开心?七日三十万金,你是如何花的这么多?”
“父亲可给你气坏了,他叫我带你回去时,脸色都是铁青的,你回去可没有好果子吃了。”幕青幸灾乐祸的道。
“啊?那我不回去了,我等他消气着在回家。”
“不可能,你不回去我可要被迁怒了。”幕青笑着镇压住了扑腾的弱鸡蠢弟。
“你说你,之前说要带那花楼的月儿回家时,父亲都没有这么生气,我还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七弟你可真是有点厉害。”幕青带点赞叹语气的道。
“放开……”幕元脸都憋红了。
“别挣扎了,老老实实跟我回家。”幕青拽着幕元衣服后领轻松的把他拖走上了马车,幕青一声开车,马车极速前进。
当天,根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幕府旁边的邻居被采访说道。
“我觉得他们可能在私底下滥用私刑,我听到一声又一声的男人惨叫,跟杀猪一样,都没带停过的,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