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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的陆湘悠然的去王府，今日是他休沐日，应该并不忙。
但马车停在朱门前时，看到的是几辆荣华的马车，还有轿子。
今日有人拜访？
果不其然，兴冲冲的陆湘被告知陆君在与外客在客厅，自己需要等会。
“不用了，等等表哥送客时跟他说一句我找他有事就行。”陆湘对昨日没去找自己的威曦秀比较好奇，嘱咐了一句转去找威曦秀。
威曦秀在吹箫，白玉的质地通透明亮，箫声萧索又悠杨。
她闭目表情平和的吹着，跟饱含情感的萧声不同。
听完一曲的陆湘捧场的拍掌，威曦秀慌忙的看过来，看见是陆湘后神情一松，复又叹气。
“湘湘。”她手一收，把箫放下。
“很好听！”陆湘这个门外人只会这种夸奖，乐感不太好也听不出什么门道，只听出了悲伤。
“不值一提，我这段时日都要练箫，大概没时间了。”威曦秀显然没有为夸奖而高兴，她只是苦涩的笑笑。
“怎么突然开始练箫？”陆湘疑惑的问，看着不高兴的威曦秀知道她并不高兴，显然不是她自己想练的。
“很快就到秋日赏菊宴了……我要为那时而准备……”
“这个秋日赏菊宴有什么特别吗？”陆湘听到这个普通的词语，有些迷惑。
“湘湘不知道吗？”威曦秀也有些疑惑，她又解释的开口:“这个是每年举办的大宴会，其他高官贵族都会带着适龄儿女参加。”
“我往年也会去，不过都是看别人表演的。”
“所以今年秀秀要表演？”
陆湘思考着威曦秀刚刚说的，适龄儿女是什么个意思……
不会是相亲宴吧？陆湘猛然睁大眼睛看向威曦秀，秀秀大自己两年，十四正值豆蔻年华，含苞待放带着青春的气息，娇嫩又鲜活。
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确实差不多该订婚了。
“湘湘懂了吗？”威曦秀轻蹙眉，浮现了忧郁的神情。
“嗯……秀秀。”陆湘欲言又止。
“我不想去。”威曦秀很干脆的开口，她手轻轻摸着白玉箫。
“但是也没办法……没了这次还会有下次的。”
“湘湘不用这幅表情，又没什么。”威曦秀笑着摸了摸陆湘的头，她罕见的有了姐姐的样子。
“我只是有点恍然如梦中一样。”
“华小姐，少爷唤您过去。”威曦秀身边的贴身丫鬟轻声道。
这么快就谈完了吗？陆湘有些惊讶。
“去吧。”
“我等会再过来陪秀秀！”
“好！”
陆湘喊了一声，刚刚还出神的陆君转头看过来，他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
“湘湘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陆湘点点头。
看着幺妹认真的表情，陆君也认真起来，仔细的听着她说话，陆湘仔细的将自己对报纸所有的想法说了出来，包括一些细节跟大方向发展等。
“是可行的想法。”陆君听完后赞同的点点头，又冒出一句:“但是。”
“湘湘该知道，很多平民都是不认得字的。”
“报纸是很好，但是按照湘湘说的，最大的受众是平民，但他们并不认字。”陆君的眼睛里带着赞许，高兴的摸了摸陆湘的头。
“湘湘这个想法很好，但现行却行不通，需要改。”
“……嗯。”陆湘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冷了下来，勉强笑了笑，乖巧的点点头。
“改为面向看的懂的人，同时编制跟撰写就要谨慎许多，一日一发太过赶了，延长一些日子，但是也不宜太长。”
面向看的懂的人。
所以，最后启民智的东西，变成了上层人生的消遣吗。
陆湘有些沮丧，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幼稚，确实，生活就已经耗费精力了，在空余间去看看茶馆的说书，花的仅几茶钱。
可若让平民人人都去读书认字，那就是何不食肉糜。
“……”
“只要报纸卖给茶馆酒楼让说书先生评讲，那不就人人都能听了？”陆湘脑筋一转，眼睛亮起。
“这个，确实是。”陆君点头肯定。
“但是茶馆酒楼评讲的需要通俗，而读书认字的多好风雅……”
陆君并不想打击眼神期待看着自己的幺妹，但她对此事很重视的模样，比起做过以后才发现自己满怀期待却做的事情，浪费了时间精力却得到失败，还不如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可行性有准备。
“唔……”陆湘出神看着白瓷的花瓶，思考着。
“那可以出两版啊，一版对着上层发售，做的精致一些，周期也久一点，一月或七天如何？”
陆君赞扬的看着精神奕奕的幺妹，勾起了嘴角颔首，示意她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然后另外一版，是一日一发的日报，可以刊登我的话本跟其他好看的话本，这样就占据了大部分的刊面，在添一些热门的时事，要是鼓舞人心的。”
“这两版报纸都面向大众接受投稿，对了，要建立一个编辑部，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人审核大众的投稿，一部分人撰写稿子。”
“对了！哥哥一定认识一些才华横溢的大人物吧？可以向他们约稿！”
“最好是有名一点的，这样话题度起来了！”
陆湘滔滔不绝的说着，陆君认真的点头记下，挥笔成画，记下了所有的重点。
陆湘一直讲到脑袋空空，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时才停，满足的点点头。
“就这么多。”
“不过，说起来，哥哥忙的过来吗？这段时日都是忙忙碌碌的，今日休沐都有人来拜访。”
“当然忙的过来，我养这么多人也不是白养的，不过忙还是忙的，我之后应该都没什么时间。”
“所以没什么时间带湘湘去玩了，不过我给湘湘新请了几位夫子。”
“啊？”
“叶景阳夫子调任，不日就要离开京城，所以我给湘湘新找了几位夫子，教授文章作诗。”
“湘湘喜欢什么乐器？”陆君笑的轻松，陆湘却觉万分沉重。
“琵琶吧……”陆湘随口说了一个自己还蛮喜欢的乐器。
“好。”
“对了，那个秋日赏菊宴……”
“嗯，二妹告诉湘湘的吗？这个秋日宴是惯例，今年由王府操办，湘湘也是要去的，不过是去赏赏花。”
陆君的神情严肃了许多。
“湘湘不需要想太多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