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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别看了,快收拾东西,一会儿别人把东西都拿走了!
看看有什么能用的,能捡点就捡点。”
旁边的女人看见刘宏呆愣在原地不动弹,拉了拉刘宏让他回神。
刘宏被女人拉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她。
“他爹?砸了?说话啊??别不是吓傻了吧??”
这才反应过来女人说了什么,看着地上那些沾着血的物资,刘宏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收拾吧,我把这些东西归置归置。
我也不知道哪些能用得上。”
刘宏本身不会河省话,但是这一开口,说出来的就是那正宗的河省口音。
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刘宏都愣了下。
这方言有点厉害。
听到刘宏说话了,女人也不再纠结。
确实,那些东西家里能用上,一个大男人确实不懂。
女人快手快脚的把板车收拾好,对刘宏说:
“那当家的,你把咱娘背上来放着,再把狗蛋背过来。
让娘和狗蛋坐车上歇歇,娘刚才好像被你摔着了。
也让爹歇歇。”
听见女人的安排,刘宏点点头。
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听安排做事。
目前可以知道,那个小脚的估计就是原主的娘,小孩就是原主的孩子。
驼背老人估计就是原主的父亲,而女人估计就是原主的妻子。
这一大家子五口人,刘宏看着自己带来的那点粮食,有些头疼。
这怎么够吃啊?
在《1942》中,他们可走了不短的时间。
主角一家人就剩下主角一个了。
而且好好一个孩子叫狗蛋这是个什么事啊!?
就跟年代种田文里面反派家孩子一样。
就是那种注定会欺负主角家孩子,然后被主角打脸的对照组…
这名字不就是天生反派了么??
算了算了,先不管那些了。
刘宏按照女人说的,先把背上的小老太太放在女人刚收拾出来的板车上,又把小老头背上的孩子接下来,放在小老太太边上。
别扭的喊了一声:“爹,你也歇会儿。”
突然,旁边传出来一声“娘?娘!!!”
这声音把刘宏吓了一跳,转过头去。
“我滴娘!!!”
循着声音看过去,刘宏看见电影的主角团。
蹲在地上喊娘的应该就是电影中的瞎鹿。
在电影中他是范地主的佃户。
他木讷迟钝却又在生计上处处算计,为的是养活上有病娘、下有儿女的一大家人 。
自幼喜爱木工活的他,拉得一手好胡琴,也正因为这音乐上的共同爱好,与传教士安西满结为了生死之交。
站在他边上,问着:“死啦?”的人是范地主。
他原本是河省的一个地主,家境殷实、儿女双全。
因为灾民“吃大户”,他的万贯家财付之一炬,儿子也被杀。
从此他带着老婆、女儿、儿媳妇以及长工栓柱离乡背井。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短暂的躲灾,路上还不忘救济其他人。
但随着逃荒日久,妻死子离的现实让他万念俱灰,最终他孤身一人逆着逃荒人群,向家的方向走去。
站在瞎鹿面前,说着:“死了好,死了不受罪!”的事瞎鹿的妻子花枝。
她是瞎鹿的妻子,同时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她坚强、现实,把孩子看得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在逃荒的路途中,她凭借自己护犊的本能一路为自己和孩子的生存而不惜一切代价地坚持。
而站在瞎鹿身后的,就是传教士安西满。
他是一名传教牧师 。
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他觉得时机到了,他希望能像当年的摩西带领犹太人逃出埃及那样帮助着灾民逃离苦难。
他每天就骑着自行车游走在乡间,苦口婆心的为灾民灌输宗教信仰,牺牲甚为珍贵的粮食只为了能给死去的灾民做超度。
还有远处坐着的拴柱和范地主一家,形成了电影中河省人民逃荒的主基调。
展现了河省人1942年所面临的饥饿与困难。
刘宏看着远处瞎鹿的哭喊声和范地主的安慰声,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电影中拍出来的没有自己真实看到的更现实。
电影中瞎鹿的母亲只是被炮弹波及死亡,身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破损。
可是现实是瞎鹿的母亲直接被炮弹炸的血次呼啦的。
根本就不是一具全尸。
周围还有更多被炸的断腿短手的人。
刘宏脚边还有半具不知道是谁的下半身,刚才刘宏背着原主母亲过来时,差点踩到他。
把刘宏吓得不轻。
可就已经被炸成这样了,刘宏刚才还看见一个人跑过来,把这具一半身的裤子扒了。
因为他的裤子看起来还算完整,而且也比较厚实。
人死了,或者的人总要活着,这保暖的裤子可能会在寒冷时救人一命。
就在刘宏还被瞎鹿那边的情况吸引,看着那边时,自己身边的老人开口说话了。
“家旺啊,你去看看瞎鹿那边,看看要不要帮忙。
都是乡里乡亲的,这逃荒路上能帮就帮了。
后面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大家搭伙一起走,还能有个照应。
这一路估计难喽……”
老人看着周围的残肢断臂,有些感叹的说着。
刘宏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老人是对着自己说的,看看周围没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对自己说话。
家旺是自己名字??
……
最少比狗蛋好…,也行吧。
那自己家和瞎鹿家是乡亲?
难道自己家也是范地主家的佃户??
不能吧,如果自己家是佃户,怎么可能存下粮食??
现在大饥荒,佃户的粮食到手以后本来就不多,没看到电影开头花枝为了借两斤小米差点被那个少东家玷污么?
如果都是佃户,不能他们家都过成那样了,自己家还能有余粮吧??
刘宏只能一边点头往瞎鹿那边走去,一边考虑这自家的身份。
走进了,刚好听见,范地主说:“赶紧挖个坑把你娘埋了。”
接着刘宏就走了过去。
“瞎鹿!”
又低头看了看断成两节,肠子都露在外面的他娘,有些不忍直视的转过头。
“别哭了,挖个坑埋了吧,带锄头没有?
我来帮忙挖坑。”
听见刘宏这么说,瞎鹿又扑在他娘身上哭了起来。
“有!带了锄头嘞!!家旺,麻烦你了!”
看见瞎鹿只顾着埋头哭,花枝连忙从车上把一把锄头拉了出来递给刘宏。
刘宏看着还哭着的瞎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哭了,看看埋哪吧!!”
听见刘宏的话,瞎鹿抬起头摸了摸眼睛,也没有再矫情。
“就埋道边吧,甭麻烦了。
谢谢啦!家旺!”
刘宏摇了摇头,看着瞎鹿想把他的母亲抱起来,结果抱了下半身抱不了上半身,两边不连着。
看着这情况,他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还是他身后的传教士走过来,帮忙把他娘的下半身抱起来,他抱着上半身才把他娘往道边搬过去。
刘宏跟在他们后面,三个人轮流挖坑,冬天土地冻的严实,花了一个小时左右,他们才挖出来一个容一人趟的坑来。
把他娘放进去,又把坑埋上,瞎鹿趴在土堆上又哭了一场,旁边花枝带着孩子也过来哭了一场,这才又往道路上走去。
刘宏远远的就看见自己家人站在瞎鹿他们家板车边上,帮他们守着板车。
自家板车上堆的满满当当,应该是原主妻子捡回来的东西。
刘宏记得原本板车上只有两个行李包裹两袋粮食的。
而刘宏带来的自行车还倚在板车旁边,上面的粮食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原主妻子收起来了。
背包还在自己背上背着,手枪在背包里,但是冲锋枪和刀当时放在车上,不知道有没有把他们吓到。
而自家人正坐在板车上等着自己过去。
范地主自家也在道边等着。
应该是打算等着自己一行人一起走。
走进了,刘宏才听见范地主正在和原主爹说话。
“啥都没嘞,我还是啥地主哦!
啥都被抢嘞…
还是你们好啊,家旺长大了,能顶事。
把你们家的东西都保住了!
我之前就说了,家旺识字,又做过账房,有出息嘞!!
要不是这小鬼子打过来了,家旺过几年都得接你和嫂子上县城享福嘞!!”
而原主的父亲连连摇手。
“享啥福!!他们差点都没保住命!县城里乱的嘞!!
不然他们咋会回村里??
还不是回来保命!
没想到啊,村里也活不下去嘞!!”
听到他们的对话,刘宏大致知道了自己的事。
自己因该小时候读过书,之前在县城坐账房先生。
结果县城先乱了,自己是带着家人逃回村里的。
那自己家因该就不是范地主家的佃户,至于为什么会是瞎鹿的乡亲,目前还不得而知。
本来还在收拾东西的原主妻子,看见刘宏走回去,立马眼前一亮。
“他爹!莫事吧??怎么样累不累??要不要歇歇??”
看见女人围着自己嘘寒问暖,刘宏有些不自在。
说来也是,自己虽然穿越了二十个世界,有妻子的世界一共也没几个。
之前哪怕有妻子,那也没这么围着自己转的,这还是第一个这么热情的。
这让刘宏有些招架不住。
“莫事莫事,歇会儿吧,等瞎鹿他们过来我们在出发。
你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