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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女巫这天夜里站在空旷无人之处,瞭望着长天大地,思绪纷呈间,忽然看到刀疤脸出没于吕镇,并且对刘寡妇做出了那种不要脸的事情,一时很是窝火,很想为刘寡妇出了这口恶气,可是看到刘寡妇有所回心转意,不再对刀疤脸仇恨,渐渐也有所缓和,非之前那种嫉恶如仇愤世嫉俗的样子了。
女巫静静地悬浮于旷野,身轻如燕,或许在某些人看来,她是一片叶子,而在一些大鸟之类的物事的眼里,却如神灵般的存在,任何时候皆不能也不敢得罪丝毫。
这样的夜里,刘寡妇只好是回到了家里,睡了一觉之后,想起一些关于刀疤脸的事情,觉得自己毕竟是吃了大亏,可是欲报仇的话,那也是门都没有,唯今之计,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一阵阵怪异的风不断地刮过,到了这个时候,天候渐渐寒冷起来,独自躺在床上,想起那刀疤脸的种种不堪,加上人们的不理解,活在荒村,一度成了一些人嘲笑的对象,几乎抬不起头来了。
一些痞子流氓之类的人,此时出没于她的屋子门前,对之直是非常之不尊重,直接在她的家门口骂着一些不堪的野话,甚至要脱去了裤子,不断地跳舞来着,使得一些路过的人们也不敢走这路了,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瞬时之间如风逝去,似乎永远也不敢再出现在她的屋子门前了。
对于这一切的一切,无助的刘寡妇只好是死死地关紧了屋门,不敢出来见人,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碰到什么不堪之事,甚至亦会如吕镇时那样,遭遇不测。
在这些人中,小毛赫然站着,他之娶不起媳妇,此时巴不得有这次机会可以一亲刘寡妇的芳泽,本来自惭形秽来着,可是刘寡妇已然成了这样了,简直人人可以得而夫之,为何自己就不能前来凑凑热闹,顺便也捞捞油水呢?
小毛此次出没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不敢做一些过于大胆的事情,届时能在刘寡妇的大腿上摸一把就已然是足以自豪了,之后再去与人家闲话,说出来,那也是一种炫耀的资本不是?
可是人家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迟迟不肯出来见人,小毛此时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静静守候着,可是到了夜色渐渐深沉了,几乎看不到月轮西斜的模样了,那刘寡妇仍旧不肯出来,敢情呆在屋子里绣花呢,不然的话,过去了这么久,何以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荒村的人们,秉着支持的态度,放弃了来凑热闹的打算,纷纷离开,逃去,不肯呆在此地,否则的话,定然会遭遇祸害,甚且可能就此完蛋,不再活在人世了。
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瞬时之间便死寂一片,几乎看不到任何物事之存在,那怕是一些夜行之鬼怪,到了此时,亦是秉持着成人之美的心思,纷纷散去太半,不敢有任何停留,否则的话,打扰了小毛的好事,届时怕有所不妥,说出去,还不得被人安上个良心不好心术不正的罪名?
刘寡妇趴伏在窗户边,往外看去,见小毛仍旧不肯离去,趴伏住了,似乎不在这样的夜里与她把事情办了,不与之好好睡一觉来着,这便绝对不会离去。
这使得刘寡妇有些害怕,不敢出去,无论如何,那怕是小毛给了自己无价之宝,那怕是把性命给了她,想必刘寡妇亦不会开了那大门!
那红红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不肯开开,无论如何,纵使是小毛站在空旷天井之中苦苦祈求,甚至是跪在她的面前,想与之说说话,交流一下心得,甚至不惜为之而死去,化成一片尘埃,也一样不肯开开。
小毛到了这时,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离去又舍不得,站在这空旷天井,久而久之,让人知道,怕是会说闲话的,倒不如就此离去来得好些,来得光明正大些。
正这时,那红色的大门嘎地一声开开了,里面的风景真的是太美了,一时之间使得小毛几乎慑住了,几乎失去了知觉,痴痴呆呆,神情恍惚,两眼黯淡无光,不知中了什么邪,几乎走不动路,也认不清人了。
“进来。”刘寡妇轻轻地说了一声之后,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使呆在外面的小毛,到了此时,那怕是死了,也得拚着性命进去一遭。
小毛进去了。
在里面传来一阵阵哭泣之声,轻轻的,却可以清晰可闻,可不就是刘寡妇在哭?
……
女巫悬浮在旷野,或是飘在一株老树上,或是坐在一块岩石边,仗剑携酒,起舞弄清影,好不自在快活!
时而驻立云端,时而徜徉于河畔,沉吟着一些古老的诗句,或是无语,听闻大风之呼啸而过,在在令人感到舒心,惬意!
明月一轮洒下无数清晖,荒村古道,三三两两古怪荒诞之徒,相互聚在一起,或是骂娘打架,或是干一些作奸犯科之事,此种种俗世之态,无不尽收女巫的眼底,看到了此种种,一时雅兴大发,或是为之点赞,或是无语沉默。
此时不知为何,抬棺一具,摆放在空旷大风呼啸之处,上面贴着符纸一枚,上书巨大一“来”字,在那“来”字旁赫然有人名写着,一时夜色朦胧,并不能认清是何物。
女巫飘浮于旷野,此地存在于一些平日根本就看不到的地方,到底在何处,或许有待考证,非等闲片刻能说明白来着,故暂且不表。
不过女巫所对之处,恰好是刘寡妇的屋门,那漂亮的红色大门,到了此时,与平日大不相同,往日之死寂落寞,到了这时,变得奕奕生辉,上面还有些符文咒语在流动飘舞,闪烁在月轮下,极尽诡异之能事,使得一些自然之物,比如滚动的石头呀,以及那些误打误撞出现在刘寡妇屋子门前的那些个鬼魂妖魔之物,纷纷不敢上前,更不敢贸然打扰,止住了前进的脚步,瞬时之间,逃去好远,终于是消失于夜色苍茫之中,不可看见矣。
在那红色的大门上,闪烁于诡异光芒中的那些符文咒语,到了这时,不知为何,竟然是流出了一些清水出来了,这清水的颜色亦是不住地变幻着,或黄或白,有时几乎成了一些个紫色的了。
并且这些清水闻上去如此香喷喷的,似乎可以去喝来着,不过这些瞬时之间,于一阵猛烈的大风之中,渐渐消散不见,只看到一扇大门赫然存在着,上面几乎可以看到刘寡妇三个字来着。
那沉重庄严的大门,嘎地一声打开了,厚重得似乎是块上古的巨石,一度几乎把紫禁城那朱红的大门比了下去,从大门后面慢慢走出来一个虚无的人影,透明得似无物,仔细看去,可不就是小毛来着。
可是定睛好好看去,觉得又不像,到底是何人,一时无从定论,反正是个畏畏缩缩的人从刘寡妇的屋子里出来了,透明得如玻璃,如空气,如一些不存在的物事。
“来!”女巫念动法言,那个透明的影子这便抬头看了看,脸上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往着女巫设置的那个方向蹿去……
可是到了这时,那透明的影子似乎感觉有何不妙,似乎就此去了,有些吃亏,何况外面正呼呼在刮起了一阵阵狂风,砂飞石走的,极其凶险,倒不如不出去来得安全些。
这不,那透明的影子渐渐又缩回去了,似乎不肯就此离开那刘寡妇的漫漫的屋子,坚决不干,在此时,还有什么地方比刘寡妇的温暖的床来得舒服,来得有意思呢?
女巫见那个透明的影子又缩了回去,一时无奈,只好是空坐在一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躺在一块虚无的石头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她身边的那具棺材,到了这时也是渐渐消失不见,连同上面的那张符纸一并凭空逝去在一片风中,只留下女巫一人坐在乌何有之乡,一时似乎也是拿那个钻进了刘寡妇屋子里的人没有办法。
月轮渐渐变得非常之大了,女巫此时坐在月轮上面,俯视着人间,本来是冬日寒夜,大雪纷飞,瞬时之间,因为女巫的一声咒语而有所改变,初步看上去,竟然发现呀,此时似乎不是冬天了,春天提前来到了人间,这不,一些花也开了,久违的鸟语声也是渐渐可以听得见了。
门前本来冻结的河流,到了此际,又是一派淙淙,诗意如昨,美好依旧,不复冬天之肃杀了。
“来!”女巫再度念动法言,这咒语一念出口,刘寡妇屋子里那道透明的身影瞬时之间,火速逃离似的钻出来了,探看着天空,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后,这便往着女巫引导的方向前行。
在女巫的身边,此时又具现出一具棺木,上面也是布满了一些根本就看不懂的符号,神秘可怖,令人大为震惊!
那道似有若无的身影不断地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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