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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眸光发颤，又觉得唇上彷佛还残留着女子香甜的气息。
他一抬眸，就被少女脸上那明媚又张扬的笑晃了眼。
她和旁的姑娘真的一点都不同。
就这样放肆又大胆的闯入他的生命。
也不知是被那些所谓的前世今生的言论迷了心智，还是被她这般大胆的行为勾去了心神。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因她而加快。
这样陌生又让人避不可避的情感，是喜欢吗？
仅是片刻，顾衍的脑海里已然转过千般想法，只是待他再开口之时，语调便是比先前更为冷然。
“胡闹！你身为一个女子，怎么能够做出如此轻浮之举？”
颜若盯着他这个模样，忽然就笑了：“顾将军，你今年应该才20岁吧？怎么这训斥人的语气，这么像长辈之类的？”
听到这话，顾衍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绷不住了。
他也就之比小姑娘大了四岁而已，怎么听她的语气，就好像很嫌弃自己的年龄一般？
他有些不自然的低呵了一声：“不可胡说！”
颜若轻哼了一声，“反正现在我的清白也被你毁了，你只能娶我。”
顾衍：“……”
到底是谁毁谁的清白？
想到先前那一幕，顾衍的喉结又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他压低了声音，“你当真想嫁我？”
“那是自然。”
少女的声音坚定，双眸熠熠生光。
顾衍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漫出。
“你要想清楚，婚姻大事玩笑不得，你我亲事若真的彻底定下，便再无回转余地。”顾衍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若是后悔，先前的事情可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也绝不会说出去……”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这么墨迹？”颜若懒得听他说什么长篇大论，若不是为了遵循沈婳的人设，她这个时候定要送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我都说了，我心悦于你，一心想嫁给你。我的话不是玩笑，也不会后悔。”
“我都这么坚定了，你就不能果断点直接答应我？这事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吃亏吧？”
话都被她说了，顾衍这个时候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沉默半晌后，他到底是同意了。
“早答应不就得了？矫情鬼！”颜若冷哼了一声，但那脸上的愉悦是怎么都掩不住的。
矫情鬼？
许是从未有人敢用这种语气，给他取这样的外号，顾衍不免愣了愣。
他倒也没有因此生气，更不会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就是感觉有些新奇。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来这清光寺？”
颜若捻了捻手指，语气挺随意的，“外祖母说是要礼佛，就让我一起陪着。等到了这清光寺，我才知礼佛是假，外祖母担忧我的婚事才是真。”
顾衍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如今我已经到了可以成婚的年岁，外祖母原以为你此次打了胜仗回来，那定然会立刻来府上商议你我的婚事。
可这都快两个月了，你这边还是毫无动静，我外祖母虽然面上不说什么，可心中难免有些忧心。
这不，来这清光寺就为了替我求个姻缘签。只是没想到会遇上一个贪玩、不懂解签的小沙弥，也不知道解的签准不准。”
颜若说着，还忍不住耸了耸肩。
听她这么一说，顾衍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一见自己就执着于成亲的事情了。
原来是因为让家中长辈安心。
他虽然对除了打仗之外的事情并不关心，可也知道自己的这位未婚妻自小父母双亡，然后就被陆老夫人接回京都照顾。
听母亲说，这位陆老夫人很是和善，对沈婳这个外孙女也很是照顾。
想来她在陆家的生活并不差。
“抱歉，是我让老人家不安了。”顾衍抿了抿唇，这样说道。
“那有什么，只要咱们能够立刻成亲，外祖母的心情肯定一下子就变好了。”
听得出女孩这话暗藏的催促之意，顾衍有些失笑。
“沈姑娘放心，顾某说话算话，我既然答应了这事，那定然说到做到。”
颜若笑着说道：“你从不会骗我，我当然相信你。”
顾衍先是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女孩子是又想到了前世之事。
若真有前世，他们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不然也不会许下下一世还要在一起的承诺，也不会让她不顾他这残疾之身，非要嫁给他。
这么一想，顾衍的唇瓣就勾起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
脸上冷硬的线条，因着内心欢愉而变得柔和了不少。
-
另一边。
“陆老夫人，没想到这么巧能在这清光寺见到您，您也是来礼佛的？”
老太太骤然听见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先是一愣，然后就看见正朝自己走来的庄悠。
对于自己幺女曾经的闺中密友，老太太也是相熟的，脸上也自然带上了笑容，“这段时日府中无事，想着一直将婳儿拘在府中，她定会觉得烦闷，便带她出来走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顾夫人，这也真实巧。”
庄悠一听，顿时流露出了惊讶、欢喜的神色，“婳儿也来了吗？她在哪？”
先前没看见沈婳在老太太身后，她还以为是自己打听出来的消息有误，这沈家姑娘如今还留在府中，并没有同老夫人来这清光寺礼佛。
心里也难免生出了一些失落。
好在她没有就此离开，还上来问了一句。
这老太太既然说那沈家姑娘也是一同来的，这人也定然是在这清光寺中。
“婳儿听说这清光寺风景不错，说是要去后山走走。我这把老骨头原本想随她一同走走，可如今这身子骨是越发受不住劳累。只不过是坐了小半天马车，如今就有些发倦，想要休息了。”
老夫人说着，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庄悠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婳儿去后山了？”
“是啊！怎么了？”陆老太太不明白庄悠为什么一听这话，会是这么兴奋的模样。
“今天我是同衍儿一起来的，他嫌这里无趣，先前便也去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