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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齐向门外看去,只见左军匆匆走了进来,跪倒在地:“皇上!”
项帝道:“找到了吗?”
左军道:“微臣无能,未能找到。”
北宁王悠悠道:“左大人,你真的遇刺了吗?”
左军抬头怒视北宁王道:“宁王此话何意?”
北宁王见左军动怒,并不以为意,道:“凭你一面之词,就要皇兄半夜不眠为你查凶,凭一把匕首,就要给本王定个谋杀朝廷重臣之罪?”
左军听出北宁王另有所指,是要给自己定个欺君和构陷皇亲的罪名,冷冷道:“下官不敢欺瞒圣上,也不会构陷宁王殿下。但此事既已牵扯到宁王,还请宁王殿下回避,由圣上乾纲独断的好。”
北宁王喝道:“左军,你这是要教皇兄和本王如何做事吗?”
左军也提高了声调:“宁王殿下这话,句句都是要下官的命啊,下官没有被刺客杀死,只怕要死在宁王殿下一张利口之下了。”
北宁王闻言大怒,右手在桌上大力一拍道:“左军!你这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本王讲话!”
左军傲然道:“不敢,下官只是据实直言而已!”
北宁王将桌上茶碗抓起,向左军头上掷去,左军略一偏头,便闪了过去。北宁王更怒,喝道:“狗东西,还敢躲!”起身便要去打左军,一直冷眼旁观的项帝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姜思鹤你放肆!”
北宁王一惊,停在了那里,项帝还从未如此直呼他的名字。项帝道:“打狗尚且要看主人,你一个亲王,张口狗奴才,闭口狗东西,成何体统?就算左军是狗,那也是朕的狗!你在朕面前居然胆敢如此放肆!”
北宁王慌忙跪下:“臣弟有罪!”其他几人见项帝盛怒,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项帝喘着粗气,眼里透出凶光:“左军的话,朕是信的!”说完后顿了好久,众人都不敢抬头,项帝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又道:“五弟的话,朕自然也是信的。你们先都回去吧,左军留下。”
三人小心地退了下去,赵伦的衣服,已然被汗透湿了。三人出了宫门,便各自回府了。走了一段路,方竹对轿中的北宁王轻声道:“王爷,似乎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北宁王道:“看得出来是哪的人吗?”
方竹道:“看身法,似乎是释良门的。”
北宁王道:“直接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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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未名很容易便将左军遇刺的匕首和岳贤联系到了一起,第一次见到岳贤,便是自己送匕首到北宁王府之时,而且岳贤同左军也有大仇,必是他无疑了。刚刚北宁王一出宫,便被戌门的几个人跟上了,戌门自都统王腾以下,都是轻功高手,擅长跟踪,如此看来,只怕是左军安排下的。
风未名留意了一下自己的身后,并无人跟随。随即想到:北宁王既已承认匕首是他的,那就只有他有嫌疑了,左军自然只会派人跟着他。
风未名掀起轿帘:“风忠!”转念又一想:自己府中还有奸细尚未查出,便又道:“没事,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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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师傅给伊蒙检查了一番,道:“少主放心,没刺到要害。上了药,静养些时日就好了。”
岳贤点点头:“好,你们都出去吧。”
伊蒙挣扎着要起来,被岳贤按住了。伊蒙道:“公子……”岳贤止住他,道:“别说了,先安心养好伤吧!”
这时,岳贤听到窗外似是有人轻声咳嗽了一下,喝问道:“什么人?”
窗外一人沉声道:“左军将阁下行刺的匕首呈交圣上,北宁王已被怀疑,阁下千万小心!”
岳贤一惊,暗想:左军虽已怀疑兄长,但还一时难以想到自己头上,此人却来提醒自己,应是友非敌。便道:“多谢提醒,不知可否出来一见?容我当面致谢!”
窗外人道:“相见就不必了,致谢亦不必。”
岳贤道:“先生既不愿相见,也不好勉强。不知能否留下姓名,日后有缘,定当报答。”
窗外人沉默一下,道:“听得见,看不见。”
岳贤沉吟道:“听得见……看不见……”旋即醒悟,问道:“先生莫不是姓风?”窗外却无人再应答,想是已经走了。
刚刚一番话,伊蒙也听得一清二楚,刚要说话,又被岳贤止住,岳贤道:“不要说话,你只需点头摇头即可。从北宁王那里拿来的那把匕首,你可是落在左军那里了?”
伊蒙点点头,脸上露出一片懊恼之色。岳贤道:“不用担心,你安心养伤就是。”说完,便走了出去。伊蒙沮丧地在床上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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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帝道:“既然没伤到你,此事可慢慢查访。你先将雷双剑审问清楚,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下面的三门,暂时都由你统领。”左军领命而去。
今日受了北宁王一番折辱,左军自是忿忿不平,他从未将这个闲散王爷看在眼里。左军虽找不出北宁王刺杀自己的理由,但他确信北宁王定与刺客有所关联,因此命王腾派人日夜监视北宁王。
左军直接去了释良门,命人提审出了雷双剑,只见他披头散发,浑身污泥,头发上还夹杂着几根稻草,哪里还有一丝一毫往日的威风。左军喝问道:“雷双剑,本官奉圣命来审你,你究竟都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给本官从实招来!”
雷双剑却不回答,嘻嘻哈哈地自顾自说着疯话,却没人能听懂说的是什么。左军凝眉道:“他一直如此吗?”
站在一旁的书吏答道:“雷大人从关进来到现在,都是这个样子。”
“吃喝拉撒如何?”
“这……”书吏想了一下道:“这倒还算正常。”
左军沉吟了一下,对堂内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书吏道:“不如留下几个人,属下担心他要是突然发了疯,会惊到大人。”
左军道:“再来一个雷双剑也不是老夫的对手,你们都下去吧!”
书吏只好向众人招了下手,众人都退出了堂外。左军缓缓道:“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雷双剑突然匍匐向前,跪倒在左军脚下:“左帅,你一定要救我啊!”
(第五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