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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席腾目光微收,低下头,狠狠磕在地面,发出嘭嘭响声。
“甚好?”
“那你先说说,是谁安排你来本主身边?”月曦辰笑意中透出一抹寒冷,之前白淮跟她提及席腾,言语勉强,她已了然。
起初月曦辰就有交代,不喜人靠近、不需要侍者。
席腾眼睛转动,道:“各位长老的安排。”他不明白无名月为何会这么问。
月曦辰眼眸冷彻:“本主要听实话。”
席腾皱眉,道:“游朋长老。”
月曦辰没有说话,那双漆黑如琥珀般的眼眸越发冰冷,冰如寒潭一般。
席腾眉头越皱越紧,又补充道:“祁筠长老。”他别无选择,就算他不说,无名月迟早也会知道。
席腾是游朋亲自收入门中的弟子,一直以来悉心教导,用心栽培,希望他能在门中有一席自己的地位,他也没有令游朋失望,通过自身的努力,成为世火门首席弟子。
祁筠被监禁后,心有不甘,想方设法找寻游朋,让他帮助自己逃离。祁筠与游朋私下关系较为密切,无法拒绝,想到无名月涉世未深,年纪小心好掌控,便想到将席腾送到无名月身边,寻机投药。
“怎么?”
“你那颗自信心,抗不过自己的命?”月曦辰冷笑出声,极为轻蔑。
果然,无名月什么都知道,好像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席腾不敢抬眼,仍就低着头,他无言以对,没有出声。
月曦辰划过一抹戏虐,嘴角微挑,道:“祁筠的性命,表你忠心,如何?”
他的性命?开玩笑嘛?
席腾满脸怫郁,挑眼看了一眼无名月,又低下头,还是没有说话。
“不愿?不敢?”
“难道、你言辞凿凿的忠心是假意?”月曦辰支着脸颊靠在茶几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着,无声无痛。
席腾眉心紧皱,似有痛苦,他的头痛症又犯了,忍着劲,一个字字说道:“属、下、没、这、个、实、力。”
月曦辰微敛神色,划过一抹黠捷,眸光冰冷无霜,道:“茨墨山脉,冰火鳞蛇。”她从宽袖中掏出一个精致小锦盒,丢向席腾,又道:“服下,暂缓头痛,天黑之前回到此处。”说完话,她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谢过掌门!”
“属下必定在天黑之前,取得冰火鳞蛇,回到此处。”席腾打开小锦盒,拿起盒中的丹药,一口吞下,快速起身,叠手行礼后,阔步离开。
月曦辰倚靠在圈椅上,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她渐渐闭上双眼,不知是身体虚弱,还是在想什么。
……
此时,阜申国虹城,中心名楼,茗茶阁。
茶香缭绕,弥漫整个六楼,随着一阵阵掌声响起,抬眼看去,已是高朋满座。
茶阁高台端坐一位老者,手拿醒木,脸上情绪多变,时儿大笑、时儿拧眉,绘声绘色,讲述这个故事《天若有情》。
这个故事大概是这样吗?
小王爷对二小姐一见心悦,相识并成为知己好友,同时当朝皇帝将二小姐赐婚于太子,十三岁的小王爷伤心不已,将感情埋藏于心,以游历各国为由,带着对二小姐的祝福而离开。
二小姐天资聪颖,长相靓丽,受到府内各小姐的嫉妒。人美心善的二小姐,并不知道罪恶正在向她靠近。
太子首次登门二小姐府邸,四小姐得知,从中作梗,以二小姐身份与太子相识并相恋。而此时,二小姐已被家族姐妹迫害,导致昏迷不醒,昏睡便是七年。
身处远方的小王爷,为放下心中的那份执念,屏蔽任何关于二小姐的消息,直到七年过去,心中的牵挂越来越浓,才鼓起勇气打听二小姐的消息,得知真相后,火速赶回。
……
不远处,正在品茶的两位年轻人,望着高台。
“珍惜眼前人?”
“不然,像这故事,一等就是七年,人生有几个七年?”一身梅红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带着一丝娇意,说道。
与女子相对而坐的年轻男子,微笑说着:“夫人说的是,为夫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书台上,老者柔和一笑,拍着醒木。
“你看看,他还是不说,本公子从早上听到现在,每次到这里就没有了,实属难熬啊。”
“不过,这个故事,真是感人,本公子也想有个深爱之人,可以思念。”身着棕灰色衣袍的年轻男子说道。
“是啊,本少爷也同你一样,有人思念,也是一种幸福啊。”
“晚上会说后续的故事,不差这几个时辰。”
“咱们今天听的这个故事,由天下第一文人七歌公子所编写,值得等。”同坐一桌的年轻男子说道。
棕灰衣男子带着笑意,满是期待,说道:“有理,那咱们继续,直到天黑?”
说完话,便将桌上的茶杯蓄满。
片刻,棕灰衣男子面色微拢,将头靠近,低声又说道。
“都说,这个故事讲的就是瑞亲王和月二小姐的故事,瑞亲王不近女色,是为等心中所爱,真痴情。”
“废材月二小姐,七秒记忆、不能修炼,这都是假的吗?都是隐瞒真相的幌子吗?”
“人心真是险恶,更何况是自己的至亲呢。”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同桌男子抬眼,小声回道:“谁说不是呢,有可能月江风早就知道月二小姐不是亲生的,才放任欺负月二小姐的人。”
棕灰衣男子又道:“月二小姐身体现在已然全好,恢复修炼,传言说,还收到君圣学院的邀请。”
同桌男子比了一个虚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往下说了。
两人相对点点头,一个端着茗茶正要饮下,一个抿着茗茶品尝,齐齐望向说书的高台。
说书声再次响起,品茶的茶客并没有因为这桌客人的声落而停止, 反而聊天声逐渐更甚。
“高!实在是高,归隐的七歌公子,你都能请他出山。”藏身暗处的武略,从一旁走了过来,在一个雅座上坐下。
文涛侧头看来:“我可没这本事,能请动七公子,那都是主子的意思。”
武略望着高台,有些陶醉,脱口而出:“咱们主子是真陷进去了,而且很深很深啊。”
“不要妄议主子。”
“主子应该快回来了,你要谨言慎行才好。”文涛斜视武略一眼,双手交叉于前,倚靠在雅座上,朝高台望去。
“嗯嗯嗯!”武略猛的回头,看向文涛,神色一紧,知道自己不经大脑思考,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