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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 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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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氏的人在荷花巷子外面转悠了几天,只打听到里面的娘子姓马,就回去通报了。

    这事情看起来也很简单,不过是个不受家族重视的世子,家里亲事又不顺利,在外面养了个女子排遣一下罢了,任氏的人自然没有多想,也没亲眼看见这个女子,就忙不迭地告诉了任氏,交了差事。任氏对这个继子,一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得了这么个外室的消息,又是姓马的女子,如何不心中窝火。眼看着他的翅膀就要长硬了,以后对付施旷,只怕更不容易了。不管如何,总不能让他家和万事兴,安安乐乐地跟唐思思过下去啊。

    所以,任氏让人把消息传到了唐思思的耳朵里面,只看唐思思怎么做了。像唐思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捉她丈夫的奸情呢。即使知道,也会装作看不见的。

    只是,偏偏唐思思的身边,有刘嬷嬷这么一个无风不起浪,恨不得唐思思跟施旷恩断义绝的老嬷嬷在,那事情的发展,就由不得唐思思了。

    有刘嬷嬷她整日价在唐思思耳朵边提点着,最后,唐思思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要去瓦缸胡同,接了那个女子回府,一起服侍施旷,和和美美过日子。

    这决定可把刘嬷嬷气了个仰八叉,只得亲自去跟任氏讨教,任氏也没多说,就给刘嬷嬷指了个路,让她带着唐思思,等施旷去瓦缸胡同的时候,偷偷跟去看一看。

    任氏就不相信,有人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还忍得住,还贤惠的起来。不过,即使唐思思当场能够忍的下来,只怕日后心里,也有个疙瘩。

    那个女子若是进了崇宁侯府,任氏就更好拿捏施旷了。要不是施旷看重那个外室,怎么给藏了这么些年呢。所以,这个事情怎么看,对任氏都是百益而无一害。

    施旷回府休沐,任氏就给刘嬷嬷提供了一切方便。这不,施旷骑马刚出门,刘嬷嬷就备了马车,带着唐思思去接那个马氏外室女了。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晚的热闹,这会儿才刚刚开始呢。

    老孙头去了马厩,施旷就孤身一人,往后堂里面去了。宝庆公主一向厌恶人家迟到,施旷今天来迟了一刻钟,不知道,等会又要怎么个摆脸色。施旷心中着急,就走的有些匆忙了。

    后面的屋子没什么动静,就看见月光静静地洒在走廊上,时间一瞬间慢的有些迷离。

    日后的施旷再想起这一刻的时候,都觉得历历在目,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为什么就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走了进去。

    到了屋子门口,施旷看见里面有人影在动,大概是公主带来的丫鬟吧。宝庆公主出门,多半要带她身边的那个绿衣,今天来的,应该也是她吧。

    施旷推开门,却有那么一瞬间,似乎闻到了血腥味。

    只是,施旷仍旧没有起疑,毕竟,老孙头刚才引着他进来,神色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他是施旷母亲马氏买进门的仆人,只对施旷忠心,连施择这么一个白眼狼的老爷,老孙头都是不放在心上的。有很一个忠心的老仆人护着,施旷虽然小时候吃了很多亏,却也没有丢了性命。直到任氏清楚地认识到,有老孙头一天,就没法除去施旷的时候,才找了个借口,想打死老孙头。这样忠心耿耿的老仆人,施旷对他,根本就不可能起什么疑心。

    施旷进了屋子,刚走到屏风边上,就听见有人猛地推了窗子,腾地一声跳将出去。那人应该是个会家子,出去的时候,除去窗户开合的声音,外面落地无声。很多年以后,施旷回想这一刻的时候,心想,那人应该是故意让他听见窗户声音的,否则,就凭那个人的手段,那个人的本事,只怕悄无声息地离去,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这会儿,施旷才觉得有些大事不妙,抓紧走了几步,赶到最里间,却发现宝庆公主躺了他们平日休息的大床上面,脖颈边上,早已经被血污成了一片。

    而地上躺了个青衣的丫鬟,正是宝庆公主素日出门常带的绿衣。这会儿,施旷也顾不上去看绿衣怎么了,只冲上前去,扶起宝庆公主。眼下施旷的心里,根本来不及想什么事情,只是,公主却是不能出事的,否则,他如何跟肃宗交代。宝庆公主不出事,他们这段私情说不定还有机会瞒住,可是,如果宝庆公主出事,他们的这段情,只怕就要传开了。

    施旷眼下,自然还来不及思考这些,只急匆匆去按了宝庆公主的脖子。手一碰到她的脖子,施旷就知道完了,一刀毙命,宝庆公主的身子虽然还是温的,可是这么一刀割开,大罗神仙来了,都已经救不得了。

    施旷毕竟是个军营里见过生死的人,知道宝庆公主已经没的救了,马上就考虑起自己脱身的法子了。毕竟,这个荷花巷子是他的私宅,他瞒得过任氏,却知道绝对瞒不过锦衣卫。如何把宝庆公主和这个丫头搞到外面去,撇清自己,才是施旷眼下最着急的事情。

    施旷找了个放衣物的藤条筐子,扯了条被子,裹了宝庆公主,正半抱着往箱子里面放呢,却感觉有人正看着自己。

    施旷一手血污,面色狰狞地半抱着死去的宝庆公主,回去看去,却发现门口的月光底下,站了一个他压根儿就没料到的人,唐思思。

    唐思思看不见他手中那人的模样,却看得见施旷手上的血污。屋子里的火烛明亮,那被子里裹着的女子,正垂了一只胳膊,手上的镯子,清透地就像一池冰水,冰的唐思思浑身冰凉。

    看样子,是她夫君杀了这个女子。唐思思被吓的厉害,却不敢出声,她心中知道,这事若是被人给知道了,施旷必定要惹上官司。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天经地义的道理。只是这人是她的夫君,唐思思咬紧了牙关,虽然打颤,却一声没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