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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这是后宅的事儿,娘子做主就是。”仇徒品了口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湖镇那边练兵要结束了,天太热了,梁力估计这两天就回来了。”说完,他想起秋燕还在一边站着,立刻揉了揉额头,很是后悔的样子。因为他记得越宁说过,这件事还没问秋燕的意思。
越宁笑着说:“秋燕比你说的还早呢。”
一听仿佛是说开了,仇徒立刻坐直身子,说:“你问过了怎么不早同我说。”
越宁道:“也是今日说话才知道嘛。”然后看着秋燕说:“还不都是秋燕,不早点交代。”
秋燕立即福身,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夫人,公子,奴婢错了。”
越宁笑了笑,说:“行啦,那就罚你去客房看看松子回来没有。兴许是门口换岗了,没人告诉松子。”
秋燕立刻笑着领了命去了。
越宁叫扇萍下去休息,自己转而去与仇徒寒暄起来。
过了一会儿,秋燕领着松子就回来了。
越宁一见,问:“是门口的人忘了跟你说吗?”
松子楞了一下,连忙点点头。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越宁和仇徒,有些紧张的样子。
秋燕笑着说:“都说了找你是好事。夫人,公子,奴婢在门口候着。”
“不用了,你去歇着吧,今晚不用当差了。”越宁体谅地说。她知道秋燕这几天来着葵水。
秋燕谢了恩,走了。
仇徒说自己去隔壁看书,让他们聊。
越宁指给松子一张凳子。
松子在远处坐下,拘谨道:“夫人,您找奴才有什么事。”
“你老紧张什么,”越宁说他,“才去客房几天,同我们就这样生疏了?”
松子咽了口口水,说:“不敢。”
越宁怕越说他越紧张,就道:“其实叫你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件东西给你。”越宁把餐桌上放的匣子推到她座位的对头。
松子上前取了。
越宁说:“一尊小摆件,你收好就是。最近辛苦了。”
“谢少夫人赏赐。”松子跪了一下。神色明显正常许多,恢复了以往的镇定。
越宁连忙让他起来去坐,说:“另外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松子看着她,“夫人请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越宁笑着,“就是算着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二十几了?”
“二十一。”松子说。
“嗯,该娶亲了。”越宁说。
松子立即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般,面色急转而红。
“可有什么心悦的女子没有,我好为你安排。”越宁抛砖引玉地问道。看松子的样子,她觉得松子必然是害羞了,这事儿十有八九能成。
松子咽了口唾沫,说:“夫人,您……”
“男人家,害羞什么,大胆说。”越宁道,“咱们这府里的丫头们呢,你觉得有合适的吗?还是你喜欢外面谁家的丫头?”
松子窘迫道:“夫人,这,奴才没想过这个问题,您这样问,奴才不知道怎么搭话了。”
越宁一怔,“你没有心悦的女子?”
松子垂着头,神色犹疑。
越宁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松子挣扎了一会儿,突然跪下,说:“夫人,奴才愿意一直留在府里,终身不娶。”
此番情形根本不在越宁的预知范围,她不由得再问一遍,“你当真没有心悦的女子?”
“没有。”松子这下斩钉截铁道。
越宁眉头一锁,觉得有些难办,心不在焉地对松子说:“行,我知道了,你下去歇息吧。”
松子微微抬眼看了越宁一眼,见越宁有点出神,他也有些迟疑,难道夫人知道了什么?但越宁已经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了,所以他只好说:“谢夫人。”
松子退下后,越宁情绪不大高,她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她一下午都在翻黄历,还打算让秋燕和竹绣一日出嫁,连嫁妆她都想了……
仇徒约莫半刻钟后回来的,见松子已经走了,但越宁心事重重地在那托腮坐着,他就问:“怎么了,松子不同意?”
越宁立刻回过神来,“相公?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仇徒坐到她身边,“刚进来。瞧你一副愁容的,松子是不喜欢竹绣吗?”
越宁一听,情绪涌动道:“是啊,你说这松子,我问他有没有心悦之人,他给我说他终身不娶,你听听……这正直青春年纪,居然说这样的话,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刺激。”
仇徒道:“这也没什么,府里的张叔、胡叔不也一直没娶。个人有个人的追求。”
越宁气道:“这会儿又不谈礼法了?”
“哈哈,礼法都是针对氏族的。”仇徒搂着她,“娘子最近对礼法很有意见啊。”
越宁气鼓鼓道:“我是气松子,竹绣这样明白的心意,扇萍秋燕都看出来了,他会看不出来?”
“那这事儿也不能强求。”仇徒客观地说:“总不能竹绣喜欢,就直接指给松子。那以后两个人过日子,能幸福吗?”
“说是这样说,”越宁道,“可我还是不想让竹绣伤心。”
仇徒的头贴着她的头,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都为她做到这份上了,她自己也要有能力接受现实。”
“相公,你这样说,我觉得有点冷漠。”越宁抓住他的手。
仇徒道:“我也不是说不管她了。毕竟是你的丫头。既然松子不愿意,军中还有很多好男儿,比松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竹绣甚至可以自己去挑。我只是不希望娘子为这事不高兴。”
“那哪能自己去挑啊。”越宁想到这画面就替竹绣害羞。
仇徒笑道:“那不是随口一说吗。正经地还得找个媒人。”
“还是先等等看竹绣的意思吧。”
六月初五,梁力从湖镇军回京,一进京城就迫不及待地往仇府来了。
仇府门口的家丁早就得了口信,一见梁力就放行让他进去了。
他自然是直奔东苑,要去见心心念念地秋燕。自打去年秋燕随着主子们去了西夏,两人就再没有见过,只是偶尔有信件往来。
越宁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秋燕在一旁执扇,两人几乎是同时看见梁力的,秋燕羞臊地对越宁说:“夫人,奴婢先退下了。”
“嗯,你去吧,我同梁力说说话。”越宁笑着说。
秋燕又看了一眼梁力,黑了、瘦了,有些成熟了,但她不敢多看,匆匆下去了。
梁力当然见她了,正要抬手招呼,却见她看了一眼自己就跑了,只好止住手臂,先到越宁跟前行礼。毕竟看见了将军,不行礼直接去追秋燕是不合乎规矩的。
“将军。”梁力对秋燕抱拳道。
越宁笑道:“坐,这半年来可好啊,上次要请你来府里,但虞信说你去湖镇了。”
梁力坐了下来,但他心里并不安生,他只说:“都好、都好。”
“想见秋燕?”越宁看出他的心思,一语道破。
梁力悻悻地笑了一下,说:“让将军见笑了。”
“你这样,打算什么时候提亲呢?”越宁开门见山道。
梁力一怔,立刻喜上眉梢,“将军,您是说……”
“嗯,两位将军的侍女,并不亏你,三礼六聘,一样不能少。要给足我们秋燕面子。”越宁说着。
梁力立刻道:“没问题,将军,东西早就准备着了,媒人也看好了,您同意的话,属下这就回去安排。”
越宁见他几乎就要起身,连忙说:“急什么,你住的地方可有?”
梁力脸上露出些许不卑不亢的笑容,说:“将军,不瞒您说,属下这两年可是得了不少的军功,就为了给秋燕在京里安个家,离府里近点,也好让她常回来看看。开春的时候属下在后面胡同里买了两间小屋,虽然比不上府里,但过两人的小日子,应该还是够用。”
越宁正要说话。
梁力马上说:“不过将军放心,属下会更加努力,争取给秋燕换个大宅子。”
越宁闻言笑了,说:“你有心了。但也要注意身体,你这样拼,秋燕该心疼了。”
梁力不好意思起来。
越宁说:“两个人过日子,住的房子固然重要,但重要的是心在一处。”
梁力点点头。
越宁说:“行了,你去见她吧,若是媒人上了门,你们又要许久不得见了。”
梁力闻言,立刻起了身,行了个马虎地礼,就匆匆跑了。
越宁望着他的影子,觉得好笑,却正巧看见竹绣在门边站着,满眼的羡慕与失意。
越宁已经把松子的意思委婉地告知于她,她嘴上说着无所谓,可心里却不是滋味。
七月二十,秋燕被梁力娶走了。
竹绣在送亲的时候见到了松子。她有点生气,因为已经许久没见到他了。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想过回来看看自己。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
可她又不敢问,生怕亲耳听见那个答案,就一切都成真了。
她让自己忙碌起来,顶了秋燕平日的工作,上上下下洒扫起来。
人樱知道东苑的喜讯,也知道秋燕走了,越宁多少会有些伤感,就来陪她说话。
越宁问她最近怎么样,她说还不错,自打和仇愆把话说开了,便少了许多烦恼。
越宁犹豫了下,问到妾室的事。
人樱倒是大方的说:“我许他初一、十五之外的日子去洛氏那里,但他一个月只去一次,还是让嬷嬷算着洛氏的月信,不情不愿地进去一炷香,就又回我那里睡。倒像是我把他怎么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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