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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在安神父的指点之下,于思奇也很快就弄清楚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然而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更有深度的东西。
比如,‘他们该如何解决这样的局面’,这点可是让神父费了不少心思。
首先,根据神父自己的推断,得出了他们应该没有在空间上面出现任何的异常现象。周围空间都是非常完整的存在,除了在他们这部分有些异样之外,其他都还大致正常。
其次,根据于思奇还能够在这里感受到正常的时间流动来思考的话,这就意味着时间上应该没有受到多余的干扰。
最后,结合这两点的神父总结出来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既然时间和空间都没有被人做手脚,恐怕也只能在认知上做文章了。”
“认知?”
于思奇听说过这个词汇,可是却对其了解的其实并不是特别的透彻。
“对,认知。这是一个缩写词,全称应该叫正确的认识和精确的知晓,是我们人类大脑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可以说,如果一个人的认知出现任何偏差的话,所能造成的影响是不可预估的。最简单的,大概就是那些精神上受到过打击的人。医学上通常统称为——精神病。”
安神父在一个类似十字路口的地方顿住了自己的脚步,并且开始往回走去。
“为什么会出现认知偏差呢?”
于思奇不解的问。
“外界的刺激与干扰,部分可怕的手段和药物都可以让一个人的认知出现偏差。更不用说还有什么幻术、咒术或者是邪术。总之,根据我在脑中推演的过程来看,马库瑞萨这个人无疑有非常大的嫌弃。”
来到于思奇另一头的安神父看了看地面,又抬头看了看头顶。
“可是,我们两双眼睛都看着他的,不是吗?他并没有露出任何可疑的行为啊,除非...是那个瓦片...”
不太明白安神父到底打算做什么的于思奇一边听一边自己也在琢磨着。
紧接着,当他开始回顾记忆中,和马库瑞萨打交道的这一段过程中时。他清楚的反应到了安神父为什么会产生怀疑了。
“不错,想必那应该不是什么寻常的物件,不然我肯定能够及时的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如此说来,他的作案和时机都选得非常巧妙呢。”
安神父对着于思奇露出了微笑。
见到神父松开了紧锁的眉头,并向他露出这样笑容时,于思奇隐约有种神父可能已经知道解决方法的错觉。
接下来随着他见到神父突然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并且凭空从空气中拽出一条大铁链子时,他就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会是以这么‘荒唐’的方式。
看着神父手里拽着的一条大铁链子在那里晃悠的时候,于思奇忍不住指着那玩意问道:“我承认你这一手确实很精彩,可是我们应该不太可能靠一条大铁链子自救吧?”
因为凑近的缘故,于思奇甚至还在那些链条的接口处见到了十分明显的铁锈。
“我还以为你会有印象呢,毕竟你跟它比我要熟啊!”
似乎是为了照顾于思奇,安神父还特意把它更举到于思奇眼前。只可惜即便如此,于思奇还是没有一点头绪。直到安神父无奈的给出了答案,“你仔细想想,这是否和23号公寓的大门上挂着的一模一样?”
这句话就像是点燃了于思奇脑中的引线一样,瞬间就引爆了灵感的炸弹,把堵塞在他脑海里的那些不重要的小事给推开了一边。
确实,仔细一看的话,这的确就是曾经一直挂在院子铁门上的大铁链子啊!
可是,这个时候的于思奇又被安神父给硬塞了一个新的问题。
‘他是怎么弄到这条铁链的呢?’
要知道,他不觉得神父会随时都揣着这么个破玩意在兜里。而且他很确信神父并没有宫辰那样怪异的收集癖,也非常愿意去相信神父不可能在当时的爆炸现场扣下了这么个破烂玩意。
所以,这就引申到他之前的疑惑。
‘神父到底是怎么弄到这条链子的?’
“好啦,好啦。别再用你那个小脑袋瓜子去思考这些没用的事情了。”
显然已经读过于思奇内心的安神父说:“实话告诉你吧,你猜想的不错,我确实没有去爆炸现场去收集这种不怎么值钱的玩意。可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不能弄到它,不是吗?只是我不想去证物科惹麻烦而已。咳...好像有点扯远了...听着,可能接下来这个解释听上去过于匪夷所思,我还是说详细点吧,为了你。你看,假设我们仅仅只是因为认知上出现了偏差,才被困在这么一个鬼地方的话。那刚刚我能够凭空弄到这条本不应该被我弄到的铁链,就证明了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点。”
“利用?”
迷迷糊糊的他一脸发懵的盯着安神父,等待着更为‘浅显易懂’的解释。
“比如,你真的认为我刚刚弄到了不存在的铁链吗?请你再好好看看吧,手上可是什么都没有噢。”
看着两手空空的安神父,于思奇觉得自己快被绕进去了。神父手中的这条大铁链就像是被戏法变出来的一样,一会有、一会没。
“饶了我吧,神父。我觉得我需要更为‘直白’的解释,这有助于我们之间的交流。”
于思奇举手投降了,他知道他还没有达到神父那样的境界。也很清楚,他这辈子可能都达不到他那样的境界。
“铁链并不存在,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我们也是一样,只是单纯的被自己扭曲的认知给束缚在了这里。”
安神父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接着把这根手指点在了于思奇的额头说:“好好想一想,其实这是个非常容易理解的哲学问题。”
“神父的意思是?我们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就像我自己刚才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样?”
于思奇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如果你非要这么去解释的话,倒也不是不能。”
安神父耸了耸肩,哭笑不得的看着于思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