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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宫辰出的主意不错,可是正式执行起来,还是有不少的难度。
比方说他们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是没办法绕开的,那就是这么做肯定是不合乎现有法理的。
也就是说,一旦他们执行了这个计划。
不论成功与否,他们都很有可能被贴上‘罪犯’的标签,更有可能说不定会上军事法庭。
退一步讲,这么做最容易引发的结果。
就是他们被礼貌的请出军营,再也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自由出入其中了。
所以他们必须得选个保险且又靠谱的做法,这无疑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毕竟他们眼下可是有不少人呢,哪怕一个人只提出一种质疑的理由,也足够发出好多种声音了。
更不用说,这些彼此各持己见的观点。其实并不能完全整合到一起,很多都是自相矛盾的存在。
就这样,他们这些人讨论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宫辰这家伙掏出一个大喇叭,对着里面喊了一句:“能不能先暂停一下,听我说两句?”
说实话,这种突然有人朝着你大吼一声的感觉并不是特别的舒服。
但是它的确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很快所有人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约而同的看着宫辰。
“嗯...是这样的...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希望你们别生气。我只花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想出了这么个计划。
可是你们,我来看看时间。”宫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足足花了近三个小时,还没有讨论出一个统一的方案。
...这...不太合适吧?”
宫辰这次的发言还是那么有条有理,思路清晰的让人很难意识到这居然是出自宫辰之口。
“你没病吧?”施易哲上前了一步,用自己的手背量了量宫辰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疑惑不解的说:“温度挺正常的,怎么人却一点也不‘正常’呢?”
“你说谁不正常呢?信不信我揍你啊!”
宫辰作势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同时很自然的跟施易哲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现在‘正常’了。”
施易哲一脸平静的后退了几步,重新站回到他之前站过的队列中。
经过宫辰这么一出略显‘奇怪’的演出之后,其他人多多少少也都冷静了下来。他们开始渐渐意识到,继续下去不是个办法。
索性,就直接找上了安神父,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看来大家伙都得到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神父这家伙的脑子肯定是非常好使的。
被问询的安神父笑了笑,本打算开口说一番恭维的话。结果恰在此时,楼下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这是?”
安神父急忙改口问。
“恐怕又是那些当兵的来送饭菜了吧。我都跟他们说了很多遍了,吃不惯他们的伙食,可还是一如既往的朝这里送。
明明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吃他们送来的东西。”
核桃无奈的摇了摇头,打算下楼喊他们走。
“先别急着赶人,把他们接进来吧,我刚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安神父面带笑意的拉住核桃,后者稍微楞了一下,立刻点了点头,走下了楼。
接着没过多久,核桃就领着一个当兵上来了。
这家伙看上去非常的稚嫩,脸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刚刚才从校园里走出来的书生气息。只见他将手中的大箱子放到地上,然后对其他人敬了个礼,非常礼貌的说:“这是你们今晚的食物,连长让我把它给你们送过来。”
“你们连长有没有说过,我们其实不太需要这个呢?”
花生瞥了一眼那些装好的盒饭,说。
“他说这是例行公事,就算你们不吃,我们也必须得送。”
当兵的很坦诚的向他们解释了理由,听上去像那么回事。
这家伙说完之后,就开始动身想要离开了。安神父不经意的摸到了他的身边,正打算动手,却听见他回过头来,说:“顺带告诉你们一声。如果你们不吃的话,请把它放到门外就可以了,稍后会有人来收拾的。”
等他的话音刚落,安神父便以极快的速度,吟唱了一句:“律令——迷乱。”
涣散的眼神加上一脸迷茫的表情,再加上熟练的字眼。神父的这一套操作下来,让于思奇记起了他曾经跟自己说过的那个‘小把戏’,以及某个姓林的‘倒霉鬼’。
“这是违反规则的,神父。”
宋先生看到安神父的做法之后,习惯性的说了一句。
“莫非,宋先生要把我抓起来?”
安神父扬起了眉毛,问。
“你希望我这么做吗?”宋先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刚刚说完这句话的他注意到自己身边至少围上来了四五个人,连忙改口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就算我真有心执法,在场这么多人,恐怕也没有几个愿意配合我的。
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所以我刚才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责任在你不在我。”
“这么快就撇清关系可不好呢。要知道,你现在跟我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不掉的。”
谢重贵不以为然的说。
“话不能这么说,宋先生这么谨慎或许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安神父的目光在众人身上划过,接着他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可能忽略掉了,执行这个计划用不着这么多人的‘事实’。”
“神父的意思是,打算把部分人排除在计划之外吗?”
了闻省有些在意的问。
“假装排除在外的好处就是可以使用备用方案,这样一旦我们失手了,你们也仍然还有机会,不是吗?”
安神父笑着摊开了双手,他这时候的掌心里正好有两只不同颜色的千纸鹤。
“什么时候折的?”
于思奇忍不住小声的问了一句。
“在你跟其他人都把注意力放下楼下送饭的人身上的时候,我偷偷在边上折的。”
安神父的嘴唇几乎纹丝不动,可是他的声音却非常清晰的传入了于思奇的耳中。
“厉害。”
于思奇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以表称赞。后者很享用的歪了歪自己的脑袋,对还在盯着他手心看的众人说:“你们意下如何呢?”
“既然神父觉得鸡蛋不应该装在一个篮子里,那你说怎么放吧。”
了闻省妥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