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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打了几个寒颤之后,于思奇顺着大叔所指的方向,见到了威廉。
这家伙不知怎么的,竟然双眼紧闭的蜷缩在一些杂物的夹缝之中。让人不光压根就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更是一度产生了他是不是‘睡着了’的错觉。
“嘿,威廉...你知道安神父他,去哪了吗?”
于思奇靠过去打了声招呼,结果威廉毫无反应,这看上去很不正常。
“他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
大叔试探性的把手伸了过去,和之前完全穿过自己身躯不同,他的手很顺利的搭在了威廉的身体上,并且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灵体应该不会‘生病’吧?”
于思奇看到这样的情况,下意识的问了句。
“当然不会了。因为一旦经历了死亡,并且顺利的转化成为了灵体之后,就意味远离所有的苦痛。不过,由于我们始终是从人转化过来的。
所以,当你生前拥有太多情感的时候,死后也自然而然的继承那些。
我猜测他大概是因为突然受了点刺激,暂时让大脑‘宕机’了而已。
现在,我只需要把他唤醒就行了。”
大叔一手抓着威廉的胳膊,一手将他轻轻地扶起,然后在他的耳边唱起了一首非常暖心的歌谣。
随着歌声的渐渐响起,威廉的眼眶也开始出现了些许微微的颤动。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一样,口中喃喃自语的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不是我...”
“威廉,你还好吗?”
于思奇一脸关切的看着惊魂未定的威廉,眼神中不乏有一丝好奇。
“是你...呀...我...好像做了个噩梦...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自从我离开了...对了,请问你是哪位?”
威廉缓缓地的回过神来,先是向于思奇做了个简要的回答。接着就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边的大叔身上,很随意的问了句。
“哦,啊...我叫桂长发,是这家裁缝店的...嗯...算是前任店长兼老板吧。”
这还是大叔正式的向于思奇告知他的姓名呢,虽然对于他的身份,于思奇自己已经猜出了大概。
“幸会,幸会。我叫威廉,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我就住在镇子的另一头。”
威廉反手握住大叔的胳膊,用力摇晃着。
“抱歉,我通常很少外出交际的,大概除了进货的时候。”
桂长发不是特别适应威廉的这番热情,他开始将自己的胳膊从对方的手中抽离了出来。
“没关系,你可是帮了我大忙啊!我本来还以为自己会被困在那个可怕的梦境里的,结果现在倒好了。不光顺利的从噩梦中醒来,还见到了毫发无伤的他。”
威廉指着于思奇的鼻子,说:“还好你没事呢,不然就枉费我之前帮你挡了那么一下。”
“你知道神父去哪了吗,威廉?”
于思奇很感激威廉之前的做派,可他现在有更想知道的事情。所以,他选择了直奔主题。
“神父他...”
威廉支支吾吾的架势让于思奇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担忧。
“快说,神父他到底怎么了?”
于思奇一时激动的差点想要去揪威廉的衣领了,结果在察觉到自己的掌心直接像是插入了一盆冰水里之后,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冷静,哥们。神父他好的很。他只是...我答应过他不去乱说的...”
威廉赶忙站起了身,做出了安抚于思奇的态势。
“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
安神父那洪厚的嗓音很快就传到于思奇耳边,在他转身回望的时候,恰好看见一位正从他之前回来的走廊那,缓缓向他走来的人。
“神父你没事啊!”
于思奇长吁了一口气,快步跑到他的跟前。
“区区一具金尸而已,还伤不到我。倒是你自己,没受什么伤吧?”
安神父面带笑意的看着于思奇,关切的问。
“没有,我好的很呢。”
本来不打算向神父透露自己受伤又愈的事情,可于思奇的撒谎技术显然瞒不过神父的那一双眼睛。
“肚子被开了个洞也算‘好的很’吗?”安神父温柔的把手掌放在于思奇的小腹上,轻轻地揉了揉,然后伸出还沾着血痂的指尖,说:“快,跟我说说你都经历些什么吧。”
眼看无法继续隐瞒的于思奇,只好把他这一路上遭遇的事情和经过,统统都跟安神父讲述了一遍。
听完他的故事之后,安神父先是特意俯下身,给于思奇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检查。接着又问了他几个连他自己都没有在意过的问题:“你在恢复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别的感觉?比如伤口处出现暖流之类的。”
“老实说,当时情况紧急,我压根就没有注意过这点。”
于思奇实话实说道。
“可以理解。”
安神父重新站直身体的时候,把于思奇那只带着戒指的手拿到了跟前,端详了一番,说:“圣门中其实也有这种类似的圣物,但是从历史告诉我们的经验来看,它们可不会一味的给予。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也是迫不得已。”
于思奇很清楚安神父想要表达什么,他开始试图为自己做点辩解。
“就怕这份‘迫不得已’,最后变成了‘心甘情愿’。”
安神父最后再凝视了一眼于思奇,似乎打算从他的眼眸中看出点别的东西。不过,在一无所获之后,他转过了脸来,望着一直处于看戏模式的桂长发,说:“你应该就是那具金尸的拥有者吧?”
“是的。”
桂长发很坦诚的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不会介意我把它...处理掉了吧?”安神父漫不经心的上前了几步,说:“毕竟如果让那玩意继续留在人间的话,可是会遗祸一方的。”
“当然,先生敢于为民除害,我长发高兴还来不及呢。”
桂长发一脸伤心的表情,嘴里却说着假装开心的话,让人觉得甚是讽刺。
“至于你的那位‘女儿’,我已经跟她谈妥了。虽然花了点时间,但最终还是顺利的消除了彼此的误会。”
安神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钢尺,说:“她说她已经先上路了,让你不必牵挂。还说,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大可看一看这把尺子。”
“她...居然走了?”
桂长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吃惊的问。
“我知道听上去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请相信我,这并不是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安神父把钢尺举到了桂长发的跟前,后者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接尺的动作。当他的手搭在钢尺上时,他的身体也开始化作点点星光,慢慢地消失了起来。
“谢谢。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
这是桂长发最后的留言。
待到他的话音结束,那把钢尺也犹如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断成了数截,从安神父手中掉落了出去。
面对这种和预想中并不太一样的画面,于思奇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是不是没有神父你说的那么好劝啊!”
“的确是个相当顽固的人呢。不过通常在这种问题上,我是不会退让的。”
安神父一脚踩断尺上,说:“时候不早了,我看我们也差不多该启程回去了,不是吗?”
“东西找的怎么样了?”
于思奇从神父的话音里听出了不好的兆头,他个人觉得还是暂且别去深究下去比较合适。所以,就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满满一大包呢。”
安神父拍了拍自己的胸前,这个时候于思奇才注意到神父的左胸似乎比他的右边要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