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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的达成在意料之内。
无论芬格尔有没有猜到顾北的真实目的,他都会同意顾北的条件。
因为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无法拒绝,就只能同意。
二人就网站上的意见达成一致,顾北看着坐在位置上,明显不像是要离开的芬格尔:“你还有其他事?嫌挨揍不够多?”
芬格尔嬉皮笑脸的摆摆手:“够了够了,不能再打,再打就没法见人了。”
话虽如此,但二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玩笑话。
别看芬格尔的脸上被打的五颜六色的,但是实际上无论是顾北还是楚子航和凯撒,在动手的时候都有注意收着力。
尤其是顾北,精通发力技巧让他落在芬格尔身上的每一下都会很痛,但根本不会留下什么伤害。
更别说芬格尔这货的体质,即便是放眼全世界所有的A级混血种,估计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而且他常年使用言灵·青铜御座。
青铜御座这种言灵,虽然是主动激发,但是在言灵的效果取消之后,也会对使用者的身体带来永久性的变化,使用者的肌肉群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增加,肌肉纤维也会更加坚韧,这些都是青铜御座带来的被动增强。
而且,青铜御座对于使用者的要求很高,因为这个言灵只会强化身体中有肌肉的部分,所以曾经有更多使用者,因为言灵强化过度,导致心肺功能过载而死,或者干脆就是骨骼被强化过的肌肉组织挤压变形,从而死亡。
而芬格尔在持有这种危险言灵的情况下,却迄今为止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这就足矣说明,这货的体质非人类。
别说三人打他的时候收着力了,就算三个人放开了手脚把这货摁在地上猛锤,估计顶多也就是锤断几根肋骨。
想要赤手空拳就给芬格尔整出点毛病来……估计是异想天开。
所以无论是变成熊猫的眼睛还是被抓破的脖子,芬格尔也都不太在意。
顺带一提,脖子上的抓伤是楚子航造成的,因为他觉得这样的伤害性最低,曾经他就经常看到自己没头脑的老妈和自己不高兴的老爸这样大闹。
对比,顾北表示:……我怎么没见过!?
芬格尔的表情慢慢严肃起来:“老大,距离我们约定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一年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该兑现了吧?”
顾北愣了一下:“什么事情?”
芬格尔也愣了:“……别和我说你忘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像王八看绿豆。
眼见着芬格尔的脸色越来越黑,顾北这才呵呵笑了起来:“开个玩笑而已,没忘,没忘,不就是复活Eva的事情吗,我都记着呢。”
气氛瞬时缓和了下来,顾北长舒了一口气。
有一说一,其实顾北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没想起来这件事,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有点多。
刚刚结束的五万亡魂的超度问题,本来顾北都以为自己能够轻松一下了,结果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前有哪都通针对五大世家的卧底行动,后有奥丁脑子一抽找上门来岔架,然后是大地与山之王这对苦命姐弟的安置,还有楚子航和夏弥的情感问题,最后是哪都通对于京城轨道交通的理赔问题。
这还没算完,离开京城来到老美之后,事情更特喵的多了。
莫名其妙被命运拉扯进了连环杀人案件,然后以此为开端,顾北不仅和「奥丁」一对一交过手,还了解到了混血种贵族和秘党之间的关系,以及旧贵族的立场,还有他们对于人类和混血种的看法。
另外,普通人改造死侍技术,混血种稳定血统进阶技术,理查德·布莱恩·帕克的身份之谜以及他留下的那三张莫名其妙的拼合图案,还有奥丁和混血种家族乃至秘党之间的关系。
这些都是还没有解开的谜题。
当然,还有最重磅的,也是最大的谜团。
老子的自传。
这个自传存在的意义不是给了顾北一个可以胡邹八扯的背景,而是证实了炁这种东西并不是无法解释的。
更重要的是,自传中的信息甚至涉及到了世界的起源。
相比而言,现在哪都通在天朝境内苦苦寻找的老子弟子那几脉的传承,反而有点不是多么的重要了。
顾北原本以为,这一切等他进了卡塞尔学院之后就会结束,学院生活会是悠闲且美好的,毕竟他上辈子的大学生活就是吃饭睡觉打豆豆。
但是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
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除了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同时他还是一名卡塞尔的编外教授。
成功入学之后,顾北不仅没有过上自己想象中的美好校园生活,反而是直接坠入了苦海。
被围观,然后被迫成为校园偶像这种事情还算是小事了,至少用不着他去唱跳rap然后成立偶像组合去提高卡塞尔的招生率。
不过给装备部的研究员上课却是地狱一样的折磨。
先不说那个看了老子自传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直到现在都要靠输入葡萄糖维生的植物人所长,就说说其他人……
好吧,顾北对于装备部的评价只有一句话。
装备部没有正常人类。
咱就是说,什么样的学生,会在顾北讲到「炁可以通过身体的任何部位延伸到体外」的时候,突然提问「炁可不可以当成屁放掉」?
又是什么样的学生,在顾北讲到「炁对万物都会产生作用」的时候,提问「如果是反物质呢」?
这都是什么学生!?
油饼吧!!!
当初顾北将一批普通人训练成哪都通的第一批异人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头疼过。
反正顾北这几天对于装备部的这群学生的授课,一直处于一种放养状态。
顾北会在提前一天准备好这群学员要学的东西,然后在上课当天让他们互相传阅。
课后他们在怎么研究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不过根据一些学生之间的传言,每次有人路过装备部所在的那块地方的时候。总会听到地底下传出莫名其妙的声音。
他们怀疑这群炸弹狂人是在准备给卡塞尔建造第四个人工湖了。
顾北对于这些流言一直秉持着一种左耳进右耳出的态度,当听不到。
因为他还在忙着正式备课,建立哪都通驿站,和纽约的老唐对接,尝试开启自己的国际物流行业。
另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像东京那边的动向。
听说大舅子源稚生差点就把内鬼抓住了,不过那个内鬼在快被抓住的时候主动约了源稚生见面,然后当着源稚生的面,从东京铁塔的顶上一跃而下。
源稚生亲眼见证了一个完整的人变成了一地的番茄酱。
调查到了这里貌似已经告一段落,但是顾北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顾北不在东京,也不是很清楚个中情况,不过他还是决定过段时间找昂热申请去一次东京,就用那个特殊调查员的名额就行,学院每年都派人去。
这次去的目的也不是挖出幕后黑手,主要还是帮绘梨衣梳理一下身体内暴涨的龙血,顺便还有另外一件事。
绘梨衣的身世。
想来,酒德麻衣那边的调查也应该有些气色了,过几天应该就有消息了。
到时候那把从陈家坑来的「定方」就要易主了。
不过还好的是,顾北也没放下对于炼金武器的研究,通过对「定方」的研究,顾北也有所收获。
等再过段时间酒德麻衣来汇报消息的时候,顾北也就不需要再研究「定方」了,因为那个时候昂热给他找的炼金老师应该就到位了。
顾北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忙得脚不沾地,各种事情全都挤在一起,让他一点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这是一本小说的话,那作者绝对是一个不会梳理剧情线的傻杯。
在这种高强度的信息冲击下,顾北忽略了一年之前和芬格尔的约定也是很正常的。
好在现在想起来了。
顾北看向芬格尔:“我当初答应你,你帮我做事一年,我帮你复活Eva,现在一年时间已经到了,我说到做到,不过……”
芬格尔按捺下内心的激动,看向顾北:“不过什么?”
顾北盯着芬格尔的双眼:“我需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芬格尔定了定,平时大大咧咧的脸上突然没了任何的表情,眸子中流出一抹悲伤的追忆:“你确定要听?”
“你说吧。”
“好。”
芬格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支烟,他平日里是不抽烟的,如果要抽的话那就是蹭的别人的高档雪茄,而他自己身上却很少带着烟。
相对于烟,这个德国男人更喜欢酒。
不过现在,芬格尔却掏出了一包劣质香烟。
烟丝被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烟草燃烧,含有高浓度尼古丁和焦油的烟雾冲入他的肺部,转了一圈之后有被吐了出来。
“真特么难抽。”
芬格尔骂了一句,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有停下了。
“你知道吗,抽烟和喝酒都能让人回忆起很多事,不过喝酒的时候是在懊悔,抽烟的时候是在缅怀。”
芬格尔说着,把烟盒递给顾北,顾北翻过来,看见上面的年份标记,2001年。
这盒烟草是七年前购买的。
七年来,芬格尔并不是没有将盒子里的香烟抽完过,只是他每次都会留下烟盒,然后撞上同一个牌子的劣质香烟。
作为被旧贵族群体选出来的代言人继承者,芬格尔其实很有品味,这种品质的烟草某种程度上无法匹配他的身份,但是芬格尔并不在意,这是他对那件事的纪念。
“七年前,在格陵兰海。”
芬格尔开口了。
“我们检测到了深海中的心跳信号。”
“我们确信,在那条海沟里,沉眠着一条龙类。”
“格陵兰冰海的档案保留在在学院的行动记录中,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开放,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秘密不能外泄的,因为那件事没有结论。”
“我们全军覆没,但是我们没有结论,我们遭遇了超越规则的东西,它以无与伦比之力把我们全部抹掉,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北猜测:“深海中的龙类……孵化了?”
“只是猜测,那天我喝醉了,没有参与下潜,所以我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冰层下方发生了什么。”
“下潜的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无线电里是他们绝望的呼喊,这些声音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里,每天晚上锥子一样在我脑子里钻。”
“只有堕入地狱的灵魂才能发出那样绝望的声音,简直不像是人类发出的……”
说到这,这个一米九的壮汉像是一个婴儿一样抱着腿蜷缩在椅子上,目光恍惚。
“你知道施耐德教授吗?他是那次任务的带队教授,当时的他还是龙族谱系学的教授,也是一个英俊的帅小伙,可是现在,甚至都没几个人看过他的脸,就算是教授们都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顾北说话,芬格尔一股子说道:“施耐德教授以往就算偶尔摘下氧气面罩,也把脸藏在阴影中。”
“那是一张令人看一眼就会做噩梦的脸,双眼以下的皮肤全都是死灰色,那部分的血肉完全干枯掉,只剩一层皮贴着骨头,因此他没有鼻翼也没有嘴唇,漆黑的两个鼻孔带着暴露的门齿,孤零零的鼻梁骨外翻,像是个细细的小丑鼻子。”
“你或许可以想想他的脸很丑,但是就算我描述给你一遍,当你亲眼看到的时候依旧不敢相信,他居然么丑……”
芬格尔一边说着,一边缓慢而用力的打了一个寒战,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是那个龙类在教授身上留下的印记,”
“从那之后,教授必须时刻带着氧气面罩,因为他的肺泡90%以上都坏死了,至于他的脸……”
“其实在进入卡塞尔学院的时候教授也曾以‘英俊’出名,但是那次行动让他半边脸的肌肉全部坏死,我记得很清楚,教授当时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皮肤像纸片一样剥落,船上的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只是救回了他的舌头,而其他人……”
金色盈满了芬格尔的眼眶,悲伤顺着金色落下:“……他们永远留在了寒冷的冰层下。”
“包括E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