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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都城的王氏和孙氏也因夫君们仕途上的争夺不睦,明面上笑嘻嘻,实则暗地里也是斗个你死我活。
白日的订婚宴上,自己一身惊艳的装扮让众人误会是孙氏让其这么穿戴的,她在王氏的眼中看到了心疼。
再后来,在后花园中,戳破了季景弘和蓝可欣的好事,王氏悄悄地握紧了她的手腕,避开旁人的视线,用唇语告诉她,有难处去国公府寻她。
王氏的出现乃天意,根本不在她的筹谋之中。
若是前世的她,定会被王氏心疼的眼神感动,死过一次,才明白,那只不过是王氏俘获她的伎俩。
王氏想用她对付孙氏,她将计就计罢了。
送上嘴的橄榄枝岂有不要之理,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思及到此处,蓝含玉轻轻歪头,掀开了窗帘的一角看向街上,喧嚣的人群和叫卖声立即扑面而来。
大晋朝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尤为都城天子脚下治安更甚,虽说夜间,街上挑起的灯笼宛如白昼,繁华景象不输白日。
蓝含玉瞧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嘴角浮现了一抹坚定的弧度。
一刻钟后,蓝含玉顺利地进了齐国府,如愿的见到了王氏。
她不知道的是,景阳侯府比她预料的还要早些来陈家寻她了。
季景弘和孙氏都没有出动,只派了仆人来递话。
十来个彪形大汉报着侯府的大名,轻松地闯入了陈宅。
为首的管事贼眉鼠眼,拿着鸡毛当令箭,斜睨着在院中扫视一圈,视线落在人群中最前面的陈运良身上。
到底顾忌着蓝含玉还是未来世子夫人的身份,态度三分恭敬,双手一拱,道:
“我等也是奉差办事,还望陈老爷把我们世子夫人请出来。”
陈运良不卑不亢,面无表情,暗忖:
兜兜转转,你景阳侯府总算忆起了我这号人物,季景弘那臭小子居然没来,玉儿说要与他断绝关系,本想着让她回心转意,可明明查到玉儿的落脚处,不亲自登门负荆请罪,只派几个仆人就想把人要回去,当玉儿是什么,当我们陈家是什么?
“是你们世子让这么喊的吗?”
为首的管事一愣,没反应过来对方的问话,就听到陈运良继续道:
“你们世子是多缺夫人,我们玉儿还未与他成亲,就一口一个夫人的叫。”
侯府的一众仆人闻言,惊骇得瞠目结舌,一介庶民也敢口出狂言,诋毁世子?
为首的管事当即喝道:“世子也是你能诋毁的,来人,把这口无遮拦的家伙拿下。”
陈运良不惧:“看来你们是不想让我们家玉儿回侯府了。”
为首的管事听罢,脑海里瞬间浮现起临来前,老夫人和世子的吩咐,一定要把世子夫人请回府。
“罢了罢了。”
管事吃瘪地摆了摆手,示意随从退下,忍气敛起凶相,温声道:“是小的们鲁莽了,还请陈老爷把世子夫人唤出来?”
管事偷偷地咬着后牙槽,心里恨极,谁让这老狐狸是世子夫人的亲舅爷。
陈运良:“我家玉儿说了,要想接她回府,必须世子亲自来请,否则绝不回去。”
管事又吃了一瘪,又无计可施,重不得轻不得,恼得只挠头,气势浩大,一点实用没有,最后灰头灰脸地回去禀告了。
管事带着众人一离开,陈家三人顿时松了口气,好险,幸亏没人发现玉儿去了齐国公府。
屋里的沙漏已经转到戌时,陈雨姗望了望院外,廊下的灯笼挂满一排,路面照得澄亮,就是不见蓝含玉回来。
不由得担忧问道:“这么晚了,玉儿姐姐还没回,会不会……”
“不会,我好着了。”
门外传来平稳轻缓的脚步声,和蓝含玉柔和的嗓音。
“是玉儿回来了。”
三人快步迎过去,蓝含玉也已经提着裙摆,迈过门槛跨了进来。
方才在回来的路上,蓝含玉瞧见打道回府的侯府侍从,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还不等三人问她齐国公府的事,她便主动开口,简明意赅地告知了与王氏已达成共识。
紧接着,便问方才侯府来人的事。
陈运良把方才的事复述了一遍,再次提起,仍是怒气冲冲,指责季景弘没有心,自己不来,派仆人来。
“咳咳!”汪氏在一旁给他打眼色,示意他停下。
陈运良再精明的一个商人,也是个大老粗,哪里懂得小女儿家的心思,越是谴责季景弘,玉儿就愈发难过。
蓝含玉读懂了汪氏的眼神,故意佯作不知,移开话题问道:“我母亲在蓝家是不是还有很多遗物?”
蓝成仁和陈问蕊成亲后,是一对神仙商贾,常常五湖四海地跑,赚钱为辅游玩是真,这份闲情雅趣恐怕非二位独有了。
每去一处都会收集些有趣的玩物,日积月累,倒也积攒了不少,或许不名贵,却是父母喜爱之物,怎能留在蓝家。
陈运良觉得突兀,转瞬又明白她的意思,颔首道:“你想把它们运回来?”
蓝含玉点头:“可以么?”
“当然可以,旁的不敢说,你母亲的东西本就属于我们陈家,只是你父亲的,只怕你大伯父伯母不让。”
说到最后,陈运良底气弱了些。
陈问蕊虽嫁给了蓝成仁,没有冠夫姓,还是以陈娘子自称,她的东西都属于陈家,自是可以拿回来。
蓝成仁的物件蓝家肯定不会放手。
蓝含玉摆摆手:“无碍,且把母亲的先拿回来。”
“好,明日一早,我亲自领人去搬。”陈运良磨拳擦掌,早就想这么干了。
这事说妥后,蓝含玉又告知他们,明日她要回侯府一趟,三人大惊失色,好不容易出来了,回去孙氏还会放她走吗。
蓝含玉细细地分析给他们听,若她不回去把话说清楚,孙氏是不会放过她,只有让孙氏心甘情愿才行。
汪氏道:“那孙氏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怎么会心甘情愿?”
蓝含玉:“她不会,齐国公夫人会让她心甘情愿。”
翌日
卯时,晨曦的朝阳洒在庭中,院落里的花朵树枝还托着昨夜的露珠。
陈家人早已用过朝食,在商量着今日的行动细节,主要是他们担忧蓝含玉回了侯府就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