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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不必拘束,请上坐。”
翩翩公子一撩锦袍,端坐在桌旁。
“ 你,居然是你 ?”
刘婉玲怔愣,方才还在想,俊美男子是否就是梦中人,不曾想,他还真的识得自己。
“你识得我?”
俊美男子颔首:“ 顾某曾在梦中见过你。”
刘婉玲惊愕,瞠目结舌地望着对方,半晌才道:
“ 真的是你,在梦中屡次向我呼救的,真的是你?”
俊美男子点头。
两人促膝长谈一阵后,刘婉玲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不知何故,两人竟同时入了对方的梦境。
这位俊美的男子,名唤刘嘉言,与她还是家门。
因幼时的经历痛苦不堪,时常走不出,将自己困在牢笼中,他在梦中呼救。
他又刚好走进刘婉玲的梦中,亦或者说,刘婉玲走进了他的梦中,两人彼此在梦中相遇了。
……
这是怎样的一段奇遇,浪漫离奇,匪夷所思,戏文里都不敢这么写。
偏偏这样离奇的事情,发生在了她身上。
有句话叫做物极必反,用在刘婉玲身上最合适不过。
她在百花楼做花魁,负心薄情风流的男人见多了,好多姐妹都不相信世间有真情,只想捞银子。
比起男人,银子才能给她们足够的安全感。
刘婉玲不同,银子也要,真情也要。
越是被男人虐得狠,越相信世间有真情,只是这样的好男人没被她碰上。
后来被蓝振德高金赎了回去,姐妹们可羡慕她了,良家女子都有做妾的,何况她一个妓子 。
从此脱离苦海,过上正常惬意的生活。
可她内心并不满足。
蓝振德年纪比她长,都快做她父亲了。
还长得肥硕大耳,大腹便便,一个主薄而已,仗着一点家底,肆无忌惮,败家又风流。
那方面欲望又强,每次都是想着法子折磨她。
而她还得强颜欢笑,使出浑身解数服侍他 ,把他伺候舒服了,就会给笑脸,若不爽,也会斥责她 。
刘婉玲忍辱负重,好不容易将乔氏斗了下去,眼见主母的位置唾手可得。
又有这破规矩挡在跟前。
一载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蓝振德这么风流,说不定,哪日又领回一个女子,再与她争主母之位 。
她能赢过乔氏,是因为乔氏年老色衰,她青春正好,容貌依旧,才能套住蓝老胖子的心。
若再领女子回来,无论年纪还是容貌,定会在她之上,蓝振德对她早已玩腻,又拿什么去揽住这蓝老胖子的心 ?
见着铜镜中,一天比一天老去的容颜,刘婉玲惶恐焦躁。
在这样焦躁的情绪中,她邂逅了顾嘉言。
两人一见如故,情投意合,特殊的缘分让彼此,一见面就少了生疏和距离感。
好奇与吸引油然而生。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俊美少年郎,女子春心荡漾。
两人一拍即合,爱意生根发芽,很快便坠入爱河。
顾嘉言看起来闷闷的,与她相处后,才知,竟是个舌灿莲花,将柔情蜜意挂在嘴上的人。
都说女子喜欢听甜言蜜语,刘婉玲亦如是。
她嘴上嫌弃对方油嘴滑舌,夸夸其谈,内心甜如蜜,可喜欢听这些美好的词语。
顾嘉言希冀她能离开蓝家,离开蓝振德,不嫌弃她非完璧之身,和过往身份,要带着她远走天涯海角。
刘婉玲在他翩翩风华,海誓山盟的言语攻击下,迷失了自己。
昔日,总是幻想能天降一位重情重义,恋她、惜她、护她,的英俊男子带她私奔。
幻想的一切即成现实,幸福将她砸晕。
她躺在他的臂弯中,重重颔首,愿意与其私奔,不过,要等她把蓝家的财产全部偷偷转移后。
贫贱夫妻百事哀,而且,荣华富贵她享受惯了,去遥远的地方少了盘缠怎么行。
此后几日,刘婉玲日日出府,到这郊外的别院来,与顾嘉言私会。
为了行踪不被暴露,她把身旁伺候的人减少了,只留了几个亲信,给他们赐银两,让其守住秘密。
这日,她与顾嘉言在榻上颠鸾倒凤,抵死纠缠,情意绵绵时。
门外,突然响起心腹婢女急切地敲门声。
“主子,不好了,大公子来了。”
在被窝里呜呜喘息的两人,猛地一惊,掀开了被子,面面相觑。
蓝宅的情况,刘婉玲没有向对方隐瞒。
顾嘉言知晓婢女嘴中的大公子,就是蓝振德的长子,蓝天瑞。
他疑惑:“ 这别院不是由你掌管吗,他来做甚?”
刘婉玲答:“ 这别院本是乔氏留给女儿的,兄妹俩感情尚可,这做兄长的,定是不忍妹妹的财产落入旁人囊中。”
这对兄妹俩,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尤其是蓝天瑞,仗着是蓝家继承人的身份,与乔氏一个鼻孔出气,总是明着暗着找她麻烦。
这次来,肯定是让她交出别院。
她一边向对方解释着,一边催促对方穿衣。
自己已穿戴整齐,可顾嘉言还赤果着上身,连中衣都没披上。
这样子,若被撞见,她百口莫辩。
钱财还没完全捞到手,名义上,她还是蓝振德的妾。
与男子行苟且之事被抓,重则,进猪笼,轻则,会被蓝老胖子打断双腿,并扔出去 。
刘婉玲惊骇,忙让顾嘉言穿好衣裳,从后门溜走。
“ 咚咚!”
蓝天瑞已经立在门口,奋力地敲着房门。
“ 刘婉玲你出来?”
刘婉玲一惊,逃不掉了。
她把顾嘉言的衣裳扔给他,又把他推进衣橱里,叮嘱他千万不要出来。
“哐当!”
门被推开。
侍从门惶恐,瑟瑟道:“主子,小的们根本拦不住大公子。”
刘婉玲强迫自己镇定如常,向奴仆摆手,示意退下。
她面沉如水,对蓝天瑞凛声:
“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的女人,且不久就会做蓝家的当家主母,届时,便是你的母亲,你这么莽撞无礼来敲母亲的门,合适吗,就算你瞧不上我,也不能污了你父亲的颜面。”
蓝天瑞冷嗤一声,不接她的话茬,大脚向前一跨,迈了进来。
“你?”
刘婉玲怒极,心里捏把汗,又不敢轰人,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个位置。
她小心翼翼摸了一下发髻,又低眸扫了一眼自己,确定着装没有凌乱,才稍稍松了口气。
“ 你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