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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芝兰玉树的一张脸,气质卓华,一举一动透着高贵清雅,浑身都是贵家公子的矜贵端方。
再瞟了瞟身旁这位,同样是勋贵公子。
偏偏如风流浪子般,如不是锦袍加身,荷包里有几个臭银子,如登徒浪子有何区别?
齐宇见她沉思,拧眉道:“不愿意?”
“愿意愿意。”
琵琶忙颔首,又为难道:“蓝大娘子都失败了,恐怕奴家……”
欲言又止,后面没底气了。
齐宇斜睨睨她:
“方才
是谁在本公子面前信誓旦旦的?”
琵琶哑口无言。
嘲讽起人的时候,谁都会,论到自己做了,确实怯懦了。
不是对自己的美貌没有信心,是在风雪场所待久了,太懂男人了。
千万男人都一样,只钟情女子的美貌,只求片刻欢愉,仍有极少数不同。
他们会真正心悦一个女子,喜她到骨髓,融入生命,真正矢志不渝。
琵琶不信世上有这般男子,若真有,也只会活在戏文中。
内心却隐隐觉得,季世子或许是这种人。
“奴家是瞧不惯蓝家大娘子那番做派,故意讥笑讥笑她,话说季世子这人确实不同,莫非……”
“莫非什么?”齐宇皱眉。
琵琶在他耳边轻轻道:“莫非身子不行?”
说这话时,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锦袍往下移,移到某处停了下来,顺势捉住了炙热滚烫。
齐宇眉头皱得更深了,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知是难受还是舒爽。
“若是这样,岂不更有意思,你让众人都知晓他身子的缺陷。”
“这……”
琵琶更加为难了,她一个勾栏妓子,哪里的通天本事。
齐宇拿出一叠银票,甩在她胸前,淡淡道:
“这是赏你的,事成之后,还有更多。”
琵琶低眸一瞧,瞬间眼眸睁大,捧起银票,眯眼笑了起来。
这些银两够给她赎身了,等事成之后,拿到另半部分,就能带着其余的银两去没人认识的她地方从头开始。
鸟为食亡,人为财亡。
琵琶颔首允同:“奴家听公子。”
两人就这般达成协议。
几日后
还是六月天,酷暑难耐,艳阳高照。
季景弘身子也调理得差不多,早已可以下榻,活动筋骨,几乎无碍。
孙氏为了惩罚蓝含玉,罚她十日不能见世子。
季景弘知晓了这事,没有声张,也没去弄玉筑寻她,更找孙氏闹腾。
孙氏还奇怪,儿子怎么转性了?
若是往昔,儿子定与她闹个天翻地覆,吵着要见臭丫头。
王嬷嬷一旁解释道:
“世子面上于夫人争执,骨子里还是向着夫人的,知晓夫人全是为他好,知晓夫人的不易。”
孙氏轻轻叹气道:“ 天下有几个做子女的,能体会到母亲的担忧?”
王嬷嬷忙恭敬附和:“世子愈发懂事了,能体会的。”
“但愿如此吧。”
孙氏起身,从窗户外往凝辉殿的方向望去,问道:
“小蹄子那边如何了?”
孙氏从骨子厌恶蓝含玉,私下的时候,从不肯好好唤她的名字。
王嬷嬷答:“回夫人,玉娘子这几日老老实实,没有偷偷跑出见世子。”
“她敢。”
提起她,孙氏怒不可遏:
“把我的弘儿害成这样,只让她面壁思过,已经是轻饶了,若是她再若出端倪,就替本夫人好好教训她。”
“是。”王嬷嬷重重颔首。
“母亲怎可不分青红皂白,儿子的伤分明不是玉儿造成的……”
蓦地,屋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季景弘的声音飘了进来。
主仆俩一惊,往门口循望过去。
就见季景弘一袭白色锦袍在身,领口与袖口都绣着金丝线,身段颀长,玉树临风。
扬起下颚,昂首阔步地迈了进来。
自从上次,季景弘责罚过王嬷嬷后,这老媪就对世子恐惧得不行。
自始至终,这老媪都琢磨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世子对她为何与往昔天差地别。
心中有了阴影,一见到世子,就如同老鼠见到猫。
不知不觉往后缩去,恨不得要钻进地缝里才好,畏畏缩缩地福了一礼。
“世子爷安。”
季景弘没眼瞧她:
“ 本世子上次的警告可还记得,夫人不顺心时,你想多劝着点,而不是一味煽风点火。”
王嬷嬷惶恐,惴惴不安极了,就知晓世子听到她们的谈论,会训斥她。
“是是是,老奴的错,老奴该劝着点……”
孙氏皱眉:“弘儿,如今你为何处处针对嬷嬷,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
“好了,母亲。”
季景弘打断道:“我们母子难得说会体己话,就不要让外人在场了。”
王嬷嬷悄悄地松了口气,忙恭敬福身:“老奴告退。”
王嬷嬷退下后,孙氏继续道:“弘儿,你是不是对王嬷嬷有什么误会?”
季景弘:“没有。”
前世,王嬷嬷欺负小尾巴的种种,他记忆犹新,不会让这老奴好过的。
只是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暂且放她一放。
孙氏见她避开了话题,也不继续追问,母子俩绕到了正题上。
“……母亲,这事真的不能阿玉,是蓝大娘子……”
“好了,你不用替她求情了。”孙氏也打断了儿子的话。
蓝含玉不主谋,没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若不是她儿子命大,用内力逼毒,是会丧命的。
她是一定要受罚的。
季景弘没有继续再争辩,开口换了另一个话题。
“我想寄封家书给父亲,让父亲回都城一趟,为我和阿玉操持婚事。”
孙氏心中暗暗一惊,儿子这般迫不及待,她还没有筹划好呢。
“母亲,母亲,你有在听儿子说吗?”
季景弘瞧着母亲脸色不太好,关切道。
孙氏敛神,摆摆手:
“年纪大了,身子虚,老毛病无碍,还是说说你的婚事吧……”
季景弘并非每日晨昏定省,前世也一样,对孙氏的健康状况不甚得知。
但经过前几日,再回顾两世,觉得自己被母亲骗了。
母亲的身子没有这么差,不会无缘无故晕倒,是故意骗他回来的。
季景弘觉得细思极恐。
若真母亲真的骗他,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