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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若揭,上一世都已经知晓了,只因是自己母亲,不想用最恶劣的词去猜忌她。
“好,母亲晚些时候就给你父亲去信。”孙氏道。
“不必了。”
季景弘神色平静,仿佛在议论着一件不经意的事情。
“儿子已经给父亲去信了,算算时间,约三五天父亲便可收到来信。”
孙氏心底彻底凉了,后面季景弘又与她说了些话,完全没有听进去。
季景弘见她神色不佳,坐了会,就唤侍女进来伺候,他起身离开了。
刚离开,孙氏忙唤人把王嬷嬷叫来。
王嬷嬷来后,其他侍从全退下了,主仆俩人商议着正事。
孙氏焦躁不安:
“若是把那小蹄子迎进门,世子夫人之位就是她的,如何是好,傅家如何交代?”
答应婚事是缓兵之计,这下可好,儿子真要娶那小蹄子。
若是做妾还能忍,做正室,抱歉,只有她在,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小贱蹄子的。
还有傅姿,堂堂户部尚书的嫡女,如何叫她做妾。
为了给儿子寻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孙氏把都城贵女寻了遍。
按照家世,年龄,容貌来分。
户部尚书的嫡女傅姿,与弘儿最为般配。
侯府与尚书,一武一文,仕途上相辅相成,对两家都有益处。
丈夫若是知晓这门亲事,一定会颔首允同。
且,这门亲事还是傅家主动找上门的。
傅姿今年十六,二八年华,生得是貌美仙姿。
在众夫人的聚会上,孙氏见过傅姿,跟在傅夫人身后,知书达理,仪静体闲,亭亭玉立。
很多贵夫人都对傅姿赞不绝口。
论家世,相貌,人品,都是做儿媳的不二人选。
孙氏也觉得傅姿不错,想托人上门说亲。
又怕傅家允了,自己儿子拗上,到时弄得难堪,还和傅家滋生嫌隙。
思来想去,这才没有上门。
岂料,傅家主动找上门来。
那日,傅家突然派小厮送来拜帖,说是傅夫人要来拜访。
孙氏疑惑,两人虽在各大宴会上常见面,论私交,还真没有。
傅夫人快四十了,与她年纪相仿,保养得极好,皮肤光洁如滑,一看就过得十分顺心。
雍雍华贵,满身的贵气,一点架子都没,笑容可掬。
“孙夫人叨扰了,不请自来,是妾身的错。”
孙氏笑着迎上去,双手虚扶一下,把人引了进来。
“哪里话,是我的错,没有亲自去拜访夫人,失礼了。”
两人客气的很,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坐下后,互相寒暄几句,傅夫人话锋一转,就进入了正题。
起初孙氏还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兜了半晌圈子,才明白过来,傅夫人是来说亲的。
孙氏错愕,以为自己会错意。
全都城勋贵都知晓弘儿已经定亲,定婚宴也办过,只等侯爷回来,就正式办婚礼了。
两人昔日不熟稔,订婚宴那日傅氏没来,却不可能不知。
弘儿有了正室,再进门的只能是妾了。
霎时,孙氏明白过来,傅氏并不是为嫡女来的,她身尚书府的主母,膝下庶女不少。
是为其中某个庶女说媒?
傅氏知晓她误会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言明道:
“今日来寻夫人你,便不想藏着掖着,是我们家姿儿让我来的。”
傅姿?
孙氏疑惑,这傅姿是傅氏的嫡女,莫不是她……心悦弘儿?
傅氏猜到她所想,了然颔首:
“真是家丑不可外扬,让夫人见笑了,我这妮子从小娇生惯养惯了,她爹又极宠她,要风是风,要雨是雨,恨不得天上的星星也摘给她。”
孙氏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未言语。
傅氏继续道:“前些日子,我与她爹想着给她寻个好归处,把年龄相仿的几个世家公子挑出来,让她选,你猜这丫头怎么着?”
傅氏自问自答:
“她全退了回去,说是早就钟情与令郎,在屋里寻死觅活,非要嫁给令郎,直言,就是做妾也愿意。”
说到这儿,傅氏顿了顿,脸上无光,瞥过了眼神,都不敢瞧孙氏。
堂堂一个尚书夫人,竟主动上门,求着别人收了自己的女儿,还是做妾。
此等无颜面之事若是传出去,丈夫和她无脸见人了。
可是,夫妻俩人拗不过女儿。
傅姿原话可不是做妾。
她在屋中挂了一条白绫,脚踩凳子,把头伸进白绫打的结中,扬言,若是不能嫁给季景弘做正室。
她就把蹬掉凳子,一了百了。
傅尚书怒不可遏,气得心绞痛,让她去死,不愿见到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傅氏也气,可这是她的骨肉,不能真的见她去死,好说歹说,才把小祖宗劝下来。
又循循善诱,告诉她,季景弘也有了正室,择日便会完婚。
傅姿不听,偏要他,就要他,除了他,谁都不可。
无奈,傅氏又劝丈夫。
傅辛通被妻子烦得不理睬此事了,家门不幸,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最后还是妥协了,此事不张扬,不要闹得人尽皆知,另外,进了侯府必须做正室。
至于,如何才能做得正室,他不管。
其实,傅辛通之所以会妥协,并非全是为了女儿。
景阳侯府正得圣宠,尚书府能与景阳侯府结为连理,也是不错的选择。
傅姿对父亲的要求十分赞同。
她是什么身份,尚书堂堂嫡女,养尊处优惯了,让她去做妾,怎么可能。
傅氏也绝不同意让女儿做妾,却也为女儿的无理取闹恼怒,故意板着脸,用手戳她的脑袋。
“人家都有正室了,你如何做得了正室?”
傅姿笑嘻嘻挽着她的胳膊,偏着脑袋在她怀里撒娇,娇嗔道:
“娘可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你一定有法子。”
“去去去,别来烦娘,娘才不会糊涂到喝你的迷魂汤。”傅氏满眼的嫌弃。
“呜呜,娘,好娘亲,帮帮女儿吧?”傅姿在她怀里撒娇。
傅氏让她端坐着,敛起笑容,严肃问道:
“告诉娘,你为何钟情于他,非嫁她不可呢?”
傅氏觉得很奇怪,女儿素来交好的世家子弟,她都熟悉。
唯独景阳的侯府的季世子,他与自女儿毫无瓜葛,女儿何时相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