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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雪归来,气场无端强大。冰冷的气息,令素灵十分些抗拒。
她望着玉雪在长依跟前俯首称臣,满目疑虑。
长依仙子不过小仙,而那冰山美人……倒像是有着大来头,她们二人怎的会凑在一块,试问长依有何能耐能使唤她?
这其中定有玄机!
“素灵上仙有要务在身,还是莫将时间浪费在小仙处。”
长依不过是心里对某人之事急了些,因此更显得在刻意逃避,如此一来,在人前倒像是极力抵触。
“素灵便问一句长依仙子,倘若那人从此不醒,三界局势动荡,众生受苦,此账同谁算?”
玉雪柳眉紧蹙,这素灵上仙名讳似有耳闻,但一时半会儿总有些记不起来。
但她口中能制衡三界之人不是少君又会是谁?
自己在闭关之时,分明就感应到少君的神泽在接近沉睡,因此急急出关去,欲探清原由。
事已至此,长依除了隐忍更是隐忍。
分明就同自己无关,可偏偏素灵上仙说起来,倒像是因自己而起。
“玉雪在闭关之时,感受到少君神泽召唤,主人,你们之间究竟怎么了?”
玉雪疑惑,如少君这般神祗,不到天地归为混沌,神泽不会轻易沉睡,除非是受了情劫。
心死大于哀默,少君何曾能被情所困?
素灵一滞,望着玉雪如获救兵:“你是何方神圣素灵尚且不知,但素灵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少君之事。你……还是赶紧劝劝她去趟三清境吧,不然,恐事有变数,一切都来不及了。”
玉雪深知三清境与三界的重要,故低声道:“玉雪虽不知主人同少君因何生了嫌隙,但少君待主人的心思,玉雪看在眼里,主人不该怀疑少君。”
“玉雪,我想了许久,他才是你真正的主人,眼下我跟你们少君之间已无半分关系,但凡他所赠之物,我皆当一一奉还,你……也回去吧!”
这番话,长依说得淋漓尽致,丝毫不敢犹豫,长痛不如短痛,一并还了,也好。
素灵大惊,指着玉雪叹道:“你,你竟然是少君送予长依的?”
玉雪不愿搭理,凭白给了素灵一个冷眼。
倒是长依的话,有点教自己伤心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把上古佩剑,没心没肺地活了上万年,以前随少君的性子,淡漠,孤傲。
可自从跟了长依仙子以后,她竟发觉自己变了……
“主人何以这般绝情!”
玉雪满心失落,没想到自己才出来,便要被主人遗弃。
少君究竟是如何招惹了她,以她那不成气候的性子,稍成了气候便是这般决绝?
这氛围不对,素灵倒是会几番打趣,指着玉雪道:“喂,长依仙子若是不要你,本上仙便勉为其难收留了你如何?”
“自不量力!哼!”
玉雪嫌弃。
“哼,我自不量力,你若有能耐,便将长依请去三清境啊,怎样?好歹少君也是你的先主。”
素灵一番挑衅,玉雪竟当了真。看得出主人对少君并非无情,只要能唤醒少君,一切后果,便由少君去承担吧!
“容我静静!”
长依凌乱,她越是逃避,越是让自己迷茫,眼前时不时出现的红影已令她接近疯狂!
“好。我们出去!”
玉雪双眸冰冷,走近长依身后,看似作礼,却不料她扬手卷起一阵清风,某仙子便痴痴地转身跟着玉雪出了门去。
“天呐……”
素灵错愕,尾随其后,还不忘嘀咕:“这便是你所谓的能耐,长依她好歹算是你半个主人!你,你可真够决断!”
“以你这般毫无作用地在上元宫耗着,不如来些实际的。真不知三清境怎么派了你来!”
三人一行出了上元宫,东华帝君却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中。
眼下局势他并非不知,晋枫此番受创不过是个表象,长依丫头,你自求多福……
达到紫虚门时已至入夜,玉雪同素灵长依直奔祈元殿。
这祈元殿与玉雪而言并不陌生,门外几位尊者正巍巍严严守着,只怕连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紫贤尊者有礼!”
素灵朝着几位尊者作礼,而几位尊者慧眼识珠,见到素灵身后的长依仙子,又纷纷还礼。
而玉雪剑他们自然识得,只探那一身寒灵便知晓是她。不过是此时又换了一相,且是妥妥的美人相,他们倍感吃惊罢了。
三人进殿,恰恰殿门外的转角处,一抹白色裙摆分外刺眼。
进了内殿,月华仙子正候着几人。
玉雪解了长依身上的迷幻咒,长依骤然苏醒,定了定神竟看见了月华正在朝自己作礼。
只是此番她神色凝重,凝重到我连自己想要生气都忘了。
“月华仙子,素灵受子柟上神所托,将长依仙子请来了,接下来的事,便由你安排,告辞!”
素灵识趣,不论此番过程如何,但凡目的达到便算完成了。
月华回了声“有劳”,转而欲将长依引入寝殿。未料她脚下凝滞,清澈的杏眸慢慢绪满寒凉。
“主人,用迷幻咒诓你来三清境乃玉雪一人所为,同旁人无关,但请主人先去看看少君。”
玉雪倒是实实在在,这与其妖娆的外表形成强烈的映衬。
“玉雪,你的心意,甚好,但用错了地方,便是荒唐。”
长依自嘲。
月华因少君沉睡一事已对长依抱有怨言,闻其这般言语,心中更为恼火,迎上长依便气道:“长依仙子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们少君一门心思待仙子,怎换得仙子你这般无情相待。”
“我……”
长依欲言又止,却见玉雪刻意挡在其跟前,转了话题对月华说道:“许久未回三清境,有一事需请你帮忙指点一二。”
月华自然明白玉雪的意思,方才是她自己失了理智,但想想还是替少君不值。
轻风不知从何处钻进来,时不时地捻动薄如蝉翼的床幔。那张床,她并不陌生,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
只是他闭上了双眸,毫无知觉地躺着,那床锦被还是上回自己养伤之时盖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