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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眼已过腊八,乔卿莫见王韬已经好久没了动静,在得了秦太夫人的许可后,拎了大包小包的就去李府探望秦如若去了。
秦如若一听说乔卿莫要来,也顾不上什么静卧养胎的忌讳,早早的就让仆妇搭了软椅坐在李府的大门口候着。
约摸两盏茶的功夫,就见挂着永诚伯府标识的马车停在李府门口,秦如若忙不迭由阿沫搀扶着下台阶去迎。
“瑞表妹。”
“荣表姐。”
两人相见即相拥,一切恍如昨日。
阿涩阿沫同佩蓝绾青见过礼后,阿沫便开始劝;“太太,表姑娘,外头风大仔细寒着,不如进去叙旧罢。”
“嗳。”乔卿莫轻手轻脚的松开秦如若盯着她扁平的肚子笑道;“自是应该先进去的,倒是我糊涂了。”
秦如若不好意思的红了面,与乔卿莫手挽着手便要往府里去。
乔卿莫忽的想起似的吩咐阿涩道;“快去叫些婆子来把后面那两辆马车上的东西同佩蓝一道搬进去罢。”
秦如若回身一看,这才发现还有两辆马车,嗔怪道;“来就来罢,还带这些做什么。”
“这一车是外祖母让我带给表姐的,还有一车是我和佩蓝绾青她们一起做的小肚兜,虎头鞋,福气帽,还有长寿被。表姐您嫌弃我的针线,可我那表侄儿还小倒不会嫌弃我这个做表姨母的针线差。况且自家人送的东西总比旁人的安全得心些,我多做些表姐就少动点针线更有利于养胎才是。”乔卿莫说着便要扶着秦如若乘坐肩舆。
“还好有祖母和你挂记着我。”秦如若说着摆了摆手接着道;“这些时日我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人都惫懒许多。今日高兴我想同你走走。”
乔卿莫第一时间回头问阿沫;“大夫可有说你家太太走得么?”
阿沫笑了笑道;“大夫说适当散散步是可以的,表姑娘陪着别走太快就行。”
“那好,我便陪表姐走走。”乔卿莫亲自搀扶着秦如若边散步边聊近日的琐碎趣事。
聊着聊着便说起李欣,乔卿莫问道;“表姐近日可还在管家?”
“近日已不怎的管家了,你表姐夫前些日子见我一边养胎一边管家着实累着了,同时又得了祖母关切的信,你表姐夫便做主暂时由李三儿管着,索性那小姑子身子畏寒,这天儿一日寒过一日她整天呆在闺房内也不大出来,我算是过上了几日清静。”
乔卿莫见秦如若说着这些话时眼里都冒着幸福,心中欣慰,打趣道;“如今儿见着咱们李太太过得如此幸福安泰,小女子可真真是羡慕呐。”说着还故意行了半礼。
秦如若被她逗笑,点了点她精巧的鼻尖道;“等什么时候你也嫁得如意郎君,再得我笑罢。”
“表姐做了太太就是不一样,这婚嫁之事张口就来,怎么,李太太要为我说媒不成?”乔卿莫随秦如若走着,见不远处有一个包了半截围毡的亭子还不错,既僻静无人又不会受风,索性扶着秦如若去那儿歇歇脚。
“我可不敢,要是让祖母晓得我瞎点鸳鸯谱,只怕是要罚我板子。”秦如若坐在包了软毡垫的小石凳上,眼神里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如若这话再仔细不过,乔卿莫听出了门道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面上随意一笑,转移话题说起吴娇莲的事儿来。
秦如若听罢也同那日佩蓝和绾青出听时一样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那后来呢?”
“后来张家的人晓得了,说要么上官府告四舅舅一个毁人姻缘的夺妻之罪以及告吴娇莲守孝期间有违孝道的淫贱之罪,要么就让四舅舅赔偿三千两银,只要四舅舅拿出三千两现银,张家就主动毁掉婚约由那吴娇莲任意婚配。
表姐您是晓得的,夺妻之罪不过是罚些银钱说教一番罢了,可淫贱之罪轻者就是发配远疆做苦力永不得返京,重者则是浸笼之刑。四舅舅看中吴娇莲肚子里的那坨肉,竟厚着脸皮求到外祖母跟前去了,外祖母气得不行索性称病不见。四舅舅无法又找大舅舅和三舅舅借钱,大舅舅和三舅舅念在昔日的兄弟情分上虽然也借了些,可终究是杯水车薪。
这个时候四舅母见外祖母病了暂时没人管她禁足之事,便偷偷的带了银表妹和钰表姐回娘家躲清静去了,哪知这一走四舅舅趁机变卖四舅母的嫁妆首饰凑足了三千两银给了张家,拿了吴娇莲的婚书,甚至还把卖多了的钱统统一股脑的塞给了吴娇莲。
待四舅母以为事情过去了回家一看,直接气晕过去。可东西已经卖了,四舅母闹了好几日,不知为何最近又不闹了,安安静静的。就连四舅舅说了若是生了儿子就把吴娇莲接回府里做贵妾这样的话,四舅母竟都点了头。旁的再多我也不晓得了,这不,这几日得了清闲我才能来看表姐您。”乔卿莫自动省去了自己让桐林将消息散到张家这事。
“吴娇莲我从来瞧着就不是个省心的主,四伯父那样老实的一个人只怕是被吴娇莲牢牢攥在手心里一丝也动弹不得了,我看四伯母只怕也是斗不过的。”秦如若说罢,深深的叹了口气以表唏嘘。
忽的秦如若想起旁的事又同乔卿莫讲;“说起这个我又想起另一桩事儿来,你可还记得春菱?”
“哪个春菱?”乔卿莫似乎不太想得起来了。
秦如若轻轻弹了弹乔卿莫的额头装作一本正经道;“她曾用蜂蜜害过你,你这小傻子,这才多久就不记得了?”
乔卿莫佯装疼,皱了皱鼻道;“她不是被发卖了么?”
秦如若来了兴致接着道;“这事说来话长......”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阁楼上开着的小窗边立着周翊,她正透过小窗看亭中的乔卿莫看得入迷。
“酌哥哥,你在看什么呐这么入迷?!”随着略气虚的声音,窗边又挤了一个娇小柔弱的李欣,因着那亭子半围了一圈,李欣个子不高倒也没瞧出什么。
周翊被扰了兴致回到屋里接过李斯沏好的茶一饮而尽道;“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妹妹唤我的字么?她怎么一点儿也不听?”
李斯扶额小声道;“她是个什么心思,你这流连花丛的周六爷还不晓得么?”
李欣披着厚厚的披风关了窗户跟过来,红着脸道;“酌哥哥可是生气了?”
周翊念着她是好友之妹不好动怒,连个眼风也不给李欣只对李斯道;“粮草的事还望李兄多些费心。”言毕,一甩衣袖便走。
周翊前脚将出门,后脚李斯便劝;“妹妹这是何苦呢?周六爷花心浪荡且不说,他可曾正眼瞧过你?”
“你们都不了解他,只要我够坚持,终有一日酌哥哥会看到我的真心的。”李欣边说边抱着汤婆子坐到火炉边取暖。
李斯上前劝慰道;“要哥哥说,不如让你嫂嫂帮你相看些青年才俊总不会比六爷差的。”
“得了,她要有这闲工夫管我,倒不如先管好这宅子再说。”李欣边说边翻白眼。
李斯双手一摊,心里暗自叫苦;‘完完完,姑嫂关系这回又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