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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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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转眼就到五月中旬,梁王嫡次子娶亲,这无异于又是一次轰动全城的亲事。

    因着在此之前,瑶太妃特意遣人到镇国公府送了一份‘阖府莅临’的请帖,所以娶亲这一日乔卿莫也跟着镇国公夫人和肖氏一道前往梁王府吃酒。

    由于镇国公夫人喜静,最爱一个人在花园里弄弄花草之类的,所以平日里也较少在京都的贵妇太太圈儿里出现,所以也就没几个夫人太太的交际。

    到了梁王府也只是和肖氏静静地待在一处看看热闹,或是在院子里赏赏花草罢,结果就是引来下头那些勋爵之家的夫人太太们凑上前来闲聊。镇国公夫人实在疲与应付,最后索性独自一人躲进瑶太妃的院儿里享清净,只留了八面玲珑的肖氏在外头周转应酬,而乔卿莫这也才能得此机会溜出来陪着秦太夫人说话。

    离正式开席前还有一个时辰,乔卿莫便扶着秦太夫人有说有笑的逛气梁王府最著名的水榭来。秦太夫人逛得累了,便就近寻了个可以歇脚的亭子坐下来对乔卿莫温声道;“说来外祖母同是瑶太妃的嫡亲妹妹,可这梁王府我还是第一次来呐。”

    “许是外祖母您太忙了,没时间来罢。”乔卿莫边说边接过阮妈妈递上的随行茶水奉至秦太夫人面前。

    秦太夫人连喝了好几口茶水方回了精神,感慨道;“是,也不是。”

    于是乔卿莫就好奇问道;“外祖母此话怎讲?!”

    秦太夫人却不答话,只是静静的望向湖面,眸光还有些浑浊。

    乔卿莫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遂又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阮妈妈。

    阮妈妈看了看瑞表姑娘又瞅了瞅秦太夫人,见她老人家的神色无异,遂温声道;“说来我朝太妃离宫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儿子做了藩王跟着去外地,一种是儿子在京做亲王,太妃要离宫养老只能得朝堂的群臣同意才可以离宫。

    那个时候瑶太妃正是到了要离宫的关键时刻,而我们太夫人又恰好又在那个时候为着荣姑娘同承恩伯府的亲事和承恩伯府闹掰了。那个时候族亲纷纷指责咱们太夫人,却只有宫瑶太妃打心眼里是咱们太夫人站在一处的。

    因为太夫人不想牵连瑶太妃出宫一事,所以这么些年咱们太夫人面上几乎都装了浑不在乎,互不来往的模样,实际私下里却和瑶太妃书信交流写了不少信呐。

    后来直到咱们荣姑娘订下亲事,承恩伯府没了爵位以后,瑶太妃才和咱们太夫人慢慢的把这儿姐妹情深搬到了明面上。”

    乔卿莫惊异道;“那这事儿,荣表姐她晓得么?!”

    “嘘,哪敢叫她晓得。”秦太夫人毫不当回事儿的笑道;“你荣表姐那时候光是听说我为着她的事同承恩伯府闹僵了,都为此自责得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也没怎么吃东西。若是叫她晓得为着那事儿还牵扯了瑶太妃,如今哪里还有李斯那小子的福气。”秦太夫人说笑着,全然将这一切当成了过往云烟。

    乔卿莫听罢,不免动容。缓缓将头靠在秦太夫人肩上,极认真地道;“外祖母,您大概是这世上最伟大的祖母了!待荣表姐生了孩子,我就去把她抓来给您老磕头!还是她不晓得缘由的那种,您看可好。”

    秦太夫人被她的小孩子气性乐得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道;“你呀可别操心你荣表姐了,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

    乔卿莫敛下情绪,一脸天真地道;“我?我能吃吃能睡睡,有什么事儿可操心的。”

    “方才一路过来,你只问府中事,不谈已身闻。着实不像个新嫁娘,要么就是真的无事,要么就是有意在隐瞒什么。”秦太夫人一副你逃不过我眼睛的模样。

    乔卿莫并不想让外祖母担心,索性颔首作了害羞地模样道;“外祖母您多心了,归宁那日六爷就因紧急军情突然离京了,至今也未归家。

    而婆婆她喜静,心地又好,我每日除了晨起去给她请安外,旁的时候她既不麻烦我在她跟前伺候,也从未让我立过什么规矩。

    大少奶奶呢又整日里忙着管理偌大的国公府,难得一回才有时间到我院儿里串个门什么的。旁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在屋里同绾青她们一起做些小玩意打发时间罢了,我总不能一见着您,就跟您念叨,说我每日都做了多少小玩意,浪费了多少布料罢。”

    闻言,最先乐了阮妈妈,她得意地对秦太夫人道;“您瞧瞧,老奴就说咱们表姑奶奶在婆家什么事儿都没有罢,这回您可是输惨了。”

    乔卿莫显是没听懂阮妈妈的话,接着又见秦太夫人跟着乐道;“行行行,这回就算你赢一回罢。”

    “阮妈妈,外祖母,您们在说什么呀。”乔卿莫干愣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阮妈妈笑罢才同乔卿莫解释道;“其实呀,就是来梁王府之前太夫人跟老奴说她忧心您在镇国公府过得不大好,所以这么些天了连一个消息都没有捎回永诚伯府。可老奴却觉着既没有什么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才说明表姑奶奶您在镇国公府过得好呀。

    于是太夫人不信呐,就非要就同老奴打赌,而这赌注就是老奴一个月的例银。如今老奴赢了,太夫人可得多给老奴一个月的例银呐。”

    乔卿莫听罢,方才宽了心跟着这两老小孩儿笑起来。

    正这说得欢乐的时候,就见秦三太太边唤;“母亲,不好了!母亲!”边匆匆忙忙的往亭子这边赶,而秦三太太身后的庄苏荷则是提了裙子紧跟其后。

    待到近了,秦太夫人板了脸道;“可慢着些,都是做婆婆的人了还这般毛躁,当心叫钦哥儿媳妇笑话。”

    “母亲我慢不了,前头可是闹了个天大的新鲜,平昌候……”秦三太太话将出口,就见乔卿莫还在这儿,遂又硬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

    这时庄苏荷总算跟了上来,行礼道;“祖母,瑞表妹。”

    “三舅母,钦表嫂。”乔卿莫一一回了礼,她自然是看见庄苏荷的眼睛有些红肿,先是诧异,随后又默默的将心中的诧异掩下。

    乔卿莫见秦三太太和庄苏荷皆看着自己不说话,瞬间明白过来,当即行礼道;“外祖母,我看那边的花开得正好,瑞儿过去那边瞧瞧。”说着又同秦三太太和庄苏荷行过礼后,方才由绾青搀扶着离开。

    待过了一个拐角处,大约也看不见那亭子了,乔卿莫方才突然顿下来故意地对绾青道;“哎呀,我的帕子好像不见了,你返回去帮我找找看。”

    绾青看着自家主子手里的帕子,立即明白其言外之意,当即应下后便使武功匿身回去。

    佩蓝则不解道;“少奶奶,咱们都跟平昌侯府无甚干系了,您怎么还要让绾青去探听?”

    乔卿莫一手扶着一只花朵儿细细的观赏它的花瓣温声道;“万一是什么闻所未闻的新鲜,听来解解闷也好啊。”心里实则暗道;‘既然三舅母故意避了自己说话,显然就是极大的事。既是关于平昌候府的大事,为着苏琴娘子和苏苏,也该未雨绸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