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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你...你先起来,别扯了伤口。”乔卿莫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挪动身躯。
许是因为伤口太疼的缘故,周翊竟喘起了重气,用手肘撑起半身,对上乔卿莫似小鹿的眸子,调侃道;“六少奶奶这是在关心你的夫君么?”
乔卿莫闻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顺势扯了一旁的软枕挡在两人之间,或许是因为尴尬又或许是因为加速的心跳,她不敢直视周翊,遂将头偏向一侧,道;“六爷快起身放我出去罢,该给你换药了。”
“你就是为夫的良药。”周翊眼神如火如荼,细细打量起自己的娘子来。
晨光中只见她肤若凝脂,就是这般近的距离也瞧不出任何瑕疵。再看她眼睑微合,浓密的睫毛若有若无的掩下她眼底的慌张。弧度几近完美的鼻梁,衬得那张粉嫩的唇瓣格外诱人。最后是那修长晧白的脖颈,更是宛如一根轻柔的羽毛一下接一下的轻撩拨着他的心。
乔卿莫被周翊的话臊得心肝乱颤,佯装生气嗔道;“六爷又在胡说八道,你若再不起开,我可就要生气了!”
面对乔卿莫这般无痛无痒的威胁,周翊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唤醒了他血液里的沉睡已久的猛兽。周翊盯着她绯红的耳朵尖儿出神,呢喃道;“卿卿,你可真好看。”
“我...”乔卿莫话还未说出口,就感觉到有什么温热包含了她的耳垂,她的脑袋里与这一刻轰的一瞬被炸成了空白。她只觉着体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就好像是幼时生病了那般,就连呼吸都是滚烫的。血液沸腾,浑身更是酥软无力。
就在乔卿莫怀疑自己时不时突然生病了的时候,外头忽的想起了敲门声,只听得玉扇在外间唤道;“少奶奶,六爷的药熬好了,可要端进来?”
乔卿莫思绪瞬间回笼,然后就听见周翊在她耳边轻声道;“卿卿,你动情的模样可真醉人。”
乔卿莫闻言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地底下去,狠狠瞪住始作俑者,恼羞成怒的用力推着他,道;“六爷该起来喝药了!”
“轻点,为夫可有伤在身。”周翊边说笑,边放了怀中人离去。
乔卿莫‘重获自由’后,先是背对着周翊整理衣妆,然后再取了绣有燕回巢式样的团扇扇去面上的燥热,左右好一番收拾才到外间唤了玉扇进来。
玉扇进来后当即惊愕道;“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昨晚给累着了,怕不是得了热伤风罢?”玉扇说着先是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一旁的几凳上,然后伸手去探乔卿莫的额头,好一会儿又才道;“这儿也不烫啊,可为何少奶奶您的面颊会如此红?要不,奴婢去给您唤太医来瞧瞧。”
“这倒不必了,大约是这屋子里太闷了,你且开些窗透透气罢。”乔卿莫说着端起托盘逃也似的将要端进里间。
玉扇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吩咐先开了窗,而后退至外间守门。
“六爷先把药喝了,一会儿我再给你换伤药。”乔卿莫说着端了晾好的药汁给周翊。
周翊端了药碗,一仰脖子将药喝得露了碗底方才边放碗边蹙眉道;“卿卿,这药好苦!”
乔卿莫顺手将一旁素面圆桌上的攒盒拿到床边,挑了一颗蜂蜜渍青梅放到手帕上,示意周翊道;“良药苦口,六爷含颗蜜饯压一压吧。”
周翊难得听话立即将蜜饯吃放进嘴里,下一刻却依旧蹙眉抱怨道;“还是好苦。”
乔卿莫看着像孩童似的周翊,纳了闷了。于是自己也尝了一颗蜂蜜渍青梅,结果那梅子一入口便是酸甜得宜,简直是压苦的好东西,不由道;“这不应该呀,我母亲从前就爱吃这个压苦,会不会是......”
乔卿莫话音未落,电光火石之间,就被周翊楼过脖子堵上了她那碎碎念的嘴。
乔卿莫嘴里顿时混满了药苦味,蜂蜜味和青梅味。嘴里乱七八糟的味道,使她脑海也被搅成了乱七八糟里的浆糊。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要不是有胸腔阻隔,怕是要窜到天上去。而先前将散去的绯红,又一瞬间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的还要滚烫。
与此同时周翊只觉着自己有着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感,甚至还些以前所未有的紧张。他用自己的大手力度刚好的托住乔卿莫的后脑勺,然后缓缓引导她,轻轻的汲取她那里的蜂蜜渍青梅的甜香,深怕太过猛烈的攻势会吓着怀中的小白兔。
好一会儿,周翊才放开浑身瘫软无力的乔卿莫,一副得逞的模样坏笑道;“这倒是不错的解苦蜜饯。”
乔卿莫红烫了面颊,也不敢直视周翊,拿了喝光的药碗就往外间逃。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混蛋,登徒子。”
周翊见她逃跑时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顿时乐得哈哈大笑。
在外间守门的玉扇听见了动静,回身一看,就见自家主子又闹了个大红脸,还没想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就听见自家少奶奶吩咐道;“六爷醒了,你去请张太医和李大夫过来给六爷瞧瞧,我也该去给夫人报平安了。”然后说着便唤了不远处在修剪花枝的绾青和佩蓝过来为她重新梳洗更衣。
这厢乔卿莫将将出了漪澜院,没过多久李斯后脚便来探望周翊。
李斯在里间的素面圆桌旁品着顶好的龙井茶,边等李太医为周翊换药边笑道;“现下酌兄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了。从前你在边疆与蛮夷对战时,受了那样重的伤都是一声不吭照样打得蛮夷落荒而逃,怎么这次受了几箭就痛得赖媳妇了。”
周翊也不看他,心情不错地道;“你要是来奚落我的,最好趁早滚蛋!”
李斯趁周翊心情好,说笑道;“酌兄莫气,当心伤口撕裂我那小表妹又要心疼了。”
话音将落,李大夫收了脉枕对玉扇叮嘱饮食的话方才退下,紧接着张太医也为周翊换好了药,叮嘱周翊莫要剧烈运动,莫要热着之类话后也由玉扇送着退下。
待屋里只剩周翊和李斯时,周翊方才边穿衣衫边正经问道;“安郡王那边可控住了?”
“控住了,不过安郡王因为计划失败,现在也不过是蜥蜴断尾求生罢,只躲在安郡王府里像只乌龟,再不肯向京都发起攻势。
只是皇后手里好像多了一笔没有来路的银钱,目前看来倒像是平昌候夫人的手脚,如今梁王府吃了个哑巴亏也不想找平昌侯府讨公平。”
“皇后有此作为。不过是听闻我长姐肚子里怀的是个儿子罢,以及太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罢。这眼看着没几年活头了,皇后这些年也拿了不少珍稀药材不停的往太子嘴里送,都不见起色,皇后自然要囤银钱早做打算了。
而且宫里的消息还说皇后欲收养母族没什么势力的十皇子,这些总总迹象都在说明她已经开始未雨绸缪做两手准备了。
皇后与我长姐一向不睦,只怕皇后的儿子登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算镇国公府。”周翊穿好衣衫走到桌边同李斯坐下。
李斯边为周翊斟茶边道;“眼下皇后不就已经在咱们背后插刀了么?
她怕是早就知道安郡王府会在东方恪成亲这一日动手,也明知梁王府有意倾向咱们镇国公府。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偷梁换柱换了庄七姑娘的嫁妆,一是想趁乱为自己捞一笔,而是想打乱梁王府的阵脚,让他心系嫁妆之事,而无力帮咱们。
她想让安郡王与咱们都得死去活来,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话说回来,皇后确实个厉害的,不然怎能稳坐中宫这么些年,皇上还是如此信任她呢。不过这次事出突然也只能算咱们运气不好。可是...”周翊喝了茶润润喉才颇有深意道;“可是父亲什么时候启程回京,要走哪一条路,这个中细节只有父亲和我大哥知道,而这些细节安郡王又怎会晓得?”
“所以酌兄你的意思是?”李斯瞬间瞪大了双眼,随后又否认道;“怎么可能!?大爷最多就是嫉妒你嫡子出身,怕你横夺了他即将到手的世子之位罢了,又怎会背板国公爷。”
周翊却摇头,轻飘飘道;“别忘他的野心可不止是做镇国公府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