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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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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到卯时该各房各院来请安时,乔卿莫的肚子早已经饿的不受控制的咕咕叫了,如若不是云嬷嬷悄悄给她塞了两块米糕垫巴肚子,她只怕怕是要饿晕在正堂之上了。

    这个时候,乔卿莫端端站在国公夫人身侧,她一直在熬时间,显然她已经累得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回漪澜院多吃两碗粥,再补个觉才行。

    不一会儿,就见肖氏和周惜念结伴进来请安。

    肖氏向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请过安之后特意对乔卿莫笑道;“我就说今日怎不见六弟妹来请安,原来是因为六弟妹早就在母亲跟前敬孝心呐,说来也是我等的惭愧,不及六弟妹你孝心的千分之一。”说着,带了炫耀似的舒舒服服的坐到一旁的藤椅上。

    乔卿莫饿得难受,全然没有心思同肖氏斗嘴,只是敷衍的应道;“嫂嫂过奖了,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哪知她话音将落,就见镇国公将茶盏重重一放,厉声道;“长辈未允许你说话,最好是保持安静!”

    “是。”乔卿莫委屈巴巴的行礼应下,心里却在不停喊饿。

    周惜念闻言,哇一声就哭出来,撒娇似的道;“父亲好凶......呜呜呜......父亲您好凶啊!”

    镇国公一见女儿被自己吓哭了,下一瞬忙温声哄道;“念儿莫哭,都是父亲的不是,乖哦......父亲下次再不会了啊,乖。”说着见周惜念还在哭,遂将腰间用吉祥式样络子坠挂的无字牌亲自送到周惜念手中诓道;“这个可是好东西,快拿去玩罢,就当是父亲给念儿赔罪了。”

    乔卿莫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委屈地暗道;‘这还是对她凶巴巴又古板的镇国公吗,他明明在遇上自己女儿的时候是这样的温柔的女儿奴呀,可见他真的只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罢。’

    肖氏在一旁瞧着,心中默叹周惜念高明,这看似是在为乔卿莫开脱转移镇国公的注意力,实则是在像乔卿莫炫耀,是在告诉她不是镇国公太严厉,而只讨厌你罢了。

    正这时,外头守门的嬷嬷进来行礼道;“国公爷,夫人,五爷回来了。”嬷嬷的话音将落,就见着一袭月白色暗纹道袍的周允,缓步进来。

    周允一进来,在场的人神色各有不同。

    周惜念依旧是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顾着把玩那无字牌想拆下上面的络子。

    乔卿莫因着尴尬,遂故意往云嬷嬷身后挪了挪,视线也装作没看见一般偏向到一旁。

    肖氏虽然面上是不自然的一红,可又因着不敢当着长辈的面太直白的去看,所以视线在周允身上飘来飘去装作在看旁的东西。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则是一副见了亲儿子的模样喜不自胜。

    待到近了,周允恭敬行礼道;“请伯父,伯母金安。”

    “好好好,我的儿,快过来让伯母瞧瞧。”国公夫人连连招手让周允再近些,随后国公夫人牵着周允的手看着他那越发没有颜色的面庞,喃喃道;“又瘦了,可有按时吃药?田庄那边可还住得管?要不你回来,伯母给你做你喜欢的药膳可好?”

    周允却用眼神余光飞快的瞄了一眼藏在云嬷嬷身后已经做妇人打扮的乔卿莫,只这一眼他便觉得有人在他心口划了一刀,割得他生疼。

    过了好半晌周允才回道;“伯母您多心了,田庄那边有山有水,还有许多乐趣比这京都好了不知多少倍呐,侄儿喜欢那里的自由自在。”

    镇国公亦言语神色皆是宠溺地道;“不论你在哪里,这总归是要先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我可是听你伯母说,你在田庄没人管着,所以都撒的没边了经常忘记用药,这可不行!”

    乔卿莫在云嬷嬷身后将这一切听得真真的,只是埋着头仿佛一幅充耳未闻的模样罢,实则心里暗道;‘果然,姚并说得没错。

    这周五爷怕不才是你们的亲儿子罢,六爷恐怕是捡来的,这一个个的也不见对六爷有多上心。

    六爷为国公爷受了伤,国公爷回来就那么淡淡的问了几句罢,旁的却是连一个这样关怀的眼神没有,倒真没见过这样偏心的父母。’乔卿莫边暗道,边在心里心疼周翊。还冒出一句‘自己的夫君自己疼’这样的至理名句来。

    之后镇国公又同周允一番叙旧,周惜念和肖氏因着已经请过安了,依着往日的惯例就先退下。

    而周允趁这个时候才寻了把椅子缓缓坐下道;“侄儿本该昨日就回府来为伯父接风洗尘的,只因田庄有点小事耽搁了轮到今日一早才赶过来,还望伯父莫要介怀。”

    乔卿莫在云嬷嬷身后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暗中骂周允耽误她回漪澜院的时辰,正当她骂周允骂得正起劲的时候,忽的就听见周允提到了自己,于是乔卿莫立马支棱了耳朵去听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就听见周翊极认真地道;“伯父,侄儿听闻您因着我的关系对六弟妹有些许误解,其实今日侄儿回府也是想特意回来跟您解释一下。

    当初确实是侄儿心悦那时的乔姑娘,并且愿意接受伯母安排的说定。

    可乔姑娘却从始至终都未与侄儿提过半个情字,也未有半分私情。所以她也并非伯父您想的那样,也并非是个朝三暮四之人。

    况且乔姑娘本就是极其洁身自好之人,也是个很好很有素养的姑娘,本就是侄儿配不上她。她也本就是因着侄儿的糊涂,和六弟的痴心才卷进镇国公府的,也并非伯府您听说的贪慕虚荣。乔姑娘她自己就有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钱财,又是官宦之女,她全然没有攀龙附凤的必要。这京都城里的好男儿,哪个不是由她随便挑。

    所以侄儿还请伯父您明察,如今只是侄儿自己放不下从前的乔姑娘,所以暂时回不了府,这一切都与从前的乔姑娘和现在的六弟妹无关。还请伯父您不要再迁怒与六弟妹了。”

    “允哥儿。”国公夫人怕镇国公生气,连连示意周允莫要再说了。

    可周允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接着道;“若是待侄儿真正放下了,自会回府的,也不是伯府您辱骂六弟妹两句我就能回来的。”

    镇国公看了看一脸不知所错的翊儿媳妇,又看了看神色坦然的周允,终究是叹了口气道;“翊儿媳妇还没用早膳,先回去罢,明日起卯时你再过来请安罢。”

    闻言,国公夫人和云嬷嬷暗自跟着松了口气。

    乔卿莫如闻大赦连连谢过镇国公,谢过周允后便先退下了。

    待乔卿莫离去镇国公才道;“允哥儿这是何苦呢?”

    周允看着乔卿莫离去的背影,忍着心里的同,满足的笑了笑,对镇国公道;“伯父,侄儿知道你是想为侄儿出气。可侄儿句句属实,六弟妹本也是受牵连者,没得还要这般早就过来立规矩不是。

    再说了,她如今已是六弟妹。伯父,家和万事兴的道理想必您比我更懂的,您在边疆已经够累了没得再为家里的事操心。

    况且我自幼得到的就比六弟多,他不过就抢了我这一次的罢,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且伯父您这样打击六弟妹不就是再打六弟的脸么,何苦呢?其实,咱们所有人都欠六弟的不是么?”

    镇国公闻言,终究是沉默了。

    周允办完他思量了一整晚都想办的事后,终于能一身轻松的走出国公府。

    就在他想着从此无债一身轻松的时候,哪知迎面撞进怀里一个小丫头,那小丫头连忙向周允道歉,待到周允看清是她的眉眼时,忽的觉得自己的世界又多了一道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