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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何长老很快也就宣布了此次外门大比的最终折桂者,毫无疑问便是陈稳。
虽说真正在他手中淘汰的人,也就唯有袁一刀一个,但是除了最后的决战,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此点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所以何长老这个决定,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反对。
几位传功长老勉励一番,周围的师弟师妹们向陈稳道喜之后,此次外门大比,便算是完美落幕。
“你等五人,且随我来吧。”
何长老大袖一挥,陈稳便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和袁一刀等其他四人一起,随着何长老御空而去。
“这便是御空么,不知道我,何时方才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
几人都感觉颇为新奇,心驰神往:“乘风御万里,遨游天地间!”
脚下景象飞驰,很快几人便随着何长老离开后山范围,回到太玄宗内门范围。
太玄宗分内门外门,外门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太玄宗之人,平日里的活动范围,也是在太玄山外围。
这内门之地,先前陈稳等人,是没有资格进来的。
当然,外门大比结束,陈稳等人已经算是内门弟子了。
虽然内门的玉牒尚未下来,但有何长老带着,自然无碍。
又飞了片刻。
何长老控制着诸人落地,遥指前方一个坐落在诸峰间的大湖,露出祥和的淡笑:“此湖为玄法湖。
虽说不曾来过,但想来你等都听说过此地。
我太玄宗的藏经阁,就在此湖之上,肉眼不可见。”
说着,他手中浮现五块制作精良的玉牌,一挥手,便落入五人手中。
何长老轻笑道:“此物为进入藏经阁的玉牌,可让你们拥有一次登上藏经阁二楼的机会。
寻常内门弟子,如若没有特殊奖励,都是只能在藏经阁一楼。
此次过后,你们也是如此。
所以这次藏经阁的机会,要慎用,选择好一门最适合自身的传承。
当然,你们并非要马上用此玉牌,此次只是带你们过来认认门。
你们也大可考虑清楚自身的需要之后,再去藏经阁。
持着此玉牌,来到玄法湖边,自有船夫摆渡你们到那藏经阁中。
届时应当如何做,你们自会知晓。
希望你们几人,都能够寻到适合自身的传承。”
闻言,五人自是恭敬应是。
“去吧。”何长老笑着摆摆手,然后对陈稳道,“你跟我来。”
陈稳还没答应,便感觉自己整个人又飞了起来。
一路上,何长老都没有说话。
方才亦是如此。
但不知为何,陈稳总感觉,何长老似是有些不对。
毕竟方才虽说没有出言,但神情还算祥和,而如今却是面无表情。
这点发现,令陈稳内心念头急转。
不容他考虑太多,何长老便控制着落在一座山峰脚下,淡淡道:“蛟血池便在峰顶。”
说着,又递给陈稳一块玉牌:“不限时间。”
“去吧。”何长老挥挥手,没有多言,便御空而去。
“出事了!”
陈稳心中咯噔一下,彻底确认了方才似是而非的感觉:“且不说何长老和我独处之时,完全不苟言笑。
单单是和我谈话的字数,便已经不对劲。
除了那“去吧”二字乃是赶人不算之外,何长老和我说的话,唯有十个字。
而方才面对我们五人之时,一共说了……十一句。
字数还不如句数!
这位何长老,显然对我观感不佳啊!
莫非我何时得罪了他不成?”
不安之感,狂涌上心头,不过此时何长老显然没有给机会他思索和弥补。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陈稳只得尽力表现自身的尊重,躬身行礼:“恭送何长老!”
云端之上,陈稳目力所不能及之处。
白发老者回头,微微一哼:“哼!倒算你这小娃懂礼数!”
旋即便是一脸便秘的神情:“嘶……怎么就临阵突破了呢?”
陈稳躬身行礼的动作,保持了足足盏茶时间,确认何长老已经远去,自身礼数已经确保做尽,方才起身。
眼睛没有聚焦,仰头看着眼前的灵蛟峰——此峰峰名,何长老并没有和他说——这也是陈稳确认对方对他观感不佳的重要支撑。
灵蛟峰,蛟血池之所在。
同时也是太玄宗护宗灵兽,一头道行千年的炽血金蛟潜修之所,乃是太玄宗重地,不得允许,不得轻易靠近。
而所谓蛟血池,便是炽血金蛟一滴蕴含强大血脉之力的血液,稀释在池中所化。
这些信息,往年主持外门大比的长老,都会对大比头名说的……别问陈稳是如何得知的……
而偏偏何长老,并未告知于他!
而且方才在玄法湖,也为陈稳排除了何长老生性沉默寡言这个可能性。
陈稳揉揉太阳穴:“此事必须弄清楚,如若能够消除何长老对我的不佳观感最好。
如若不能,也要尽快想好万全应对之法!”
想着,他没有选择此时动用蛟血池名额,也没有前往玄法湖,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赶回家中。
无心理会那头龇牙咧嘴的杂毛狗,一头便钻进了密室之中。
陈稳想了一日一夜,渐渐有了清晰的头绪。
次日,花费上百灵石,买了一坛灵酒,借着“答谢”之名找了当日外门大比那位黑衣传功长老。
消耗了十分之一坛灵酒,将那位传功长老灌出九分醉意,成功从其口中探知出大比当日,那高台之上发生之事、交谈之言。
第三日,提了一笼狗肉包子,找到内门那位张安师兄。
花费十枚灵石,请其将那位何长老的生平、功法、战绩、风评、子侄等等,所有能够打听得到的消息,全给翻了个干干净净。
直让张安说得口干舌燥,快要不耐烦了,陈稳又给他提了一笼狗肉包子,方才安抚下来。
得到所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之后,陈稳又一头钻进了密室之中。
密室地上,密密麻麻丢满了纸团。
在陈稳面前,一字排开,摆着四张纸。
“这位何长老在门内风评颇好,亦有爱才之心……不是这个!”
左首第一张纸,其上涂涂改改,最终留下“性子乖戾,喜怒无常”几个字。
陈稳抓起这张纸,随意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这第二个……
一来,何长老不曾有好女色的风评,更没听说有何特殊癖好;
二来,他当日持剑,而且按照张师兄所言,此前何长老数次出手,都是用的剑术,而袁一刀修刀法。
也不是这个!”
第二张纸,也被陈稳随手扔了,其上写着“袁一刀”三字。
“这个也不是。”
第三张纸,也被他排除。
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字——“何理”、“何子敬”、“何奇辽”……都是太玄宗内陈稳有过接触,或者没有接触但听说过的弟子名姓。
陈稳拿起了最后一张纸,叹了口气:“那么,便真是这个原因了。”
“隐藏修为,不曾勘破,落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