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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向阳道：“你们慢慢说，我要接晓晓下班，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苏楠受宠若惊：“这么客气干嘛，不用跟我打招呼，您快去忙吧。”
点点头，王向阳转身大步下楼。
李川没好气道：“他真失忆假失忆？我看他八成是装的，重要的事一件没忘，问他怎么没忘?，就说有人告诉过他了，这种装失忆骗妹子的手法我都不爱用了，过时好几年了！”
苏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舅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跟你出去。”
“好，你慢慢来，不着急啊。”
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苏楠换了衣服出来，李川正跟一位文文静静的女警花聊的火热。
虽然是大叔级别的人了，但举手投足仍保留着年轻人的风流，尤其是一双桃花眼，跟他外甥一样，走哪哪放电，整个人就是一移动的荷尔蒙释放器。
女警察戴着眼镜红着脸，也不知在跟他说什么。
眼瞅着小舅的咸猪手就要摸上警花的小脸蛋了，苏楠赶紧叫停：“小舅！”
李川扯着嘴角一脸黑线的看着她咬牙切齿道：“叫哥哥……”
苏楠弯起眼角笑眯眯道：“哥哥咱们快走吧，别让嫂子等急了。”
李川真有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感觉，一个外甥再加一个外甥媳妇，是俩人精！
两人离开市局上了李川的车，男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找个离你家近的地方吃个饭，吃完饭送你回去。”
“不用，随便找个地方吃就行了，我现在住局子里。”
李川看看这个外甥媳妇不由心疼道：“呦，这么多工作啊？那沈岸之不知道你是孕妇吗？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啊？”
“师父这是保护我呢，怕有人找我麻烦？”
“谁敢找你麻烦啊？别说你是警察了，就你这方家少奶奶的身份，整个A市没人敢动你吧？”
苏楠想了想到底还是说道：“是姐夫。”
李川一边开车一边看她一眼，没有多说别的。
苏楠有些好奇：“你怎么不问我别的？”
“问什么？问贾浩为什么要找你麻烦？那孙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你知道吗？”
苏楠还是第一次听到李川对姐夫做出评价，不过仔细想想，以往他们俩见面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交集，甚至仅限于问好。
“贾浩怎么着你了？”
苏楠道：“检方似乎想要调查他，但他一直躲起来了，打算趁机带着一诺还有父母逃往国外。可能是长久以来被大姐压制心有不甘吧，在离开之前找人挟持了我。”
李川蹙眉：“这孙子胆子还真不小。”
“他挟持我也没别的目的，看样子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并由我这个警察着手调查。”
“他都说什么了？”
“大姐在越南的药厂？跟之前我们知道的差不多，还有，就是我几次三番遭遇的危险也和大姐相关……”
说到这，苏楠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叫方静秋一声大姐。
这个端庄贤淑的大姐，也是一位贤妻良母，更是众多女子的楷模。
然而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城府竟然这么深，一方面戴着微笑的面具，一方面又在背后准备随时出刀。
“你相信他说的吗？”
苏楠低低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相信他的话，他说的话多少带有报复心理，不敢肯定百分百是真的，但多少有添加个人感情。但是有点关于我父母的事情，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又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如果父母真的在越南的话，总比死亡这个消息更好一点吧？
“你父母的什么是？”
“我父母早在十年前失踪了，他说知道我父母在哪，我也不知真的假的，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李川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商业街，将车子开往地下停车场。
苏楠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却听李川道：“你父母，在东南亚吗？”
她微微一个怔愣，正打算问你怎么知道，却又听他说道：“我这次去东南亚那边的药厂，机缘巧合碰到了一些过去做研究的科学家，很多人都是从国内消失了很长时间，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你的父母。”
苏楠整个人都变的激动起来：“真的吗？真的在那？他们，他们都有谁？长什么样子？他们在那做什么的？现在由国家出面能不能解救出来？”
李川道：“你先不要激动，如果这里面真有你的父母，他们在过去的十年没有遭受生命危险，将来也不会面临这样的威胁，放心吧。”
苏楠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也得亏听贾浩说过一遍了，不然她还不知道会怎样。
两人下车乘坐电梯上了楼上的餐厅，服务员殷勤的招待他们就坐。
苏楠还在想李川说的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两人刚坐下她又忍不住说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是不是代表姐夫说的其他事也是真的？”
“这我不敢肯定，贾浩人呢？出国了？”
“没有，已经移交司法机关。”
“那就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了，相信上头会调查个水落石出。”
话音刚落苏楠的手机响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就到，是大周打过来的。
“喂？大周？”
“老大，跟你汇报一个事啊，嘉航集团ＣＥＯ贾浩已经被最高检接手调查了，他绑架你的事要不要起诉啊？”
“不用了，他也没对我怎么样。”苏楠道：“你有没有去调查他坐的航班上还有哪些可疑乘客？”
“查过了，他没有订机票，签证过期了也没重新办理。”大周道：“我们初步怀疑，他可能是虚张声势，营造出一种他可能已经逃亡国外的假象，但事实上人还在国内什么旮旯里猫着呢。”
但苏楠关注的重点却不在这：“什么？你说，他没有订出去的机票？那其他人呢？他有没有可能用别人的机票和签证？假的也行。”
“我们已经一一排查过许多航班了，每个人的身份都没有可疑之处，事实上，他根本就没订票，也没打算要走。”
苏楠拿着手机微微怔愣，自从抓到贾浩之后她就总觉得怪怪的，这种怪怪的感觉现在更加强烈。
贾浩这个人，未免抓的也太容易了吧？
且不说贾浩的身份非同小可，就是他现在打算逃亡海外，不可能不在自身安全方面多加注意，还这么轻松的让她苏楠拿下，说出去都会觉得她苏楠可能走狗屎运了。
现在想想竟然觉得他可能是故意让她拿下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既然早晚得进去接受调查的？
仅仅只是为了跟苏楠掏心掏肺的说那些话？
“姐夫根本没订出国的机票，也没办签证。”挂断电话，苏楠道：“你说，他为什么不走？”
李川摇摇头，亲自给苏楠斟茶：“他一个农民的儿子，英语都不会几句，出国干嘛去啊？逃亡吗？”
话虽然是这个理，但他当初歇斯底里，真的给人一种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
“随便点了几个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孕妇吃的清淡点比较好。”
苏楠怔怔然点点头，很多问题还得需要她见到当事人才能问了。
“对了小舅，你还没跟我说是怎么跟王向阳在一起的。”
李川没好气道：“碰上的，我今儿看锦程去了。”
一听这个苏楠立马坐直了身体，不由紧张道：“他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好着呢，身体好，精神好，吃嘛嘛香，喝嘛嘛棒，你就放心吧！”
苏楠见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了，她虽然是当警察的，但对于上头的审查方式一无所知，就怕以锦程桀骜不驯的性子在里面什么都不肯配合，到时候再吃个大亏，哪说理去。
“那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快了，他跟静秋的案子不一样，里面对他的审查主要是他自己的一点行为方式可能有点过了，查查清楚就行了。”
“那就好。”
李川狡黠道：“怎么着，我那外甥都跟你离婚了，你还在这关心他？照理说，你得恨死他才对啊。”
“我是恨他，所以等他出来了，非得好好揍他一顿出出气！”
李川看她那攥着拳头明志的样子忍不住冒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能让小外甥自求多福了。
“揍归揍……多注意自己身体……”舅舅能帮你的只能到这了。
“这么说，王总也是跟您一起去看锦程的？”
“他没进去，可能人气太高，在A市鼎鼎大名，人家楞是不让他进。所以说啊，这人，不能太出名，太出名了容易遭嫉恨！”
“……”
“小舅，您能不能说重点？”
李川呵呵一笑，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重点来了，这就是重点。”
苏楠好奇的拿起那封信看了看，普通的信奉，很薄，似乎就只有一张纸的样子。
她纳闷道：“给谁的信？”
“这信说来也是话长，话说……”
苏楠额角青筋一跳：“您再这么磨蹭，我可不听了啊！”
李川赶紧讨好道：“说说说，这信是我在越南带过来的，就我跟你说的那些科学家，其中有个科学家让我带回来给他的家人的。”
苏楠明眸睁大，说话都有点不太利索：“真，真的？那他的家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