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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时候王向中在肯定会表示赞同，并且还会补刀一句，如果他不喜欢小孩子的话怎么会老牛吃嫩草呢。
是的，在王向中眼里，他这个当哥的一直在感情方面做着错误的示范：老牛吃嫩草……
“喜欢……”他说着已经抬手揽上她的腰身，细细摩挲，似乎想要去感受另一个小生命的脉动。
略有不安又带着几分期冀，渴望从她嘴里听到一个惊喜。
“我和向中打算成立一个基金会，帮助丢失儿童回家，帮助失去孩子的父母找回孩子。”
一个怔愣，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连带呼吸都略微有些一顿，最终自嘲般笑了笑。
“你笑什么？”莫晓晓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紧张：“我想了很长时间，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方案。”
“嗯，挺好的，我支持。”
听他这么说莫晓晓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反对我……”
“为什么我会反对……”
“因为……”她犹豫道：“因为你以前做过的事情绝对和积德行善无关，可以说是基本背道而驰吧？”
男人点头：“确实，但不代表我就会反对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想做的，积德行善也罢，逞凶作恶也好，我都无条件支持。”
“向阳，真的谢谢你，其实我做这件事，不光是为了别人，也是为了我们。”
后者不解：“哦？”
“我希望以后你的公司和你本人被别人提起的时候，不再是王家的子孙，不再是王家的三爷，而是……而是一个独立的你。有着属于你的事业，属于你的朋友圈，和属于你的，被外界所赞扬的称号。”
“比如……大慈善家？”说到这个称号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愿相信，他担不起这个名号，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出生无法改变，纵然后天如何努力也不行，哪怕，和那个家庭彻底断绝关系……
莫晓晓却对这一称呼表示不赞同：“这只是外界一个称呼，我们要做的则是问心无愧。我确实是个愤世嫉俗的人，我以前的梦想就是做记者，暴露人世间的丑恶和不公，让所有不法分子得到严惩！”
王向阳默默的倒抽一口冷气，她嘴里所说的这些不法分子当中就包括了他。
曾经那个无法无天，因为未成年驾车撞死一对夫妻的他。
他还记得莫晓晓当初知道自己撞死她养父母的时候，她是如何歇斯底里的愤怒，又是对这世间不公如何的控诉。
但当所有尘埃都已经过去，尘归尘，土归土，他只能用失忆来逃避一切。
他给了她另一个选择，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报复，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选择了留在他身边。
从一开始假冒他女朋友的名义来差遣他，到现在两人真成了男女朋友，他近三十年的孤寂人生似乎燃起了火花，连带生活都变的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平静。
“好，去做吧。”他果断的应允：“去做你想做的。”
后者莞尔，调皮的在他鼻尖上捏了一下：“不光向中要帮我，你也要帮我。”
“需要我做什么？”
“你前期要给我们的基金投资，我也会以你的名义成立这个基金。”
男人补充道：“我们的名义。”
莫晓晓略有狡黠道：“这样真的好吗？我可没钱投资。”
“你是发起人，也是投资人的未婚妻。”男人镜片后的眼睛带着得逞后的笑。
莫晓晓干咳一声正色说道：“基金的冠名问题以后再说，现在暂时还不用考虑，还有另外一件事也需要你帮忙。”
“你说，”王向阳道：“但凡我能做到的，肯定为夫人赴汤蹈火。”
“我希望，在帮助那些失去家人的孩子方面，你能允许向中手下的兄弟们帮忙，我知道，有些时候，他们所查询到的信息远远要多于警方的办案效率，如果两者能够结合，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件事我可能帮不了你。”王向阳略有为难的蹙眉。
后者一听便有些着急起来：“怎么又帮不了我了？”
“因为……”他顿了顿，看着这张圆嘟嘟的小脸已经显露急色便也不忍心再吊着她：“A市的盘口我打算全权交由向中负责，这段时间他也学习的差不多了，几乎可以独当一面。如果他愿意接手，这个忙你就得找向中帮了。”
莫晓晓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这么小气不帮我呢……”
“不过我也得问过向中的意见，如果他想继续家族产业我没意见，也会扶持他一把，如果他也想抽身，我也会安排他进公司学习。”
“我觉得他肯定会继续做下去，他这个年龄……怎么说呢，跟我弟似的，还处于中二期，等过了这个年纪了兴许才会去思考以后自己真正要走的路。”
王向阳道：“其实这条路走下去也并非就是绝路，在以前，我们家的事业算不上是光彩，总关乎了些刀光血影和生死搏斗。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怕就是家族里的老产业也都开始转型洗白，但有些东西却永远不会被淘汰。”
他说的含蓄，但莫晓晓听得懂。
王家是做什么起家的，又是做什么成为A市龙头老大的，往前推二三十年，政府要员恐怕都得看他们家的眼色行事。
“你说的对，”她点头道：“其实，不仅不会淘汰，还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那些看不见的秩序总需要特殊的方式去维护。”
王向阳听她这么说竟然觉得有些讶异呢惊喜：“你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怎么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其实不管怎么样，到时候你跟向中好好商量一下，如果他继续做现在的事业，那有些忙我就去拜托他了。”
“好。”
“对了，我还要拜托楠姐，到时候绑定公安寻亲系统，能第一时间帮助需要的人，给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以及寻找父母的孩子提供各项援助。公安系统的资料是最全最庞大的。哎呀，我突然觉得如果要做这么一个大工程，光让你投资恐怕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没关系，”王向阳道：“我们有很多种召集投资的方式。”
莫晓晓有些纳闷：“比如？”
“比如……以王家三少奶奶的身份召开名流晚宴，号召富豪捐助善款。再比如，以著名主持人莫晓晓的身份邀请明星举办慈善晚宴，甚至可以拍卖明星的个人物品，所得善款捐给基金会。这些都是各项慈善事业屡试不爽的招式，如果你真心疼我的钱，倒是可以试试。”
听了这话莫晓晓的脸蛋有些红扑扑的，她捧着王向阳的脸，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他，半晌才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他道：“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可以对你托付终身？”
“你可以。”
唇瓣相抵，触感温暖，这个冬夜竟然如斯温暖。
当晚便下了一场薄雪，好在雪下的不大，太阳出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全部融化了。
还好雪下的不大，苏楠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如果雪下的太大恐怕就会封锁机场，方锦程的飞机就不能准时回来了。
“少奶奶。”司机小李在天亮后第一时间赶过来看她，身为方良业以前的警卫员，这个大男孩耿直的有点虎头虎脑。
“都怪我，没能保护好少奶奶。”
苏楠随意的摆摆手：“这怎么能怪你呢，妖怪也要怪追杀我的人，我也没什么事，睡了一觉又精神百倍。”
“少奶奶没事就太好了，昨天听说少奶奶进了王家我就松了口气，方少临走之前说过，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王家。”
苏楠点点头，抿了抿嘴巴，最终还是打着哈哈道：“锦程没跟你联系吧？”
“没有。”
果然……从昨天到现在，锦程|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不知他要调查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爸妈见到锦程了吗？
他们还好吗？
身处两个国度，对他的消息一无所知，她除了焦急的等待之外帮不上任何忙。
“小李，在锦程回来之前我暂时不打算回去住了，我怕再遇到什么袭击。”
小李重重点头：“您现在的想法是对的，一开始少爷也是怕遇到什么问题也叮嘱过我，有事向王总求助。”
“好，你回去帮我拿些资料过来，顺便把我的电脑拿来，我要查些东西。”
小李看上去欲言又止，似乎想要提醒苏楠作为一个待产孕妇不该再高强度工作，但看她说的坚定也只得服从。
小李离开后苏楠又打开手机看了看，除了苏苏和苏贺给她发过两条问候的微信之外就没别的信息了。
从手机光亮的屏幕上照出她那张憔悴的面容，干枯的唇瓣看上去是毫无血色的苍白。
眼睑之下是浓重的黑眼圈，方锦程给他发的最后一条微信是[爱你，媳妇儿]，后面还带了一个两只小熊么么哒的动画表情，看上去萌萌的。
盯着那条微信看了半天，手指又往下滑了滑，没有其他信息了。
他答应过的，今天就回来，现在之所以没发信息报平安，可能在坐飞机，要关机，一定是这样……
突然，小腹一阵刺痛，她不由攥紧了手上的手机，脸色愈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