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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帮帮主冯成宣大宅院里的大厅内,聚集着约十来人,里面有帮里的三大长老和数位骨干。大长老冯成化,冯成宣的弟弟,二长老钱其才,此人善谋,三长老沈军,这三人便是跟着冯成宣建立兴帮的元老级人物。
大厅里的众人听了帮主冯成宣的简单叙说后,顿时便乱糟糟的,都摩拳擦掌大声叫嚷着报仇,黑帮就是这样,什么事第一反应就是武力。只有二长老钱其才暂时默不作声,细细思量了起来,面对众人的叫嚷,冯成宣习惯性地看向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钱其才。
冯成宣制止了乱糟糟的众人,转头向钱其才问道:“其才,这事你怎么看。”
钱其才捋了捋发白的胡子说道:“现在最关键的是小岗的伤势,如果伤势没什么大问题,那一切都有得谈,如果,算了,这先不说,现在说说我的猜测,这事既然发生在上午,现在已是申时,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我估计,邹成林那边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过会天都要黑了,要来早来了,还用等到现在,这分明是把我们兴帮不放在眼里。干他娘的,再说了,来了又能怎样,来了就不用负责了吗?我干!”旁边的大长老冯成化大声骂道。
两人正说着,门外的一个下人匆匆来报,大通镖局的钟管家带着几个人到大门口了。
大长老冯成化一听,立马大声骂道:“狗日的,这个时候了,小岗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他们还敢上门,我先去揍那丫的一顿再说,妈的,欺人太甚!”骂完便抬腿准备往门外走去,厅里的其他人也立马起身跟着冯成化准备往门外走。
“慢着,”钱其才叫住了众人,转身向冯成宣拱手说道:“帮主,现在还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我看,先由我去会会那个钟继发,看看他们大通镖局是什么意思再说。”
冯成宣点了点头,随后叫回了正欲往外走的众人。
钱其才对着刚才来通报的下人说道:“你把他们带到偏厅,我随后就过去”。
钟继发和柳镖头被冯府的下人引到了偏厅,而随行而来的两个家丁却被挡在了门外。等两人到了偏厅后,钱其才也刚好走来,一见钱其才,钟继发便主动打了招呼:“钱长老,多日未见,不知近来可好。”
“好?哼,现在我家小岗正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你说我这个当叔叔的好不好。”
什么?生死不明,不会吧,一听钱其才的话语,钟继发和柳振堂二人便当场愣住了,两人一直都以为冯岗大不了就是受了一点轻伤,谁知伤的这么重,还生死不明,那么事就真的大发了。姜山啊姜山,这次可真就闯了大祸了,还把整个镖局拉下了水,看来总镖头的考虑还是周全的。两人一脸不相信似的互相看了几眼。
“怎么,难道你们以为我钱其才在这里说假话吓唬你们?”看着对方两人的表情,钱其才愤怒地说道:“如果小岗有什么不测,你们就准备替他偿命吧!”
“别生气,别生气,”一看苗头不对,钟管家便立即上前拱手道:“钱长老,你看我们平日里时常有业务往来,我们合作的不是很愉快么,这次这事绝对是个误会,你看看,能不能让我们先见见冯帮主,我好当面请罪,当面解释清楚消除误会啊。”
“如果不是平时我们合作的还不错,恐怕你们连门都进不来,至于想见冯帮主,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我看你们还是不见为妙。”钱其才继续说道:“你刚才说是误会,那我倒想听听这板上钉钉的事能变出个什么误会出来。”
“钱长老,你先听我说,这件事是这样的,”钟管家整理了下思路继续说道:“我们有个家丁前几日受了点伤,这几日都在休息,可能今天他觉得闷了,便请假外出逛逛集市,回来的时候呢,恰巧碰到这个贵公子指使下人正在殴打一个乞丐。”
“什么殴打,我们小岗是这样的人么,”钱其才不乐意地回道。
“哦,对对对,不是殴打,”钟管家其实知道这样说会引起对方不快,可不说点透明的出来,也不好解释后面的事情。
钟管家继续说道:“是这样的,他们有点误会,双方就动起了手,只是小乞丐技不如人,被打翻在地,我们的家丁刚好就看到这一幕,恰巧我们这个家丁和这个小乞丐曾经认识,为了维护小乞丐,就与贵公子的下人们起了冲突。”这里钟管家说家丁与小乞丐认识其实也是一个借口,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这个借口事实上却是真的。
“这家丁也是,怪他不认识贵公子,下手也没个轻重,双方就这样厮打起来,至于我们的小姐,那绝对是巧合,她刚好今日才从外面回来,她甚至连这个家丁都不认识,只是后面看到他穿着的衣服是我们府里的衣服,这才发现了,然后才急忙过去拉架,这件事的大概过程就是这样的。”
“这个家丁回来之后我们便立即给他打了出去,不过他的伤也很重,听说被我们赶出去之后,走不了几步便吐血倒地,后面被几个乞丐抬走了,再后来我们就一直没见过他了,不过我估计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钟管家把该说的大体说了遍,主要就是解释两个事情,一是小姐和这个家丁并不相识,今天的事并不是小姐指使,二呢就是现在这个家丁也受了很重的伤,而且已经被赶了出去。
“你们这样说,意思就是想把这件事彻底撇干净了?”钱其才不悦地说道。
“不不不,钱长老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不是要撇干净,我只是想和钱长老以及冯帮主说明,这里面确实只是家丁的个人行为,并不是我们镖局的意思,这点请各位千万不要误会,不过,再怎么说,他当时还是我们镖局的家丁,既然惹了祸事,我们镖局理所应当也得负责。”
钟管家说完,随后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偷偷塞进钱其才的手里轻轻说道:“钱长老,我是带着真诚来的,刚才说的也全部是真的,我们不求冯帮主完全原谅,我们只是希望钱长老能把我们真心请罪的诚意和这件事的真实情况向冯帮主说明清楚。同时,我也请钱长老多多劝解一下,这不,我们以后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你看?”
钱其才眼睛瞟了一下手里的银票,心惊了下,这大通镖局出手还是蛮大方的。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收起银票缓缓说道:“既然这样,我看这里面确实有些误会,说实话吧,老钟,不是我不帮忙,关键是现在我们少爷确实一直处在昏迷中,大夫也说了,这什么时候醒来要看天意,这,如果我们少爷安全地苏醒了,那一切都好说,那要是醒不来,这忙……”
“哦,真这么严重的话,有没有换个大夫看看?”
“我们找的那也是咱们县城最好的几个大夫了,你们也知道,这个脑伤那可真是不比其他的伤,那些伤能看的着摸的出也好治,这脑伤呀,难哦。”钱其才把病情说了出来。
“那难道这事真是无法解决了?”钟管家皱着眉头向钱其才问道。
“老钟,这样说吧,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们都不希望我们双方大动干戈,高兴合作,一起赚钱这多好,你说是吧,你现在也不用太过着急,毕竟现在小岗的伤还没定论,就是有定论了,我们到时候再商量嘛,你说是不是。”
看见一脸担忧的钟继发,银子的力量发挥作用了,钱其才倒反过来安慰起他来了:“老钟,你们先回去,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有什么事到时候我们商量着来。至于冯帮主,你们就先不要见了,由我去处理,好吧。”
两人又是一阵细细商量之后,钟继发和柳镖头才离开了冯府。既然事情有了着落,两个人也稍微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