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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城城破,两名主将温连程墨当即处决,成王火速带人占领了易城,整顿城中事物,梁王此战算是告捷,至此算得上是一战成名。
自然经此一役,再也没人敢说成王是个草包王爷,梁王也算得上是多了个得力干将,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走越顺些罢了。
春庭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尚还在与罗御讨论该何时去淮阳一次,依罗御的意思自然是不要去的为好,春庭却是想要去淮阳看看白浣茹如何了的,如今白浣茹有了身孕,淮阳又出了乱子,她哪里能放心地下,况且淮阳距绍陵也没多远的路程,大概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罗御劝了春庭好些时日,见春庭似乎是没有想要动摇的迹象,只好先去了一封信到淮阳,商议过后才决定亲自带着春庭往淮阳走一趟。
春庭如今是当家主母,此去怎么也要些时日,走之前还是要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才行,与丁嬷嬷商议了一下,嬷嬷年纪大了不便行动,干脆就留在绍陵老宅看家,有丁嬷嬷在,至少绍陵这些人还不能太过张狂。
许久不曾外出,春庭竟有些激动了起来,对这次的行程难免有些期待,收拾东西的时候都多了几分雀跃,罗御见她这般开心心情也好上了几分,夫妻二人并没有拖沓很久,既然定下决定上路,收拾好后便启程,倒叫旁人好生羡慕了一番。
如今外面算不得太平,罗御自然也就准备的更充分了些,虽说只有他们二人出行,但光是护卫就带了有足足二百人,由庄路领着,一路护送他们到淮阳。
一路上走的还算是太平,大抵是这一带路上大多只是小股流寇,见罗御这般架势并不敢来招惹,许是私心作祟,春庭这次带的丫鬟是到了该要出阁的青团和碧梗,她还记得罗御与她说的庄路的亲事,自然是多留心了几分,要是能成是最好的,就算不能成,嗯,那就算领着两个丫鬟当时添几分资历了。
马车里面照顾春庭的都是漂亮的姑娘,庄路干脆就不往马车这边靠拢,有什么事情也只等到罗御出去的时候同罗御说道。春庭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想当初在三川遇见庄路的时候他也是这般,虽对姑娘会多有照顾,但从来不逾矩了就是,就连罗御都不得不感叹一句庄路的确是个正人君子,就是憨了些。
到了苏家的时候白浣茹竟然亲自前来相迎,看的春庭胆战心惊,甚至过去顶了环晴的活计一路扶着白浣茹回了院子。
环晴在一旁哭笑不得,跟在后面同白浣茹说:“罗夫人只怕是这几年还改不来这习惯呢,生怕夫人有什么闪失!”
白浣茹笑道:“哪就有那么金贵了,当时怀宴哥儿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这都已经快四个月了,大夫都说要多出来走动走动的才好。”
春庭扶着白浣茹慢慢往里走,“我这次是来看姐姐的,偏还叫你劳动了一回,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你呀。”白浣茹丰腴了些,笑起来的时候似乎也比往日和善了些,“都叫你不要来了,偏要折腾这一趟做什么,我身边又不缺了丫鬟婆子伺候,也不是没生养过孩子,就你乐意操心。”
“要是旁人叫我操心我还不干呢!”春庭扬了扬头,“我与姐姐相识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不成?但凡是见不到面的,你便只管报喜不报忧,我要是不亲自来瞧一瞧,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唬我。”
两人相携走到采意院,罗御和苏翰然在前头说事,左右白浣茹和春庭也用不到她们,两个小姐妹关起门来说些悄悄话不必和他们爷们在一起的强。
白浣茹拉着春庭坐下,招呼丫鬟端了点心来,回头对春庭说:“早就让人把点心茶水备下了,只等着你来呢,这会离用膳的时候还远着,你先吃点垫一垫,等到他们前面说完话了咱们再一块用膳。”
春庭应了一声,她的确是有些饿了,路上都没什么胃口,更何况白浣茹这备下的点心都是她素来喜欢的,都是自家人,也没那么多规矩,便一边吃一边说着。
“玲香馆里的东西我又给你置办了些,直接就能住的,既然来都来了,就多住几日。”白浣茹说道,“前几次见你来信里面提起你们家那位五夫人,我瞧着倒是有趣,笔下写的总归是和实际有些出入,你与我细说说。”
春庭就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与白浣茹说了一遍,白浣茹听了之后就差没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傻了,“当初得亏是把丁嬷嬷搁在你身边,要是跟着你的是个资历浅的,就逸安在淮阳这些日子都够他们把你骨头都啃干净了!”
“哪就有这么严重,这不都过来了吗。”春庭噘着嘴嘟囔了几句,“姐姐还说我,你如今有了身孕不还是不能管家了,那边还有好几个在那等着从你这咬块肉下来呢。”
“你当我同你一搬半点不知布置的吗?”白浣茹毫不客气的出言嘲讽道,“一早就安排好了,再生八个也不怕他们作妖。”
春庭奇怪的看了白浣茹一眼,“我怎么觉得姐姐脾气暴躁了些许,我听丁嬷嬷说有的女子有了身孕之后就性情大变,姐姐你不会就是如此吧?”想当初白浣茹多温婉的一个人,那会像现在这般刺起人来都不过脑子的。
“唔......好像是这般,前些日子你姐夫还同我说这事来着。”白浣茹思索片刻道。
两人许久没见,说了好一会的话,要不是春庭车马劳顿,白浣茹又有了身孕,只怕两人都要凑到一起聊上一整夜的。
春庭也有许久没有回到玲香馆了,罗御更是从未来过这里,见到什么都觉得好奇,指着一座屏风问道:“我记得你向来都不乐意放这个样式的,怎么这里却摆了一座这样的?”
春庭正坐在那叫丫鬟帮着擦头发,听见罗御说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一晚上净听罗御问这些没用的东西,她这会正是犯困的时候,实在是懒得回罗御的话,擦干了头发之后就自顾自的爬上床睡觉去了。罗御见了也识趣地闭嘴,跟在春庭后面上了床。春庭的确是累了的,靠在罗御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
夜半的时候春庭不知怎么就醒了,闭着眼睛躺在罗御怀里怎么都再睡不着了的,干脆就睁着眼睛看罗御,罗御睡得很是安稳。春庭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罗御这次答应她也答应的太轻易了些,就这么随意地与她一道来了淮阳,其中定然有什么猫腻。
越想越睡不着,春庭觉得自己不能再这般纠结下去,直接伸手将罗御推醒了。
罗御眼睛都要粘到一块去了,被春庭推醒后下意识将人往怀里揽了揽,嘴里嘀咕着:“做噩梦了不成?没事,再睡会......”
春庭一阵无奈,拍了两下把人拍清醒,罗御睡得正香被中途叫醒,偏这人还是自己媳妇,也不能发脾气,只能委屈的看着春庭,“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把我叫起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做?”春庭看着罗御,两人离得近,面对面几乎要贴到一起。问这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全都喷到罗御脸上。
罗御依旧茫然,“什么事?我有什么事要做?我要睡觉啊!”
“你莫唬我。”春庭又伸手拍了罗御两下,“你来淮阳,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做?”
这会罗御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猜的。”春庭在罗御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往日我连出门逛个脂粉店你都老大不放心,这次就算你亲自跟着来了淮阳,也定是别有用心。”
罗御沉默了半晌,“我的确是有些事要做,我明日就要启程去趟易城,很快就会回来。”
春庭也不说话了,过来一会撑起身子来越过罗御去撩起半边帐子叫外面的光透进来些,然后又缩回罗御怀里,声音闷闷的,“你下回有什么事提前同我说一声。”
“好,我记得了,这是最后一次。”罗御用下巴蹭了蹭春庭的头顶,很是郑重地说道。
大概只是想听到罗御这句话罢了,春庭打了个哈欠,“那你明日自己注意些……”
等到春庭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了罗御的身影,春庭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呆愣了半晌,这才扬声唤青团和碧梗进来伺候自己梳洗。
“爷今儿是起了大早走的,走的时候外头天儿还没亮透呢。爷给您留了话,说您就当是来散心的,这几日同苏夫人好好说说话,往后只怕是想见一面是真的难了。爷说他把庄统领留在淮阳了,您有什么事吩咐他去做就成。”青团边给春庭梳头边说着,手上的活却是半点都没耽误。
春庭指了根簪子示意青团她要戴那个,口中说的话语气颇有些无耐烦,“他便跟那老妈子似的,日日都要念叨我几回,人都走了也不消停。”心里面却是根抹了蜜一样。
夫妻就该是这样嘛,互相体谅日子过得才长长久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