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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翎便继续说,而且越说越狠,到最后甚至连祖宗十八代的名誉,狙翎都给赌上了。
并不知他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针一般,直直扎进阎司炔心尖。
天雷地火,四肢被废,丢进大海……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小丫头居然经历过这些。
阎司炔眸子越来越紧,胸腔内翻滚的情绪不再受控,它们像一团团火焰,吞噬着阎司炔每寸的神经。
他肩膀不受控的颤抖,连牙齿亦是如此。
他在愤怒,也在懊悔,他在痛惜,也在自责。
他的情绪太多了,而且互不相让,几乎要把他淹没。
直至他似是入魔了一般,凤眸开始变得猩红。
“爷……”卫翼发现他不对劲,“您没事吧?”
玄贞见此,亦是皱眉,“狙翎你别说了,先过来看看门主!”
穆青和骆日一惊,两人都没想到阎司炔会变成这样。
尤其骆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过是多嘴问了一句,怎么爷就疯了似的。
骆日想了想,他道,“爷,还有一件事,也是关于冰魑族公主的。”
阎司炔不语,眸子愈发猩红。
“是属下听说几日后,她就要回去冰魑族,要去练奴厂,属下不清楚练奴厂是什么地方,但从名字来听,应当不是好地方。”
随着骆日最后一字落下,阎司炔周身散出一股强大内息,而且比在暗幽谷时,更加强烈浑厚。
阎司炔低吼一声,整座石室便瞬时卷起骇人罡风。
玄贞等人或用手扒住墙壁,或趴到地上,才堪堪稳住身形,不被罡风卷起。
然而当他们欲要再劝,暴怒的阎司炔已经飞出石室,速度之快形同鬼魅。
“门主!”
“爷!”
他们追出去,但哪里还有阎司炔人影。
“……。”因此他们面面相觑,无一人知道该怎么办。
两日后,人族王宫
千痕步入重华殿,刹梵莲未有抬眼看她,只淡淡问了句,“准备好了?”
千痕“恩”了一声。
于是刹梵莲起身,他越过千痕,径直朝外走去。
缪先生和其余随从跟上,千痕则是独自走在最后。
反正刹梵莲已经在外人面前和她撕破脸,她没必要再假装和他兄妹情深。
之后一众人浩浩荡荡来到宫门口。
早就等在此处,敖月和杜映云笑着上前。
“刹尊一路走好。”
“是啊是啊,刹尊以后若得空,可常来我族做客。”
刹梵莲朝二人微一颔首,遂上去马车。
显然对他们,刹梵莲根本不屑搭理。
而仍是落在人后的千痕,她知道刹梵莲不会让她上车,所以她没有上前自讨没趣。
仪仗队整装待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四面突然刮起强风,一地积雪被带起。
不少人用袖子挡住脸,还有人一个没站稳,已然摔倒在地。
见此,缪先生微微眯眼。
他知道此风有异。
直至风势愈发强烈,缪先生干脆护到刹梵莲车马前,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
“这……这是……”
敖月欲要说什么,奈何风太大,他几乎张不开嘴。
杜映云亦是紧紧依偎在他身边。
倏然间,一人影飞身下落。
不及任何人反应,千痕便被那人吸入掌心。
阎司炔稳稳揽过她,同时用他身上裘绒裹紧千痕。
阎司炔另一手,则是凝起强烈内息,二话不说,直击刹梵莲车马。
‘轰-’地一声,车身炸裂。
幸好刹梵莲有所警觉,他在马车中击的前一刻,纵身跃出。
刹梵莲和阎司炔对视。
刹梵莲雾眸微狭。
“你果然没死。”
阎司炔勾唇,不语。
“放开她,否则休怪本尊不客气。”
说完他才发现阎司炔的样子似是不太对劲,但具体哪里刹梵莲又说不上来。
怎么回事,为何阎司炔会像入魔了一般?
如是想着,刹梵莲指尖凝起冰息,开始戒备起阎司炔。
岂料,阎司炔仅极度轻蔑的笑了笑。
随后便当着刹梵莲,当着众人的面,他和千痕一并,蓦然消失。
“……。”
虽然两人并未交锋,但阎司炔的行径,已落足刹梵莲颜面。
身为一族王尊,多少年了,刹梵莲都没有再遇到过这样的事。
刹梵莲静静立在原地,面上逐渐升起悲悯。
“传令下去,掘地三尺也要把阎司炔给本尊找出来。”
缪先生躬身应是。
“还有,见到他,杀无赦。”
刹梵莲头一回在外人面前展露对阎司炔的杀机,缪先生闻言不免心惊。
“王尊,微臣怕阎家……”
被刹梵莲打断,“倘若他们要开战,就让他们先对阎司炔掳走本尊王妹一事,给出交代,还有……”
说到这刹梵莲停下,“罢了,想来那个女人这么久不露面,现在也应该学安分了。”
宗门
“门主!”
“出去。”
不看任何人一眼,阎司炔进入石室后,便开口赶人。
之后千斤玄石落下,并且无论谁在外求见,阎司炔一概不理。
“你放手。”千痕挣扎。
没用,反而换来阎司炔更加用力的禁锢。
他将千痕直接扔到石床上。
甚至不给千痕起来的机会,阎司炔旋即欺身而下。
“为何不告诉我。”他问,声音异常低沉。
千痕哪里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因此一边推他,一边忿忿道,“什么告不告诉你,你也没问我,我怎么知道要告诉你什么。”
阎司炔眼底腾起猩红,“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居然能瞒着我到现在?!”
这回千痕好像明白了,但又好像不明白。
她看着面前颇为反常的阎司炔,问,“你怎么回事?”
阎司炔不理,他继续逼问。
“再问你一次,为何不告诉我!”
他的呼吸很重,外加眼底猩红一片,导致千痕一度以为压在她身上的并非是人,而是要吃了她的魑魅魍魉。
“四肢被废?”阎司炔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卡着喉结。
“丢进海里?”
“天雷地火?”
“你说,是不是当自己是铁人了,什么事都可以抗下?!”
阎司炔有种咄咄逼人的姿态。
千痕却闭了闭眼,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不都是拜你所赐么?”
闻言,阎司炔一怔,他稍稍后退,放开千痕半分。
“什么叫拜我所赐?”
装傻是么?呵呵!
千痕只觉得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她一个不受控,竟是真的笑了出来。
但很快,她敛起笑意,转为一脸愤怒。
“是你让人杀了卜星天,也是你让人废了我四肢再丢进海里,连同天雷地火,还是因为你让人下了纾忧散,我才会在刹梵莲手中饱受痛苦。”
“所以你现在竟然好意思反问我?真当我千痕是不长脑子的蠢货吗?!”
“不是……”头一回,阎司炔有了慌乱,“不是我下的令。”
千痕岂会信他,因此别过脸,再不想多看这个虚伪的男人一眼。
连同在暗幽谷对阎司炔积攒起来的些些感激,这一刻也随之化为乌有。
“丫头,你听我解释。”阎司炔试图掰过她的脸。
但出于慌乱,他连力气都不敢用,所以试了几次,阎司炔都未能成功。
“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听,更不会信你的鬼话。”
其实阎司炔也知道,不拿出真凭实据,说再多都是枉然,可他无法控制自己,此时此刻他只想亲口对千痕说,他没有这么做,真的没有。
于是同样的话,阎司炔重复说着,再不是往日那个运筹帷幄,擅于操控一切的男人,也没了刚才那股子能震慑万物的诡异魔性。
直至千痕用余光冷冷瞥他,“就算不是你做的,那我也是因为服用了纾忧散,才会被人暗算,卜星天也才会死,之后我也才会遭遇天雷地火两重重创。”
她话落,阎司炔张了张嘴,向来巧言善辩的他,再说不出一个字。
不是他没有说辞,而是从千痕的眼中,他清楚看到了厌恶,痛恨以及恨不能杀了他的强烈情绪。
阎司炔终是放手,即便他万分不愿。
他起身,挥摆衣袖,玄石巨门随之上移
千痕则是下床,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可她从未来过宗门,压根不知道出口在哪。
甚至因没有一扇窗,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身处地上还是地下。
就这样绕了半天,直至她遇见卫翼。
“千痕。”卫翼开口,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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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明天,千痕会替阎司炔治疗
有糖,作者君耐心熬制,望各位宝贝儿会喜欢
另外多嘴一句,虽说无巧不成书,但本文内的诸多巧合,真的不单单只是巧合
譬如当初卫羽被人下纾忧散,阎司炔和千痕在暗幽谷大难未死,卫翼才那么巧的在阎司炔回来后,就找到了刘大夫
以及中间的一些其他细节,宝贝儿们喜欢的话,可以自己推敲推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