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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一章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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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宫女摔碎了果盘,这一声引来刹梵莲扫视。

    见此,小宫女忙低着头跑走。

    刹梵莲微微狭眸。

    他认得的宫女不多,而她正好是其中之一。

    于是刹梵莲足尖点地,直朝宫女那方飞去。

    并且在拦住宫女去路后,他一言不发,当下用冰息处死了这名宫女。

    千痕看得清楚,她快速皱眉。

    真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殊不知此趟刹梵莲杀人,是有他的原因在内,而非滥杀无辜。

    他认得这名宫女,知道她是宫外的那个女人亲自挑选,送进宫来的。

    目的无外乎关注他的动向,以确保那个女人将来能顺利坐上王后的位置。

    所以为了千痕着想,他不能让那个女人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此刻,刹梵莲重回水榭亭台。

    他没有再碰千痕。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今日若肯说出真话,本尊便不会为难妩姬兄妹,否则,你知道本尊的手段。”

    他一再逼问,不得已,千痕只好模棱两可的回道,“我是落寞贵族之后,以前琉璃的眼睛,以及我自身的伤,乃是用家中祖传秘方治好的,至于以前为什么不说,是因为我不想,没有其他原因。”

    她这话算不得骗人,所以刹梵莲听后,未有说什么。

    只是对千痕,他又多了一分失望罢了。

    之后刹梵莲送千痕回去寝殿。

    临别前,他淡淡说了句,“明日午后,本尊会再派人来接你。”

    ……

    当晚,阎司炔收到一封玄贞送来的飞鸽传书。

    他快速过目。

    千痕正好瞧见,“你身在冰魑族王宫,也能和他传信自如?”

    千痕颇为讶异。

    阎司炔笑笑,没有多说。

    之后看完信后,阎司炔打算销毁。

    千痕边顺口问了一句,“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

    阎司炔明显的搪塞,千痕有了疑心。

    于是在阎司炔用内力将信销毁的同时,她目光刻意停留。

    字不多,她也来不及全都看清,但总算是看见了一个‘毓’字。

    接着千痕一怔。

    毓,乃血妖族皇室尊姓。

    阎司炔在调查血妖族皇室?

    可他怎么从来不提呢?只说过他在调查当年血妖族被灭一事。

    难道不止有人故意散播炼金术,还与皇室成员有关?

    如果真的是这样,阎司炔又为什么不说给她听?

    她把今日和刹梵莲的对话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阎司炔,可他却总是对她多有隐瞒。

    不觉间,千痕想起了妩姬的忠告。

    阎司炔心思太深,她是看不透他,也玩不过他的。

    为了挥去这个念头,千痕之后几次试图问阎司炔。

    奈何都被他轻而易举的推了回来。

    千痕不想,但事实摆在眼前,她情绪终是不受控的逐渐变低。

    就这样到了翌日。

    宫人再次来接千痕。

    “我也一起去。”阎司炔开口。

    千痕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宫人颇为尴尬,“抱歉……王尊只请了她一人。”

    “无妨,你直管带路便是。”

    宫人为难的看看千痕。

    “带路吧。”

    宫人,“……那……那好吧。”

    刹梵莲寝殿。

    千痕第一次来,惊讶的发现他殿内几乎没有摆件,洁简的根本不像是一族王尊该有的华贵。

    而刹梵莲见到他们两人一起过来,并未表现出意外或不悦。

    他挥退宫人,遂看向千痕,“如何开始?”

    “你先躺下吧。”

    千痕话落,阎司炔不着痕迹的扫了她一眼。

    然后阎司炔沉默着,于桌旁落座。

    哪里像是落入刹梵莲手中的人质,反而像是这座寝殿的主人似的,恣意,随性。

    “你倒是客气。”刹梵莲见状,淡淡说了句。

    阎司炔也不看他,“彼此彼此。”

    他们是天生的宿敌,水火互不相容,若非因为千痕,他们两人是绝不可能有这样相处的机会的。

    之后刹梵莲于卧榻躺下,千痕则是站立在侧。

    其实千痕没有把握能治好他,她最多尽力一试。

    “把这个吃了。”千痕拿出一颗药丸。

    是阎司炔事先给她的,狙翎所制,用于生死镯发作时,可让千痕安睡的特效药。

    刹梵莲不知,他看看药丸,问,“何物?”

    “吃了你能睡着。”

    “本尊为何要睡?”

    “……。”千痕不禁头疼。

    阎司炔便插嘴道,“让你吃就吃,多什么话。”

    遭来刹梵莲冷眼,“本尊问你了?”

    “那你搭理我做什么?”

    千痕,“……。”

    她怎么觉得,这两人有那么些……幼稚?

    此刻刹梵莲收回目光,他重新看向千痕,“你去倒杯水来。”

    千痕刚转身。

    阎司炔的声音再次响起,“又不是你的宫婢,要喝水,自己没长手吗?”

    刹梵莲仍旧看着千痕,但话是对阎司炔说的,“她可以不倒,你来倒。”

    “呵呵,你是在说笑话?”

    “你认为本尊像吗?”

    “像。”

    “看来你耳朵不好,哦对了,你确实聋过。”

    千痕,“……。”

    这两人居然斗嘴斗上瘾了?

    她直想扶额望天。

    于是在两人互不相让的情况下,千痕取了个折中的法子,她将水壶递给刹梵莲,她拿着杯子,刹梵莲则是自己倒水。

    很麻烦,但没有办法。

    不然阎司炔会唠叨个没完,而刹梵莲也不会让步。

    之后刹梵莲重新躺下,他也不觉得有困意,反而和千痕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闲谈。

    “就算是望闻问切也够了。”阎司炔忍不住开口。

    刹梵莲不理,他继续和千痕交谈,而且有意无意的放大了声音。

    阎司炔,“……。”

    他站起,朝卧榻走去。

    千痕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回头去看。

    “你过来做什么?”千痕问,其实没什么其他意思,但落在阎司炔耳中,就像是他打扰了她和刹梵莲的独处,她在赶他走一样。

    于是阎司炔眯眼看向刹梵莲,“睡不着是吗。”

    刹梵莲眉梢倾斜,“是又如何。”

    两人的话都是问句,但用的又都是肯定的语气。

    面对两人明显的抬杠,千痕彻底无语。

    “好,那我帮你。”阎司炔话落,抬手就朝刹梵莲身上睡穴点去。

    刹梵莲已有警觉,因此他蓦然翻身,堪堪避过了阎司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