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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青衫男子安静的站在那里,俯视着山巅之上的无数人。
最先注意到他的便是阁楼不远处的几个年轻弟子,那一裘青衫很是扎眼,起初看见以为是眼花了,凝视许久才发现这竟然是真的。
几位弟子都流露出了惊讶神色。
不光是他脚下不到两丈便是刻有归云宗三字的巨大红木牌匾,更重要的是今日可是归云宗三十年的大典,看那年轻人模样,宗内弟子怎么敢在这等场合站在楼顶?要是被宗主或者执法长老们发现,那必然就是大罪,少不得就要被废去修为。
其中一位年轻女弟子小声道:「快下来,不然被发现就完啦。」
那名青衫年轻男子置若罔闻,始终一直望着前方那座大台。
紧接着,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了这个年轻男子,人群中发出阵阵议论声。
「快看郁孤阁,那里有人竟然敢站在上面。」
「那模样好像很年轻啊?想不开找死?」
「哗众取宠罢了,今日西南整个修行门派的人都齐聚到这里来,想出名也不知道选个好地方。」
随着人群的喧哗纷纷传来,来此祝贺的各派修行界长老也是发现了这点,纷纷面面相觑。
最远处大台上的宗主虚静子也看见了那个青衫身影,眼睛微微眯起,神色晦暗。
气势跋扈的老人看清此人并不是归云宗的弟子,冷哼一声,用浑厚嗓音传来了整个山巅,「敢问阁下是哪派弟子?今日乃是我归云宗开山大典,如此随意站在我宗门头顶,似乎不太好吧,」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那名年轻男子微微转过头来,轻声说了一句。
「哦?」
下一刻。
他脚下那刻有归云宗的巨大牌匾轰然炸裂,三个金色大字灰飞烟灭,仅存的木板细碎的散落在地面。
场间一片寂静,原本略微嘈杂的山巅鸦雀无声。
不少其他门派的弟子用一种呆滞的目光望着那名诡异的男子。
当众砸人门派匾额,几乎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了。
可是归云宗乃是整个西南都说一不二的修行大派,他又是哪里来的底气?
不同于那些年轻弟子,能看懂这一幕的各派长老眼瞳缩起,眼神中带着匪夷所思。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那么年轻青衫男子是如何动手将脚下牌匾震碎的。
虚静子更是双手下意识紧了紧,虽然他也能瞬间震碎牌匾,但是却必然会有一丝气机流露。
做为归云宗传功长老的魁梧老人摸不清虚实,缓缓说道:「敢问阁下有何事?不妨说出来听听?」
魁梧老人虽然表面谨慎,但内心却完全不虚,现在这里可是聚集了无数唯他们执牛耳的各派宗门,眼前这家伙就算修为再强,还能将在场所有人都杀了?
沈玉没有搭理他,视线在大台上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就在这时,随意被丢在一旁的沈青醒了过来,然后睁开眼便看见了站在远处的那个青衫身影,顿时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下你们算是彻底完了,该!叫你们抓我,」
虚静子听见这话眼神闪烁,流露出一丝笑容,问道:「此人是你师傅。」
沈青流露出一丝鄙夷神色,道:「关你屁事,你只要知道等会乖乖磕头求饶就好了,不过那个,对,就是你,你等会会死无全尸的。」
沈青右手伸出,对着的就是那名年轻背负仙剑的男子,神情冷笑。
年轻负剑男子脸色阴沉,恨不得现在一剑就劈了他。
「先前下山去过南河城的归云宗弟子出来。」
沈玉说道。
听见这话,场间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站在大台上的某些年轻弟子却是脸色猛然一变,眼神中带着些许惊慌。
面对眼前那个深不可测的青衫男子,众人只感觉到异常的危险。
传功长老冷笑道:「你说要我们的弟子出来就出来,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
沈玉没有说话,一丝表情都没有。
只是在场突然有一名归云宗弟子死去,紧接着第二人,第三人,...每个人都是无声无息的倒在地面上,喉咙出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血线。
距离沈玉最近的那些弟子也都陆陆续续死去,到最后活着的,只留下了一个先前劝诫过他的那名年轻女弟子。
杀人没有任何征兆,完全就像是凭那青衫年轻男子个人喜好一般。
短暂的死寂过后,场间猛然炸锅。
别家宗派的弟子只是震撼畏惧,而归云弟子则是彻底忍受不住这种死亡的威胁,纷纷嘶吼着望远处跑去。
只是却没有丝毫作用,无论是距离沈玉近,还是远,都陆陆续续有人死掉。
虚静子看见这骇人一幕冷汗直流,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吼道:「今日所有去过南河城的人都给我滚出来!让前辈定夺!」
当总共九名年轻弟子全部出现在广场时,人群中那股宛如死神夺命般的恐怖场景突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其余宗门长老看见那青衫男子淡然的神情,纷纷头皮发麻,恨不得立马转身就走,天知道待在这里还会发生什么惨事。
沈青也是满脸的目瞪口呆,惊为天人般的望着远处那名教导他数年的先生,仿佛彻底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极限。
沈玉眼神望向那九人,说道:「一人一剑。」
所有人面如死灰,唯独当中那位负剑年轻男子眼神猛然绽放光芒,他自然有着能够活命的底牌,若是全力抵挡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下一刻,对方说的话让他彻底崩溃了。
因为沈玉单独指了指他,说道:「你三剑。」
男子面色惨白,喃喃问道:「为何?」
沈玉笑道:「你猜?」
就在负剑男子运转全身灵力,准备全力远眺的时候,喉咙间一股剧痛传来,恍惚之间他隐约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和脑袋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能看见另外两剑在自己的身体之上迸发而出,几乎分为三截。
这时候年轻男子才明白自己先前想活命的想法是多么的可,原来.....一剑就够了啊。
与此同时,另外八人喉咙齐齐出现一道血线,颓然跪地。
寒风呼啸而来,一片肃杀,死寂无声。
沈玉依然还是那副双手负后的漠然,眼神微转,望向那黑袍老人,淡淡说道:「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