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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心神炸裂之余,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下意识转身便走。
然而还未过半息,一道大红色虹光从他的余光之中出现,以一种极快的霸道姿态袭来。
云晴整个眼珠变成诡异的猩红之色,微微流转,随后五指成钩直接在半空以一种极为霸道的姿态掐住了后者脖子,狠狠冲入地面。
砰!
仙魔台战场之上从南到北掀起了无数灰尘,一目了然。
「跑的了?」
灰尘散去,云晴居高临下,换成一脚踩在重明脑袋之上,说不出的讥讽。
重明被死死踩在大坑之中,脸色通红,显然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青筋从额头都爆了出来。
下一刻他突然诡异一笑,整个从头到脚开始腐烂,其中的血水化为数不胜数的微小黑蛇,发出尖锐的叫声便朝着云晴的眼睛冲去。
云晴不屑的扯了扯嘴,眼瞳微转,光芒大涨,所有黑蛇瞬间爆裂化为虚无。
与此同时,她整个身躯闪到右侧百丈,朝着虚空中便是一抓,随着撕裂空间的声音响起,重明整个身躯倒飞而出又狠狠砸在地面,吐出一口鲜血。
重明眼神之中破天荒出现一丝愤怒神色,平日里都是他玩弄别人于鼓掌之中,然而今天却竟然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真以为老子怕你不成?」
重明阴沉道,整个身躯开始虚无缥缈化为了黑雾,这些黑雾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弥漫在整个仙魔台上,将云晴围在其中。
仅仅片刻,众人便只能隐约看见云晴那笔直而傲然的背影。
云晴没有丝毫冻起来的样子,就安静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不到一会,天地皆暗。
云晴眼中,大雪弥漫在墙头,一名面目沧桑的妇女牵着女孩的手似乎在对人苦苦哀求着什么,直到最后,大雪渐弱,妇女才喜极而泣的抱起女孩一起离开城墙。
一条雪路不知何时从云晴脚下起始,随着母女两人的背影黄昏蔓延道黑暗最深处。
云晴轻轻抬头。
有一名气势威严的老人停在半空,冷漠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西门观的嫡传弟子,可愿?」
又有莲花冠道服男子出现在云晴身旁,右手伸出,微笑道:「云晴,何惧他人目光,与我结成道侣,从此以后万人之上,大道唾手可得!」
一个个熟悉的人影从黑暗之中出现,那些选择之中的节点仿佛变成了无数刻着画面的镜子,遍布云晴四周。
到最后,一名气质儒雅的温和读书人从远处走来,对云晴微微一笑,感慨道:「云晴,好久不见。」
云晴转过头去。
其余镜面无声退散,纷纷隐入黑暗之中。
云晴眼瞳之中红光微敛,微笑道:「江师叔,好久不见。」
读书人摇头道:「破妄之眼乃是不祥之物,你虽能开眼,但对大道修为损伤极大,不可轻用。」
「江师叔请放心。」
云晴微笑说道:「看见您很开心,不过等我宰掉这个家伙再说。」
话音落下,她突然抬头望天,对着黑雾中的某一个方向,眼神说不出的嘲讽,「看完了?」
正在疗伤的罗刹女突然皱眉喝道:「撤。」
云晴寒声道:「晚了。」
平地惊雷。
巨大的轰鸣声传来。
一道无与伦比的灵气光柱穿透了整个黑雾,直直冲向万丈高空,在魔域众魔身旁擦肩而过,一闪而逝。
凄厉惨叫声响起,只看见重明不知为何以黑雾捂住了整个右臂,整个人急速奔向天空。
紧接着汹涌的火光和浓雾便开始从仙魔台之上大量的涌向天空。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望去。
黑雾彻底在台上散开。
紧接着,那抹熟悉的翠绿衣裙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只看见那女子武夫单手负后,右手竟然抓着一只断臂,黑色鲜血缓缓从其中流淌道地面。
看见这一幕。
场间一片安静。
万流城墙头之上无数人皆是诡异的沉默。
那些从五洲之地纷纷前来观看这场比试的宗门修行者们望着那名女子的背影,眼神更是掩饰不住的惊骇与震撼。
没有任何人会在赛前想到,一个脱离于九大圣地之外,来自废弃宗门归云仙宗的女子武夫竟然会在魔域以一种近乎碾压的方式获胜,并且差点就成功斩杀万魔图第三的重明!
「假的吧。」灵剑子挠了挠头。
慧可在城墙下安静看着,对此毫不意外,只是流露出会心笑容。
魔气之上。
重明坠入黑雾,迅速吞下一颗丹药便盘膝而坐开始疗伤。
那股汹涌的武夫气劲还在他身体之中到处摇撞,脸色惨白,可谓痛不欲生,可即使如此,他却死死盯着台中黑雾,说不出的愤怒和不解。
在先前的那一刻,他分明已经将自己的梦境能力放大到最强,但凡在那些镜面之中此女道心产生任何一丝一毫的动摇,自己都能用绝对把握将其拖入自己制造出的天魔梦境之中。
看似轻描淡写,但是其中蕴含的风险却超过了两人间的任何一次厮杀。
然而谁成想那女子竟然从始至终道心古井无波,根本不受丝毫影响。
其实若是仅仅如此倒也就罢了,他自然还有其他千种方法,真当梦魔一族的梦境术是吃干饭不成。
可是诡异的在那女子的眼睛极为古怪,从头到尾似乎将他所有手段看的干干净净,只要想,似乎随时都能找出他的藏身之处。
甚至最后怕的地方在于,若是自己先前再稍慢一步,甚至还有被当成斩杀的可能。
这才是他最为愤怒和不解的地方。
山羊胡老头微笑摇头道:「意料之外,意料之外,你也不用不甘心了,那女子的破妄之眼天生看破一切虚妄,可谓天生便压制你们一族那么点伎俩,就算换成你家老祖来,也只能以力压之。」
听见这话,重明内心才宽慰不少,点了点头便安心疗伤去了。
看见这一幕,老人暗子欣慰。
这一场较量,无论输赢,双方其实都没有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去打,毕竟无论是灵荒年轻一辈,还是魔族这几位刚刚成长起来的神祇,无论失去了谁都是无法挽回的损失,第一次输掉的道宗余雯雯,还是此刻的重明,心境只要不受损,那便是极好的事情。
说到底,这次比试修的不是力,而是心。
眼前七人一旦借此大战契机心境,几乎就能与其余人大幅拉开差距,反之,灵荒也是一样。
「跑的倒是挺快。」云晴冷笑道。
似乎是血迹不小心飘洒在嘴中,她朝着地面吐了一口,随手将断臂丢在地面一脚踩成粉碎。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离开。
云晴一步飞回墙头,朝着老瞎子和其余六人微微示意,城墙下那些或震惊或敬佩的目光被她自然而然的给忽视掉,直接朝着城内走去。
随着云晴行走在城墙走道之上,归云仙宗长老和核心弟子们纷纷追了上来,似乎是察觉到此刻掌教的心境,皆是默不作声。
云晴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人群最前方那么还担任归云仙宗长老的老人,开门见山道:
「许言莫,当年江师叔临走时说你心怀鬼胎要将你一起带走,我最后却让你活了下来,你可知为何?」
听见这话,归云仙宗诸人皆是身体一僵,丝毫不敢出声,而老者许言莫更是自觉大难临头,浑身颤抖道:「不知......」
若是今日一战云晴败掉或者战死,那么自然皆大欢喜,他回到宗门时可以随时轻而易举的走上那个位置。
然而自从刚才那一战过后,他的这种隐蔽心思则是彻底断绝,只求云晴看在他这么多年的份上留他一命,结果谁成想问责竟然来的如此之快!难道她云晴就在此刻便要直接动手?
云晴微笑,笑容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森然杀意,她笑道:「因为我想告诉归云仙宗诸位,就算没有江师叔的帮助,整个归云仙宗我云晴照样可以牢牢握在手心,至于这些年你在宗门做的一些暗子,见不得人的勾当,暗中联系了多少归云仙宗曾经的仇家,问你一句,你现在可还觉得有用?」
云晴再笑道:「我在问你,一个区区东祖州的一流宗门,当真就那么大诱惑,就算恢复了当初归云仙宗的那点威势,你又能如何?城墙上站的那一拨人,你能抬起头看谁?」
长老许言莫毫不犹豫五体投地,脸色煞白,跪地哀求到:「老夫猪狗不如,妄图篡位,只妄掌教饶老狗一条性命,从今以后为.....为掌教赴汤蹈火!」
云晴没有说话。
老人身后十数人皆是同样跪下。
众人异口同声道。
「参见掌教!」
云晴大踏步转身离去。
感受着身后那些鱼先前墙头下一般充满着狂热,敬佩和崇拜的神情,云晴没有丝毫感触。
自从踏入修行界内,她其实便没有少过这样的目光。
唯一的区别便是以前只是归云仙宗的弟子,而今日变成了整个灵荒的修行者。
可是她日后的修为注定会越来越高,总有一日,她会带着江师叔的遗愿,到达整座天下人都没有到达的高度。
青天之上!
苍天之上!
既然如此,这些目光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