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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砚修看着武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浮现出挣扎的表情,不禁有些怜惜,就这丫头的智商,怎么应付的了这么复杂的事情。
他进去默默坐在武念身边:“这种事情就不要在想了,按照自己的心意走。”
武念抬头看见是他,还有些别扭,转过头去不说话。
穆砚修既然进来了,自然不会再跟她计较:“其实刚刚砚臻说的话,对,也不对。”
武念梗着脖子:“你宝贝弟弟说的,你当然觉得对。”
穆砚修摇摇头:“你这么说就不公平了,毕竟关于陆奚珈的事情,我可从来没有赞同过他,不是吗?”
武念冷哼了一声:“那还不是因为你心里有你的欧阳女神。”
穆砚修觉得武念对欧阳黎雪简直到了厌恶的程度了:“你看你,说起欧阳黎雪,简直比我对陆奚珈还要厌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都会做出自己的判断,这个是没有人能改变的。”
武念听了这话,也不想跟穆砚修抬杠了:“我知道,你对陆奚珈的看法从来就没有变过。”
穆砚修想去在陆家遇到的事情:“陆奚珈那个鬼脾气,真的搞不懂我弟弟到底看上她什么了。不过有一点砚臻倒是说的很对,就是陆奚珈似乎的确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武念有些吃惊的看着穆砚修:“你今天是不是脑子秀逗了?竟然会帮陆奚珈说话?”
穆砚修总不至于直接说自己是想找话题说吧,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武念:“我只是刚刚听到砚臻说起那个陆小宝的事情。”
“陆小宝?”武念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穆砚修见武念似乎不生气了,觉得原来女人喜欢八卦果然不错:“就是陆仲德的小儿子,后面还是我送到医院的。”
“那种人的儿子,有什么好救的?”武念有些不屑。
穆砚修想起那天在陆家看到的情景,不禁有些心有余悸:“确实。你是没有看到于洁和陆仲德那嘴脸,明明是陆奚珈救了他们儿子,还在我面前诬陷陆奚珈,害的我……”
“害的你怎么了?又臭骂了陆奚珈一顿?”武念嘲讽的看着他。
穆砚修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的。你也会知道,陆奚珈那个死样子,无论别人怎么说她,她也不做声。我自然就以为是真的,谁知道到了医院,医生说幸亏陆奚珈进行了急救,不然陆小宝早就没命了。”
武念沉默了一会,又看着穆砚修:“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做很么?不可能是真的帮陆奚珈说话吧?”
穆砚修立刻否认;“当然不是!对于陆奚珈我始终持保留态度。但是我看你和砚臻这么纠结,觉得没有必要。”
“为什么?”武念直性子,忍不住直接反问穆砚修。
穆砚修回答的理直气壮:“你心里不是也很清楚,就算你姐是陆奚珈害死的,她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
武念别过头去,不说话。
穆砚修毫不留情的揭穿她:“不要否认了。我每次一说陆奚珈什么事,你就立刻反驳。砚臻有句话说的没错,陆奚珈是把你当家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把陆奚珈当家人?”
穆砚修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放在武念的立场上去考虑这件事,让武念顿时红了眼眶。
武念哽咽着:“你不是一向很讨厌陆奚珈吗?怎么现在还为她说话呢?”
穆砚修摇摇头:“我不是为她说话,我只是告诉你,要去面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至于陆奚珈,我巴不得你们去尸检呢。”
“为什么?”说道这个,武念就一脸愤怒:“哪有人死了还让她不能安息的?”
穆砚修摇头:“你错了,正是因为你姐就要入土了,你才应该让她入土为安。现在无论是你,还是你爸爸妈妈都不甘心,陆奚珈偏偏又死不认错,现在唯一能解开这个局面的,就是尸检了。”
武念有些犹豫:“这对我姐来说,太不公平了。”
“也未必吧。这个事情,最可怜的,的确是你姐。但是换个角度而言,如果事情真的有隐情,那尸检是对你姐的真正尊重。如果没有,那么陆奚珈也应该对你姐的死忏悔终身。”
“我看你是希望陆奚珈因此主动放弃对穆砚臻的治疗吧?”武念冷哼了一声。
穆砚修也不反驳:“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说实话,就算不解剖你姐的尸体,我也是不可能再让陆奚珈治疗砚臻的。如果你姐真的是陆奚珈害死的,那陆奚珈必须一辈子遭受良心谴责!”
穆砚臻的话说的很重,武念听了忍不住想为陆奚珈说话:“你没有必要现在就把陆奚珈一竿子打死吧?”
“我把陆奚珈一竿子打死?”穆砚修笑了一下:“你这个小丫头骗子就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现在要置陆奚珈于死地的人,可不是我,是你爸爸妈妈!”
“你胡说!我爸妈才不会!”武念立刻就反驳道。
穆砚修摇了摇头:“那些新闻报道你又不是没看到,写的多狠?还有,你知道砚臻今天是去学校让刘校长不要开除陆奚珈的吧?”
穆砚修说的这些话,武念一句都不能反驳:“不,不会的。”
穆砚修又接着说:“我本来是确实不可能为陆奚珈说话的。但是站在你的立场,无论是为了朋友,还是为了你姐,做尸检是最好的选择。”
武念看着穆砚修,还是有些痛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穆砚修叹了口气:“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如果你想给陆奚珈一次机会,就按照砚臻说的做,就当你为陆奚珈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大不了恩断义绝。”
武念有些吃惊的看着穆砚修:“你这个人,怎么动不动就恩断义绝。”
“你看,又舍不得了吧?”穆砚修指着她:“所以我才说让你自己想清楚,跟着心走,只要保证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武念做了一回,突然问道:“陆奚珈真的伤的很重吗?”
穆砚修本来已经站起来想走了,听到她这么问就又坐了下来:“是的。我后来听说我们去之前,于洁已经用鞭子抽了她一顿,说遍体鳞伤应该没有错吧。”
虽然穆砚修真的非常不想为陆奚珈说话,但是此刻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