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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索占呜咽着踉跄地爬了起来。
周老指着他:“你说是不说!你想等着谁救你!你要是不想说你就别姓周!”
周索占剧咳了一声,泪水瞬间奔涌出来,哽咽:“我说,我说。”
“我哥……就是周索钊,在半月前,我刚进来基地两天时候,找到我说,司郁是故意跟在燕裔身边的,要我帮他揭穿司郁的真面目,多留意司郁,他会时不时来找我。”
听到这话的司郁缓缓打出:???
咋着,周索钊看她,绿箭看绿箭,看不顺眼呗?
“然后第一次我打听到司郁睡在燕主教官的宿舍里,恰好那天他找我,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第二次是,他说他要在夜晚山麓越野考核中揭穿司郁,在这之前,他给了我特殊的撬锁器去闲置监控室。如果他在里面就等他走了善后,如果他不在,就让我在里面假装有同伙被发现。他本来要我假意供出司郁,却后来改了主意要我诬陷赵烊,因为他觉得说是司郁的话,燕主教官肯定不信,因为司郁太会装了。而若是诬陷赵烊的话,燕主教官多疑的性格反而会怀疑到与赵烊有过节的司郁身上,怀疑司郁与我合作是专门为了诬陷赵烊。”
司·太会装·郁闻言很是不悦,虽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但是由周索占亲自说出来,她无端生出一种恼火。
被人莫名其妙针对,她从来不会让对方有好下场,赵烊是,周索钊也是。
周索占抹了把鼻涕继续说:“然后他以为我会被关起来,本来考核的时候就没我的事了,但是他没想到我居然被放出来,于是他要我假装被绑架,见人就求救。他告诉我司郁一定是最先来救我的,只要我一直求救,缠着司郁,让燕裔看到司郁的真实面目就行。但他没告诉我,让燕主教官看到司郁的真实面目的方法是在我身边埋了三个地雷!”
周索占突然蹲下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为那天的惊惧而哭,为自己糊涂不辨是非而哭,为自己听信周索钊谗言三番五次陷害司郁而哭,更为自己辜负了爷爷的期望而哭。
妈的,司郁现在就只想骂人,顺便给周索钊一顿毒打。
她恶狠狠地盯着周索占突然站了起来,“呱唧”一声,理智回笼。
差点没忍住,她舔了舔口中的泡泡糖,甩甩脑袋看向旁边担忧望着自己的燕裔。
“幸好那天你没在。幸好。”燕裔突然上前搂住了司郁。
此刻他心中也是一阵后怕,那三颗地雷,司郁如何发现得了,没有发现,一步踏错,那天的山头将会埋葬司郁和周索占的尸体。
周老看着蹲在地上哭的不成人样的孙子,扬起脚来不知道该怎么惩罚。
这般大错别说启A基地不会再要了,其他基地都不会再要。
他本来是要周索占进来给自己的履历增光添彩,最好还能出个任务拿个奖,给自己镀镀金,出身周家不能是个软弱废物。
哪知道,这一番事做出来,他的名声都要废了。
“周索钊早已被我逐出周家,你竟然还要听他的话……”
周老捂着心口,仿佛老了二十岁,憔悴道:“他的母亲用手段害了你父亲生下了他,你母亲怜他孤幼,把他留在自己膝下抚养。可这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他最后又亲手害了你的母亲,我体谅他当时年幼,可能是无心之失,只是将他逐出周家,却不想你还把他当哥。”
周索占闻言,面上挂着泪痕和鼻涕,不敢置信地问:“什么,我妈是他害死的?可他,他说是父亲无情不需要女人,才让我和他都失去了母亲……我,我……”
他瞬间失神,跌坐在地,好像失去了灵魂。
周老抿唇,苍老的脸上不知是怒他的不争气还是恨他的无知。
“蠢啊,蠢啊。周家太过保护你,让你轻信了那个坏人。”
周老沉沉叹息,恨自己周家两个孙子,一个坏种,一个名声废了。
他的脊背不复进来时的挺拔,微微佝偻着,似乎见证了自己家族后代的衰败。
“周索占我就带走了,以后不会再麻烦你,抱歉小燕,给你和你的人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之后周家会奉上歉礼,至于周索钊,随你处置,或进监狱或……我周家不会插手。”
见燕裔颔首,周老微微低头,率先走了出去,步履也失去了之前的自信。
周索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四肢着地踉跄爬了出去,嘴里还凄厉地喊着…“爷爷!爷爷!”
方古拧眉,心疼地看着司郁:“周索钊心怀不轨,会不会是想害老大你,才从小孩儿身上下手。”
燕裔安抚着受了大委屈的司郁,从几年前把周索钊领进来时,他其实就已经查了差不多。
但是他为了拔出老学员区的内奸,就一直没动周索钊,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朝司郁出手。
不能再留了。
燕裔下令:“提周索钊来。”
方古闻言立马执行:“是!”
但方古回来时只带来了晏竺和云已弩。
晏竺立马行礼:“抱歉爷,我的过失没看住,您立刻下令我带人去追!”
燕裔蹙眉抓起外套就走,边走边部署:“方古和云已弩立马回去盯住老学员区,注意任何在周索钊逃跑后有异动的老学员或教官。晏竺带特2组跟我去抓人。”
司郁追在他屁股后面“呱唧”“呱唧”地跑。
燕裔上车前听到了身后滑稽的脚步声,刚想起来忘了安排司郁。
他双手捧起司郁直接扔到了云已弩怀里,改变了对策:“云已弩在新兵区,监督训练。”
不用燕裔说,云已弩也知道这是要他看孩子了。
云已弩慌手慌脚赶紧捧住了这小少爷,虽然不情愿,还是领命带着司郁留在了新兵区。
“你这个小废物,都是你我才不能和裔爷出任务。”
云已弩埋怨了一句,还是抱着她去了操场。
操场有那么几个熟人,司郁强烈要求他把自己放下。
云已弩没法,只能把她放下来,拉着胳膊往前走。
这次司郁怎么要求他都不放手。
“小废物你要是丢了,裔爷不得弄死我。”
直到把人领到在操场角落划水的白猫面前,他才松手,暂时顶上了主教官的监督职务。
嘱咐她别乱跑,下训了和他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