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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燕裔捧着她的小脸儿,蹭了蹭。
眷恋无比,连眼神都带着黏腻。
“好想你。”
沉睡的日子好像经历了几个世纪。
“快躺回去,刚醒来就腻歪。”
司郁把人撵回床上。
他看着自己的爱人,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角,一动不动地任她摆弄。
白栀提议:“换个病房吧……这里,继续住也不合适了。”
司郁颔首,直接把燕裔推走。
男人躺在病床上,乖巧地双手交握搁在小腹之上,看着司郁的眼神越来越实质性地发腻。
司郁也感受到了这点与以往的不同,看向他的时候,又只能看见他苍白又可怜的神采。
“身体不舒服吗?医生就在这里。”
“还好。就是好想你。”
这是他说的第二遍好想她。
司郁把他移到另外一个病房,燕裔却并未见后遗症治愈后的虚弱,直接把她拉进怀里亲亲。
“真的好想你。”他又说。
“知道了知道了,这些天,我也很想你。”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司郁揉了揉他的手臂,“要吃什么吗?”
“像在做梦一样。”
面对自己爱人的答非所问,司郁和白栀聊了一下脑子会出问题的可能性。
“你会回去吗?”
燕裔又问了一个问题。
让司郁十分不解。
“你就在这里,我回哪里去?”
“我是指你的母星。”
以前从不问这种问题的男人,现在怎么会关注他们分离的事情。
而且他如何知道她的决定。
“……你先好好养你的身体,这件事以后再说。”
又被燕裔拉进怀里,司郁有些不适应他那般粘人,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他却说:“你若是需要回去,就回去吧。”
“你现在是在……撵我走吗?”
“我不撵你你也会走。”
他又开始委屈了,但却没有以前那样不安。
他梦里的星辰万千告诉他,他们即使分离,却终究会重逢。
“燕裔,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怪异,这种魂灵都被盯上的怪异感。
“没有,只是好想你。”
第四次了。
第四次说想她。
“……”
司郁还是觉得燕裔不正常,决定和白栀检查一下他的脑部。
然而最后得出的答案却是正常的。
只是血液中好几种激素翻倍异常,甚至出现了白栀分析不出的物质。
“后遗症吗?”辐射竟然如此严重?
“恕我直言……”
白栀看着手中的报告,“吾主,在母星我之前是研究人体进化专业毕业的,甚至在异族隐姓埋名进修过异族人体概论,他现在的特征是,
出现了个体异族化。”
司郁听着白栀的话,脑海中思索着自己学过的历史,她把赤镰叫进来。
“历史如何说异族?”
“身体结构相似却出现兽化特征,有且不限于翅、尾、角等兽或虫类特征,但总体成分与人类无异,以基因手段追溯,恐是与人类拥有相同祖先,且祖先也是人类。至于本体如何出现兽向进化或退化,据历史学家推测,百分之八十可能与地球辐射性毁灭灾难有关。可能有相关祖先遭受灾难迁徙时,因身体有异而隔离至外星系最后繁衍为异族。”
辐射。
“那他……影响在地球的生存吗?”
白栀判断:“那是不影响的,和人类没什么区别,只是理论上存在了异族化体内特征。”
司郁很难不担心。
异族之所以被帝国人称作异族,那便是不承认他们和自己是相同的存在,且双方好战派一直在不断挑事,才大小矛盾不断也不能和平共处。
怕就怕地球其他人无法接受燕裔的异常,更甚把他当做研究对象。
“激素异常对他现在有影响吗?”
白栀摇摇头,“看起来应该是很长时间的激素异常了,吾主你之前没有带他做过什么检查吗?”
司郁突然想起来在先生家里有一次,说他近似于发q状态。
随后陷入沉思。
“我帮他一下吧还是……”
于是当晚,司郁用手帮他缓解了一下相关压力。
燕裔对于自己的爱人强行要给自己缓解这方面的压力表示可以接受,但是被强制按在病床上只能看着她那一双手乱动的时候,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我不需要……”
而且他需要的也不是简单粗暴的发泄。
“你激素异常,会憋坏的,你别害羞。”
她都不害羞,他害羞什么。
燕裔只能扶额任她为所欲为。
“其实……你和我在一起待着就好。”
激素异常是因为急切需要伴侣,才不是急切需要发泄。
燕裔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结束的时候燕裔叫她别继续了,陪他睡会儿觉。
因为燕裔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便格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直到他出院。
司郁看着日历。
旁边的青槐正在分析天女座穿梭舰最合适的弹射日期,最后定在了一周后的凌晨。
“此时太阳系正好穿梭到以此为点的银河系整圆切线,在阿加雷斯星系与地球连线重合的时候,我们能借力甩出去,回到航线上。”
“我知道了。”
她不用做决定,也明白自己要回去了。
“其实吾主,你若是回去看一看司氏家族的古历族谱,就会明白自己做了多么正确的一个决定。”
“那族谱上写着,一周后的那个日子,司氏第三代四女,乃天外来客,故择日归与星外。”
青槐直接告诉了她。
司郁也没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总不过是司梵蔺公主的操作。
“你说的这些,我又如何不知道呢。”
她不回去的心也没有那么坚定罢了。
在爱情与自己的子民上做选择,司郁选择回到自己子民身边。
只要他们需要自己,她就必须且一定会归去。
“那族谱可说我的伴侣如何了?”
青槐摇摇头。
“我知道了。”
一直乖乖坐在旁边的燕裔紧紧拉着她的双手。
“燕裔,很抱歉……这次,我只能抛下你了。”
她闭眸把自己的额心抵在燕裔的胸前,在心跳之前,声线晦涩 :“你最初照顾我,是因为责任,父亲拜托给你的责任,这次,我也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因为责任相交,因为责任相分离。
他意料之外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
“如果……我说如果,将来再见,请你一定接受我的爱意。”燕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