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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光明媚,细腻的阳光洒遍北域。
北域王府的后花园,草木茂盛,花团锦簇。
在清静悠远的过道上,龙灭擎着一把破扫帚,或轻或浅的扫着,一堆堆发黄的树叶被整理在一旁,龙灭的眼神,也随着这些树叶,深沉的坠落在地上。
忽然间,他惊喜的抬起头,渴望的盯向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
“罗不凡罗大人!”
龙灭嘶哑的喊了一声。
只见罗不凡急匆匆的往前院走,对龙灭没有丝毫关注和回应。
龙灭的心立刻沉到了万丈深渊:“罗大人终究还是没有原谅我吗?
他是否会给我一次机会……”罗不凡边走边嘀咕道:“一大早就听到两只乌鸦在窗前乱鸣,今天该是些叨扰之辈来王府的时候了吧!”
眨眼的功夫,罗不凡就来到前院,刚刚越过这道通往前院的门,就被迎面扑来的一个小厮撞了个满怀。
罗不凡拿手里的铁管一档,随即是一巴掌拍上去,这小厮哎呦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旁边经过的办事丫鬟,看到这小厮一副癞蛤蟆的姿势,纷纷掩了鼻息,偷笑着跑开。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罗不凡暗骂了一声憨货,刚刚若不是他躲避的及时,就要被这小厮迎头撞翻了。
这小厮抬头一看是罗不凡,忙一个咕噜爬起来,跪在地上连连叩头:“罗长史,小的莽撞,还请罗长史恕罪!小的慌张,只因皇庭来了人,王爷吩咐小的来找您周旋一二!”
罗不凡看了小厮一眼,踱步往前走,一边道:“来了什么人,你可知悉吗?”
这小厮从地上爬起来,紧跟在罗不凡后面:“是一位白身,拿了圣旨来宣。
王爷重病在床,无法起身,只说长史罗大人能代听皇旨,让小人请您过去!”
白身是这个时代对公公敬称,指的不是宫里的普通太监,而是皇庭内有身份有地位,经常代表皇朝出外传令交旨的公公。
这样的存在,在整个皇朝,也不过两手之数,是皇朝中身份显赫的大员,他们一般被称为外事白身,官居从三品。
放眼各大域王,都是征战沙场,皇朝内声名最为浩大者,才是从一品,而这外事白身,比起域王府内的所有内外官员名头,都要大太多。
罗不凡走近之后,就见这白身大人器宇轩昂,气质不俗,浑身都透露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王霸之气。
罗不凡不禁摇头:“唉,不愧是中央皇朝来的上官,看样子,根本没有把偏居一隅的北域放在眼里。”
见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官员,这白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皱起眉头,冷眼打量。
待到罗不凡走到他跟前,就微微拱了身子道:“下官参见白身大人!不知白身大人前来,下官有失远迎了!”
这微微的一拱身,罗不凡早准备了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金锭子,正递到这白身的手里。
闹的这白身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在一番欲拒还迎之后,只好颤惊惊的偷偷瞅一眼旁边的丫鬟小厮,然后将这金锭子塞在袖口中。
这可是一块金锭子,相比一般的素银,那是要几千两才能等同。
这份厚礼,即便是对皇朝大员,也有些看头了。
说起白身这个职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熟练诵读朝廷铁律,在必要的时候替皇上外出,前往各大域王的封地宣旨。
这个职位,只是有些年奉能拿,若说油水,便只能等到前往域王处宣旨的时候,有开眼的,送上一些。
如果是直接对域王宣旨,域王前来,他们的好处,便多半收不到了。
白身官位,年奉百两。
这样的“薪水”,与寻常人相比,已是望尘莫及。
但在繁华的京城,天子脚下,百两银子,连一次小小的打点都不够。
因此,这些白身虽然官位不低,但在生活上,多半都过的“清贫”。
罗不凡刚上来就送上如此一份大礼,明显是让他关照一二。
见罗不凡是个开眼的,这白身大人,也就表现出一副一切都好说的样子,刚刚那副高傲和冷峻,一并都消失了。
罗不凡道:“北域王爷最近身得重病,无法起身听旨,特命小人前来,代为听旨,还请白身大人理解则个!”
这白身微微一笑:“好说好说!”
“只怕你还不知咱家名姓,咱家乃是外事白身李凤英,既然王爷得了重病,那旨意就由你来听吧!”
罗不凡连忙俯身:“还请李大人宣旨。”
李凤英将圣旨摊开,拿在手中,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朝廷大臣刘天英暴毙于北域王府,案情细密而有蹊跷,特命北域王府将相关主要负责人员遣送京城,以述其职。
如有必要,请北域王一同前往述职,钦此!”
李凤英念完,注视到罗不凡身上:“这圣旨说的清清楚楚,意思是让北域王和负责刘大人命案的主拿前去京城,如今北域王重病,根据我朝铁律,王侯重病,特赦不远行。
你可能接此旨吗?”
不待罗不凡回答,李凤英继续问道:“还有,你是何人?
请向本官报来!”
罗不凡道:“下官王府长史罗不凡,正是刘大人命案的主拿!可替王爷前往京城!”
李凤英吃了一惊:“你就是罗不凡?
有意思,有点意思!刘大人来到北域,正是要宣你前往京城,没想到他暴毙而死,你却成了负责他案件的主拿!据本官所知,你乃是辽城县县令,现在却成了北域王府的长史,爬的倒是不慢!呵呵,不过,你的大名,也实在传的厉害。
仅是治愈辽城县的天花瘟疫,就令皇朝大为震动了。”
“那下官可能代替王爷前往京城?”
李凤英道:“当然,你是案件主拿,理应去述职。
更何况,刘大人本来就要诏你去京城,本官今日前来,却做了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一日后,罗不凡走在前往皇庭的路上,只闻两边阵阵杀意。
在这诺大的宫院,建筑隐蔽之处,一道道黑影闪动,眼神犀利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诸位兄弟,都认清楚了,他就是罗不凡,等会他述职完毕下朝,我等就寻个机会,将他碎尸万段。
以解丞相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