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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小抱怨只要她自己听到就好,不过就算关景鹤听到了他又能说什么?他就是要过分,就是要让她小鹿乱撞,就是要让她知道陪在她身边的是他关景鹤而不是别人。
好希望时光就此定格,三个人在吃完炸鸡之后走在路上,迎着夕阳。萌宝淘气,从路边的花坛里面采了一朵小野花,“妈妈,你比花好看。”
童言是最真实的,笑容也是最纯净的。他好像天上下凡的小天使,煽动着翅膀落在了唐柒柒的身边。
唐柒柒微笑着,将萌宝抱在怀中亲了亲,“宝宝最可爱。”
夕阳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天边的火烧云好似糖宝吃过的棉花样,日头的颜色好像辣酱。唐柒柒脸上金灿灿的好像是薯条……
也许正因美好的时光是有一瞬,人们才会那么努力的去想留住,那么努力的去追求,那么努力的去忘记……
关景鹤故意走的很慢,萌宝手中拿着美羊羊的气球,唐柒柒走在两个人的前面。只是总觉得后面怪怪的!
猛地一回头,两个人都不见了?
“关景鹤?萌宝?”她呼喊着,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那两个人的影子。
美好……只是一瞬。
可能在转身的时候,一切就都不在了。
唐柒柒疯了似的往回走,“关景鹤,你在哪啊?”
看着他焦急的背影,他的心忽然疼了一下。昨天,她是不是也这样找自己的?
都怪他,非要生气的走掉,在下雨的时候才想起回去找她,才担心起她的身体,才开着车发疯一样的寻找。他找了很久,找到很晚,但是她回去之后,他并没有和她说。不是怕她担心,却怕她责怪。
关景鹤拿过萌宝手中的气球举了起来,那美羊羊就随着风在空中飘呀飘,好似在和唐柒柒招手。告诉她,这不过就是一个玩笑。
唐柒柒最怕的,就是一转身,谁都找不到。那气球飘呀飘,唤起了她的希望。
“宝宝。”她朝着那边跑,直直的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不是宝宝?
“投怀送抱得这么积极?”
听那不善的语气就知是关景鹤。唐柒柒推开他,“我,我着急!”她说的吞吞吐吐,期间的委屈不言而喻。
眼前的女人低着头,帽檐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关景鹤碰了碰她,“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
她不喜欢这样的玩笑,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更没有归宿。
“怎么了?”见她迟迟不应声关景鹤急了,他刚刚做的,是不是有些过分?
那女人摇了摇头,转了身依旧走在前面。她不喜欢抱怨,不喜欢责怪。有些事解决了就好,再提起来恐怕没必要。
“唐柒柒,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就说。”
晚上,宝宝睡了,唐柒柒走下楼见到了在那里等她的关景鹤,只是男人一张口,却是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
唐柒柒有些摸不着头脑,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契约妻子罢了。”
奈何契约妻子也是妻子,关景鹤冷笑着蹙起了眉头,“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
怎么能是不想?明明是不敢。
“关总,我……”
关总?这个词出现在这里怎么怪怪的?
“唐柒柒!”他掐着他的下巴,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
“不要每次都把我惹生气,否则这一年,你也不好过。”
“那,你要我怎样?”
唐柒柒不知如何去讨一个人的欢心,也从没讨过谁的欢心。
“唐柒柒,你喜欢我么?哪怕只有一丁点。”那男人的眼眸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就连星光落进去都会瞬间湮灭。
她喜欢他么?还是一丁点都没喜欢过呢?唐柒柒愣住了,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只不过眼前这男人笑了,还蜻蜓点水般的在她唇上落下了一枚吻。
唐柒柒觉得奇怪,但心里的感觉却更奇怪,她在高兴个什么啊!
关景鹤躺在床上,那着手机给她发了一句晚安。好像一个得到表扬的孩子,竟高兴得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甚至在第二天的时候,还拿着那枚戒指在阳光下欣赏着,他在计划着求婚,那是他所没有给她的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给她。
“关总。”管家轻轻扣门,想必他想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进来。”男人的话语不如对待唐柒柒时那样温婉,反倒多了一点戾气。
进来的人穿着一件很平常的布衫,上面还有因常年穿着而蹭起的浮毛。那人态度有些拘谨,低着头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关总好。”
不过都是普通人,只是犯了错误的人总会有些胆怯。尤其是站在正义的面前。
“甘家的人?”关景鹤玩弄着戒指盒,态度十分懒散,“甘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他轻声笑着,轻佻的语气丝毫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我……我不是。”
许关景鹤太过于严厉,以至于这人说话时大气不敢喘,声音更像是从喉咙缝里发出来,小的几乎听不到。
男人的眼里很多的是疏离和愤恨,“我说是就是!”
其实今天的谈话丝毫没有意义,他想要的,不过是见见这个人,这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人。
眼前的人不过就是他仓库的工人,只是在唐染出事那天,他出现在了停车场。经后来了解,这人其实是甘家的人。
“我还知道是谁指使你。”
关景鹤半眯着眼,说话时带着咬牙切齿的恨。一字一句都好像一根刺,刺着眼前那人心上的不安。
他沉默了,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这个房间仿佛从此刻开始与世隔绝,连呼吸声都不曾听到。
关景鹤挥了挥手,示意管家把人带走。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查这件事,只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答案。
关景鹤皱着眉头拿起桌上震动着的手机,“景鹤,我回来了。”
说话那人是他的好友,乔嗣伯。
这人三年前出国就再没跟他怎么联系,难得今天打来电话。
“你丫的终于敢回来了。”
记得那年乔嗣伯离开时,关景鹤和他吵了一架,两人最后还大打出手。
乔嗣伯走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淤青,他在机场四处寻找那个人却怎么都找不到。两个人的交情不能用好来形容了吧……
那天晚上关景鹤对乔嗣伯说,“我的女人走了,这下,你也走了。”
乔嗣伯拍着他的肩膀,“我会回来,回来我第一时间就来找你。”
那年关景鹤刚刚在关氏站稳脚步,乔嗣伯的离开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朋友的离开更是心理依靠的坍塌。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关景鹤点了一支烟,“晚上把大壮他们叫上,一起去吃饭。”
那几个人都是他曾经的哥们,谁说高处不胜寒的?关景鹤的朋友还是多的很的。
“好嘞!”电话那边的人好像很开心的模样,和关景鹤恰恰相反。
他推开书房的门,拦住匆匆出门的唐柒柒,“干嘛去?”
“公司那边有事,我现在得过去。”她好像很急,脸上的妆容都化得很粗糙。
他凑到她的跟前,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猝不及防。“早点回来。”
他的声音很低,很好听,满满的磁性让人听了心花怒放。唐柒柒也不例外,她木讷的点了点头,“嗯,嗯,好。”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本来关景鹤还想送她一程,但没成想这姑娘跑的这样快。
唐柒柒心里好像有只小鹿在乱撞,脸色红扑扑的,好像一个害羞的少女,春心萌动。
关景鹤还真是一个怪人,时好时坏,时冷时热。唐柒柒越发的摸不清这人的想法了。她坐在公交上望着窗外,看树叶枯黄被秋风挟卷着落在了地上。
公交车从落叶上开了过去,带上地上的叶子,又一次在空中翩翩起舞。
他这是怎么了?连他自己都会觉得不正常。关景鹤看着刚从自己唇角蹭下的口红轻笑,他什么时候开始对一个女人的妆容那么在意了?
她的口红好像有些问题,关景鹤这样想到。
他去了她的房间,窗子来着,吹过来一阵凉风。桌子下面的整理箱里放着她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里面,还有昨天穿着的白色短袖和棒球帽。
只是,少了几条合适的裙子。
他开了她的衣柜,里面的衣服少的可怜,让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人的衣柜。
怪不得舍不得离开?是不是走了之后连房租都交不起啊?
他不禁觉得好笑,又把目光放到了桌子顶上。一个透明的化妆盒,里面只有几瓶护肤品还有睫毛膏眼影。只是这都是一些他不认识的牌子。
并非关景鹤才疏学浅,而是这些明明就是地摊上的东西啊……
“管家。”关景鹤声音不高,毕竟管家就在门外。
“少爷有什么吩咐?”
“把这些都扔了,给她换一套像样点的化妆品。”
“是。”
“哦,再添一份裙子。”
一份裙子,这是关景鹤特有量词。不过就是把衣柜填满罢了。
管家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去,叫来两个保姆又把衣服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