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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又选了两位秀女,此次大选终于画上了句号。
经皇后和颖妃商议新妃的位分之后,再给萧煜过目,确定后再行旨册封。
以冯倾箐位分最高,封为了美人,因为皇后也是姓冯的缘故,所以萧煜特赐了封号明,住瑶水轩。
而沈月桐因为出身低,被封为了采女,住秋阑宫侧殿。
另外两位分别被封为了宝林和御女。
封为宝林的是太常少卿之女何令婉,萧煜看中的就是何家的品性,太常少卿掌陵庙群祀,礼乐仪制,礼仪规矩自然不用多说了。
所以他相信教出来的女儿也是个懂规矩的,便封为宝林住流霞阁。
封为御女的则是都水使者之女阮玖凝,住秋阑宫侧殿。
待新人初次请安那一日,宁姝言去的算是早的,可是没想到殿内的妃嫔基本都到了,唯有程音还未来。
当听着宫人“昭贵妃”到的声音,众妃徐徐站起来,行礼问安。
宁姝言今日穿的是一袭金粉色雾云纱长裙,行走之时犹如犹如云霞在身前缭绕。手臂上金色的披帛是进宫而来的流金纱,轻盈又飘逸。只要有光线的地方,便可熠熠生辉,好似有星光金子在浮动。
鬓边的碎珠流苏不规则的垂至锁骨上,莲步轻移间几乎没有晃动一下。
周身颜色并不显眼,可全身上下皆是莹润通透的色泽。
新妃起身后都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位昭贵妃,早在宫外就听闻昭贵妃生的貌美,德蕴惠柔。
此番一见真是美得毫无瑕疵,犹如九天仙子一般绝俗,举手投足之间亦是仪态万方。
正应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随着程音到了,皇后也上座。
宁姝言目光放在皇后红珠凤冠上,这一幕像极了逸丰三年,不一样的是自己坐在了曾经庄妃的位置,而殿中站的则是娇嫩的容颜。
随后众位新妃柔柔跪地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
宁姝言抬眸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四位新人,各有千秋。
皇后之妹明美人长的明媚动人,一颦一笑间颇有少女的灵感,整个人看起来单纯娇柔。
何宝林长的眉清目秀,放在姹紫嫣红的后宫算是中下之姿。
阮御女生的倒是婀娜多姿。
让宁姝言目光稍作停留的唯有站在最后的沈采女,她身着一袭浅蓝色长裙,纹丝不动的跪在地上,甚是优雅温婉。
自古江南出美人,世人常用几首诗词来赞美:莲花出淤泥而又不染、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眼前的沈采女便犹如一朵青莲一般温婉如水、小巧玲珑。
不过她却十分规矩的跪着,不似明美人、阮御女一般眼睛徐徐转动。
出了凤栖宫后,宁姝言与程音一同去了御花园。
程音扬起好看的细眉,浅浅笑道:“我瞧着皇后那妹妹倒是和她长的一点也不相似,今日瞧着她话好像有些多,也不怎么会看脸色,心思应该没有皇后深。”
“那个沈采女,样貌身段倒是不错,也难怪世人皆说江南出美人。”
宁姝言垂头抚摸着娇艳似火的茶花,鬓边垂下的细细流苏晃出柔和的光晕,“长的不错又如何,这是皇宫,这里从来都不缺美人的,三年一次选秀,宫中的女人只会越来越美,越来越娇嫩。”
程音摘下一朵含苞而放的月季,幽幽的看着:“这倒是不错。”
言罢,她美眸一转,带了些好奇:“你说,皇上今日会传谁侍寝。”
宁姝言微微笑道:“应该是明美人无疑了,位分最高,又是皇后的妹妹,再怎么也会顾及皇后的面子。”
程音点点头,想当初,自己就是第一个侍寝的人,那个时候她初入宫闱,眼里只有皇上,从不和任何人交好,也不屑同她们交好。
而当初最喜欢的东西却渐渐流失,最不屑的友情却一直温暖着自己。
待夜幕之时,宁姝言耐心的将熠儿哄睡后方才抱给杜嬷嬷去侧殿。
因为今日午后睡了一会儿,所以此刻毫无睡意,便让子楹将棋子拿出来自己摆弄摆弄。
宁姝言的棋艺并不出众,有时候会无聊的时候来打发一下时间。
萧煜来时正见宁姝言玉指摩挲着桌上的棋子,另一只手撑着下颚,慵懒的倚在软榻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轻笑一声,抬起脚步:“一个人下棋多无聊。”
宁姝言抬头见萧煜满面春风的走来,似乎心情不错,他坐到棋盘的桌边,夹起一粒黑子落到棋盘上。
宁姝言一边下着棋一边道:“臣妾还以为皇上不会来了呢。”
昨日新人初入宫,按例今夜就可以侍寝了,所以这一日帝王都会宿在昭宸殿,宣嫔妃侍寝。
萧煜晦暗不明的脸上带了些许笑意,还好今日他来了,否则她指不定得多伤心呢,平日里她从来不下棋,此番定是有心事睡不着才拿出棋子来下。
“朕今日就想来陪你。”
宁姝言把玩着手中的黑子,带了促狭的笑意娇声道:“皇上的眼光可真好,选出的美人个个都是绝色呢。”
萧煜听着她酸溜溜的话便知道她吃醋了,嗤道:“醋劲倒是长了不少,不过这醋也要吃的有理,她们无论姿色还是气质都无法与言言相较,又何来绝色呢?”
宁姝言唇角含了盈盈春色,拖长了声音:“臣妾今日可是看见了,有位沈采女长的那可是娇柔楚楚,甚是动人呢!”
“沈采女?”萧煜好似是一时忘记了这个人,蹙眉沉思了片刻才渐渐想起:
“哦,你说的定是扬州县令之女,那日朕也没仔细看,就觉得她穿的素净,看着是个安分守己的,父亲官位也低,便留下了。”
言罢,他挑了挑眉,满脸笑意的望着宁姝言:“言言是怕她将朕的宠爱给抢走了?”
宁姝言嘟嘴嗔道:“若是皇上的宠爱如此容易被抢走,那臣妾也就不稀罕了。”
言罢她重重的搁下一枚棋子,发出清脆冷冽的声音。
萧煜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伸手轻轻的敲打着宁姝言的脑袋:“可是朕稀罕你啊!旁人又如何能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