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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的气氛,笼罩了整个饭桌。
端着一碗饭装模作样的吃着、却始终不见饭少的赵汐偷眼看着桌子上的另外两个人。自己的母亲一脸的平静,好像之前自己所见到的那一副惊恐与不敢相信的眼神只是自己的幻觉一样·····不对、正是因为太过于平静了才让人感到反常。如果真的正常的话,面对女儿突然拉一名异性同学回家吃饭这种事情按老妈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这么的平静。
·····果然还是有问题啊。
扫了一旁不急不慢的吃着饭,完全没有一丝腼腆和不自然样子的宁虚,赵汐在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这家伙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吧?
“你叫宁虚?”忽的,赵母放下了碗筷、看着已经吃完并且放下碗筷的宁虚开口问道:“宁静的宁、虚妄的虚?”
······咦?开始按正常流程走了?赵汐一愣,忍不住怀疑刚刚是否是自己又想多了。
“嗯,就是这个名字。”点了点头,从一旁的一包打开了的餐巾纸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宁虚耸了耸肩:“先说好,我和你家闺女可真心没那种关系。”
“·····嗯,我知道。”盯着宁虚的那张脸,好像透过这张脸看到了另外一张让她终身不忘的脸一样,赵母缓缓的点头,开口说道:“时候不早了,吃完饭就赶紧回去吧、天要黑了。”
“嗯、也是。”点了点头,宁虚好像完全不在意赵母的这没有人情味的赶人说辞一般,起身走到了沙发边上拎起了自己的挎包,然后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妈?你怎么了?”看到神色平静的重新拿起碗筷后就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的母亲,赵汐忽的感觉有些害怕了、害怕这样行为举止很是异常的母亲,同时也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把宁虚带到家里来。
“不、没事。”回过神来的赵母在看到自家闺女脸上那担忧的目光之后,脸上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放下碗筷,她起身走向了卧室:“妈妈有点不舒服先睡了,吃完后自己整理一下桌子。”
·····到底母亲与宁虚家之间发生过什么?!
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赵汐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将门关上,赵母扭头,木然的看着先前明明走出了她家、此时却不知怎么的坐在了她的卧室里的椅子上看着书的宁虚,默认不语。
“丁如烟·····丁~~~?如烟······呵呵,如烟小姑,你好啊。”将手中的书合上,宁虚扭头、淡淡的对着赵母这般说道。
“噗通!”赵母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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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城市的一个屋子里,也有一个人在思索着困扰了自己许久的一个难题。
铁穆皱着眉头翻阅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
“还惦记着那件事啊?完美主义者?”将一瓶绿茶放在了铁穆的手边,一个男子笑呵呵的说道:“上面不是已经说了吗?既然是道家的人、暂时就不急着动手,把注意力集中到别的地方啊。”
“·····我搞不懂,为什么上面居然会选择放任一个玄术师高手在民间,这根本就没有先例。”摇了摇头,将那瓶绿茶打开、喝了一口,铁穆不满的说道:“玄术师这种东西对普通人而言太危险了,还是归于国家管理比较好。”
“呵·····你了解什么道门吗?”男子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铁穆站起来,然后坐在了铁穆的位置上。将一张卡插进了电脑里,随即输入密码,调出来了一部分资料:“你啊,对这些东西根本不是太上心、到现在恐怕还以为什么茅山就是道门的一部分,对道门的了解也局限于你们的教官告诉你们的‘假如你们运气好见到道家弟子,无需口舌、杀之’的部分吧。”
“茅山不是道门?”铁穆惊讶了,他的确是不知道这些过往的东西,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东西既然是过去的事情,那么就不需要太在意了:“我的确不是很清楚,就连为何道家一族不是姓李的原因都不清楚。”
“茅山和龙虎曾经隶属于道门。”耸了耸肩,男子指着屏幕上的字说道:“自己看。”
“·····就····这些?”铁穆在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字之后,立刻扭头一脸诧异的看着男子:“道门应该很有名吧?怎么会只有这些资料?”
“虽然道门的确很有名,即使是道门解体之后数百年内、对整个玄术界的影响都极为深远。但是,道门·····他们的行事风格本来就是隐秘而不留名,再加上·····额、他们好像与握笔杆子的儒生们有价值观上的不可调和的冲突,所以关于他们的记载虽然其实也不少,但是真正的不添加杂质的确实讯息就这么多。”耸了耸肩,男子扭头、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对铁穆说道:“如果那天你把那小子抓住,或许我们会知道的更多。”
“·····我还是没搞懂,这些东西和上面选择放任那个道家人的决定之间有什么关系。”皱了皱眉头,铁穆的目光从屏幕上收回,看着男子:“那个自称是道家的人也只是自称而已,再说、这个年纪就已经能接触灵魂的玄术师·····”
“那小子承认自己是玄术师了吗?”男子忽的问道。
“·····不是玄术师,难道那迷踪幻阵和已经失传的神行符外加那几个被抽出灵魂炼成厉鬼的倒霉蛋都是假的不成?”铁穆没好气的白了男子一眼:“我又不是瞎子,是不是玄术师我看的出来。”
“·····其实、你知道,‘道士’一词的真正由来吗?”转动转椅,面对面与铁穆对视,男子忽的问出了一个让铁穆一愣的话来。
“·····道门?”想了想,铁穆试探性的问道。
“起源于道门。”点了点头,男子却在此时忽的转移了话题:“那小子是道家的人,再不济也是继承了道家思想的人,反正这两点对上面来说都一样。”
“·····你们怎么知道?”有点没适应男子的转移话题,铁穆下意识的问道。
“你情我愿、没有强迫和信息欺瞒,虽然那几个倒霉蛋被捣鼓成了厉鬼,但是事情却是在他们自己表示愿意的情况下进行的,为了报复他们生前疯狂想要报复的人·····这、是道门和道家的行事风格。”
“·····这也叫道家的行事风格?”铁穆不禁有种荒谬的感觉。他虽然不清楚道家,但是怎么说这种听起来高端上档次的大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貌似广为人知的、邪魔般的行事风格呢?
“所以让你多看看资料啊。”翻了一个白眼,男子摇了摇头:“你以为道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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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喜欢跪着说话,我也不介意。”完全没有起身上前扶起赵母的意思,宁虚只是耸了耸肩,然后再次翻开了先前的那本书·····不、不像是书,倒像是日记本之类的东西。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放心,我可不是为了你而来的,事实上要不是你家闺女死乞白赖的非要拉我过来,我还不知道十六年前抛弃了道家子弟的身份、并且盗出道家重宝——玄机盘,和一个普通人私奔的小姑原来在这个城市里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呢。”
“求、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跪在地上的丁如烟·····或者说是宁如烟泣不成声的说道:“当年的事情是我的不对·····”
“能有什么不对?那个叫什么上帝的鸟人的头头不是说了吗?为了爱而犯下的过错都是可以原谅的。”看也不看宁如烟、自己的小姑,宁虚漫不经心的说道:“为了给自己心爱的男人逆天改命,欺骗完全信任你的兄长盗出玄机盘。明明知道看守不利、失去道家重宝的过失的处罚是什么又怎么了?相比自己那相处了不到一年的爱人,从小一起长大保护你爱护你的大哥算个什么东西?十几年的亲情算个鸟?屁都不是啊。爱情是最伟大的东西不是吗?其它所有的东西都是渣渣,因为爱,所以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都完全无罪啊。”
依旧看也不看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泪如雨下的宁如烟,好似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小姑的中年女子根本就不存在一样,或者说、对于他而言,她的存在与否毫无意义。宁虚不急不慢的翻阅着手中的日记,淡淡的说道:“做了就是做了,既然当初做了现在就不要一副恶心人的悲痛欲绝的样子。很恶心的,恶心的只听你那哭哭啼啼的声音我都要吐了。”
“我对不起大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竭力的想要压下啜泣的声音不让外面的女儿发觉,宁如烟抽噎着低声说道:“当时我是鬼迷了心窍·····”
“我对当年那件事情已经没兴趣了,道家也没兴趣理会一个不再是道家人的子弟,你的生死、你的一切都和道家再无任何瓜葛。既然你已经改了姓叫丁,那么也就不用再改回来了,你是赵汐的老娘——丁如烟,我们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日后不会有个叫宁虚的人再来找你。”将手中的日记本合上,放回了一旁的挎包里。宁虚站了起来、依旧完全不在乎宁如烟·····丁如烟那惊讶和·····喜悦的表情,只是淡淡说道:“但是,道家失窃重宝——玄机盘,我必须收回。”
“是、是!!我这就物归原主!!”完全没想到让自己胆战心惊了十几年的道家的怒火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过去了,赵母连忙起身慌忙的跑去衣柜拿宁虚口中的“玄机盘”·····
“·····不见了”衣柜并不大、然而赵母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到之前被她塞进来的玄机盘的踪迹,当下手足无措了起来。
尤其是,看到宁虚脸上的神色逐渐由漠然变得冰冷起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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