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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的军队来势汹汹,南燕根本没有应对之法,南燕的国君更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终日里只知道寻欢作乐,若非当初运气好娶了姚素弦,只怕这皇太子的位置都要换人了,又有什么能耐继承国君?
姚素弦嫁过来的时候,南燕算得上是内忧外患,她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理清楚了南燕皇族的关系,劝当时的皇太子明哲保身,装模作样的把老国君哄得服服帖帖的,毕竟老国君当时的身子骨已经不怎么好,横竖也不过那么几年。
若是他安安分分的,把人给熬死了,就能够名正言顺的继位,不然只怕会有着诸多麻烦。
偏偏当时的皇太子根本就不信邪,完全不相信父亲会把他给换掉,若不是兄弟的狼子野心暴露了,皇太子根本就不会听姚素弦的话。
姚素弦也实在是不太清楚,就这么一个小地方,从国君,后妃到皇子,脑子都不怎么好的样子,为何会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
对自己有着深切误解的人,当然也包括了皇太子,姚素弦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他们怎么就不明白?
她想不通,就把这一切归咎于咒术师和蛊师洗脑的能耐太厉害。
她虽然嘴上说着相信大祭司,可内心深处还是不怎么相信的。
毕竟……
衣服可以换,装扮可以换,这十几年来的见识和认知,是根本换不了的,“王上,如今我们可怎么办?”
南燕的国君虽然荒诞,但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想办法把他们引着去沼泽地……再去问问大祭司出关了没有,算算日子应该也就是这么几天了,要实在不行…就去把咒术师请过来…”
他摸了摸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南燕的大祭司是个蛊师,非常的有能耐,南燕的蛊毒和咒术都是一绝,两个流派通常都是僵持不下的,只不过咒术师更胜一筹,因为历任的大祭司,都是咒术师。
唯有这一任大祭司是蛊师。
他承诺南燕的老国君,只要给他时间,就能够让大齐的军队全军覆没。
可老国君根本就不相信,毕竟十年前赵惠将军的那件事儿,已经让南燕的百姓们对于咒术师和蛊师的信任大打折扣。后来老国君辞世,皇太子继位,他又开始游说新君,只要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他就能够让大齐的军队有来无回!
就在这个时候,姚素弦却告诉南燕国君,赵惠将军早就已经去世了,并且死状凄惨。
姚素弦会知道这事儿,还是偷听到姚安说话。
她原本听了就过了,那曾想时至今日,居然还能派的上用场。
南燕国君一听,大齐原来一直都在骗人,立马接受了大祭司的建议,并且按奈不住的对大齐出兵,当然,姚素弦在这件事情上可是出了不少的力。
“去找咒术师吗?王上何不现在就把咒术师找来?俗话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您总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大祭司的身上。”姚素弦继续开口,咒术师和蛊师,谁都没有关系,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死的不是她。
是谁都没关系。
只不过这些话,到底是不能说出来的,免得南燕的士兵们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毕竟……南燕国君迷恋她,那些士兵们对她可不会对她怜香惜玉。
“不用那么麻烦,还不到那个时候,若真的有危险,我们就退,反正这地方也不是什么让人稀罕的。”南燕国君说的理所当然,姚素弦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国君当的那么窝囊。
若是她的话……就应该和大齐的军队正面对上,南燕占据地理位置,况且南部多雨,大齐的军队可不会那么快有应对之法。实在是可惜啊……
姚素弦没有再想下去,她也知道,这事儿不是她说了算的。
南燕的军队就和大齐的军队打起来了,姚素弦身为王后,自然是不需要上战场的,她只需要在后边慢慢的等着就好。原本商量好的,把大齐的军队引向沼泽,至于南燕这些士兵的死活,并不在姚素弦考虑的范围之内。
可南燕的国君却是心疼这些勇士们,毕竟为了让沈沛上钩,他们要派出的可都是一把好手。
“王上……现在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还记得大祭司说过的话吗?我们必须要把人给拖住,为了我们燕国的大业,牺牲几个人是没有关系的。”姚素弦拼了命的给南燕国君洗脑,“他们也会明白,自己有多么的伟大……”
在姚素弦不遗余力的鼓动下,南燕国君也被说服了,“王后所言极是,为了家国大业,牺牲一些人也是应该的。”
沈沛怎么都没想到,南燕国君居然会置自己国家的将士于不顾,为了引诱他们去沼泽地,可以这么不择手段。
如此手段,让大齐的将士们烦躁不已,只觉得这根本不是打仗,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从不愿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锋。
沈沛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在他得知这一切都和姚素弦脱不了干系之后,没什么表情的吩咐云静竹,想个办法把姚素弦宰了。
云静竹冷静的应了声,对这命令没有丝毫的疑问,原本姚素弦是过来南燕和亲的,关系到两国的邦交,可如今南燕国君这般嫌命长,何况这胳膊肘往外拐的“王后”,云静竹不清楚姚素弦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来。
却并不妨碍她厌恶这个女人。
如今能有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把人给宰了,对于云静竹而言,是非常愉悦的一件事。
这一场战役打得并不顺利,因为南燕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给大齐的军队带去了很多的麻烦,若是迎战,必定会无辜殒命,若是不应战,便正中他们下怀。
打的憋闷又恼恨。
沈沛不愿将士们无辜殒命,死在这不明不白的沼泽地里,便命令李将军带着将士们与其周旋,他自己则钦点了人马,随同他一起绕开沼泽。
云静竹自请一同前往,沈沛略微思索,点头应允,“记得本王给你的任务。”
“末将领命。”
“夫妻本是一体,既然姚素弦这般爱她的丈夫,送死都上赶着一块儿,我们也不要当这个恶人了。”沈沛淡淡吩咐,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好人做到底,让他们夫妻一道,整整齐齐的。
只不过这些事情永远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
他们对南部这边的地形并不是很熟悉,这里的地势复杂多变,有沼泽瘴林,也有悬崖峭壁,每一步都是危险重重。
况且随同沈沛一道而来的将士们,有些受不住南部的气候,闷热潮湿,军中已有多人出现水土不服的现状,若是再这样耽搁下去,情况只怕会对他们愈发不利。
所以,沈沛才会铤而走险。
而事实上,南燕国君也比他们想象当中的要自大很多,论细心程度远不如姚素弦,若是慢慢周旋,大齐的军队只怕会苦不堪言,可姚素弦却一心一意的想要让南燕和大齐同归于尽,压根不会管这些人的死活。
每天的伤亡人数姚素弦根本就无动于衷,她只是很遗憾,为什么沈沛还能活的好好的,没有被沼泽给淹死。
也很遗憾大祭司怎么还不快些出关。
她也不关心大祭司到底在做什么,只关心这蛊毒有没有用,能不能把人给弄死,至于别的?
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一天,南燕国君搂着姚素弦感慨,说他们南燕的勇士死伤过重,久攻不下,隐隐有了退缩之意,姚素弦一听这还了得?
“王上,待到大祭司出关之后,您就可以亲自为他们报仇了呢,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勇士们就会明白,王上您到底是多么仁慈的一位君主,您永远都记得他们的好,记得他们的牺牲,和他们的付出……”姚素弦一番话,又让南燕国君原本动摇的心坚定了起来。
“王后所言甚是……”
“到那个时候,您亲自去杀了大齐的秦王,用他的鲜血来告慰我们燕国的勇士们……”姚素弦继续出声蛊惑,心中倒是巴不得南燕国君和沈沛一道去了。ā陆KsW.Com
她若是运气好,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丈夫死了还有小叔子,不管是当大嫂还是当继室也都是命,若是运气不好,就这么死了也没什么关系。
姚素弦早就对好好活着没了什么期待。
她只需要等大祭司出关就好,可让姚素弦没想到的是,她没有等来大祭司出关,反而等来了南燕勇士们全军覆没的消息。
沈沛带着人绕过了沼泽地,绕到了他们的后方,把南燕的勇士们一网打尽。
这一次南燕国君可没有那么悠哉的心思了,好在他们距离战场还有老远的距离,南燕国君立马带着姚素弦跑,要亲手宰了沈沛为他们的勇士们报仇这种豪言壮语,早就被他给吞到狗肚子里去了。
姚素弦不太情愿,她深深的看了南燕国君一眼,这人为何就不能,拿起刀剑堂堂正正的和沈沛较量?
南燕虽是附属国,可这个男人好歹也是一国之君……
怎么就,要这般仓皇的逃走?
沈沛再怎么尊贵,也不过是亲王而已……
姚素弦只觉得内心悲凉一片,像是不得不认命,她昔日是名门闺秀,成亲之后是一国王后,却嫁给了一个窝囊废。
但是若冉呢?一个低贱的婢女,昔日能得到沈沛真心爱护,如今沈沛更是要娶她为妻。这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沈沛出征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早就和长了脚似的,传遍了三山五岳,五湖四海。
许多人都在猜测,沈沛想要娶得人是谁,姚素弦却肯定是若冉,沈沛当初就是因为她,才把自己送来南燕和亲的。
南燕不过臣属国,便是大齐不应南燕的和亲,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沈沛却为了要给那个女人出气,而葬送了她的一生。
凭什么那个低贱的女人就能幸福美满?而她就要在这种茹毛饮血的地方,成日里哄着一个窝囊废?
她才不愿过这样的日子。
“王上莫要着急,若是让我们燕国的勇士瞧见您这幅慌慌张张的模样那可不行。”姚素弦忍着不耐烦安抚着人,“当务之急是快些去请大祭司出关,大祭司给的时限也快要到了呢。”
“对对对,王后说得对,说得对……”南燕国君点了点头,忙不迭的朝外吩咐,“快些去请大祭司过来!”
南燕国君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仔细的听,里头还有一丝颤音,俨然是慌张和害怕的,姚素弦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不清楚……这样的男人,是怎么当上一国之君的。
大齐军队来势汹汹,危急关头,南燕的大祭司总算是出关了。
他带来了一种最新炼制的蛊毒——迷情蛊。
顾名思义,就是会让人迷失心智,不过比起从前的迷情蛊,这一次的显然更加有分量,它不会让人产生幻觉,因为心志坚定的人,不一定会被幻觉所影响,它会让人产生错觉。
一字之差,相差甚远。
它会把对的事情,记成是错的,错误的,认为是对的,并且深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大祭司信心满满。
南燕国君同样难掩喜色,便是姚素弦,心情也好了许多,她倒是要看看,面对这个,沈沛还能有什么法子。
虽然大祭司出关,也带来了致胜法宝,只可惜他们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容乐观,沈沛的这一手让南燕的勇士们防不胜防,他们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曾想那沼泽成了他们的坟冢。
他们太过依赖于天险,俨然已经忘却要如何制敌,被打的丢盔卸甲,最终只能仓皇逃离,沈沛带着人乘胜追击,没了南燕这些人的阻挠,要过这片沼泽地,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南燕国君带着他心爱的王后和大祭司,早就先一步的跑了。
只不过比起先前的落荒而逃,这一次显然是有准备的跑,他们信心满满的在等待着,想要找一个机会,找一个很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时机,送沈沛去见他们的蛊神。
然后大祭司还想把沈沛的那一身血肉,通通留下来炼蛊,这提议自然是得到姚素弦认可的,她这时候只觉得大祭司看着,可比自己的丈夫要顺眼许多。
沈沛原本只不过是想打退南燕,如今却有了别的想法,南燕的国君既然这么爱作死,不如他就多些成人之美,送他一程。
也免得时不时的出现来蹦跶,惹人心烦。
大军过了沼泽地,找到一个当地人领路,沈沛如法炮制,带着先锋队去探路,大军随后。
沈沛一直都在担心,那南燕引以为傲的咒术师和蛊师为何还没有登场,一直以为他们是在找机会,而后才知道,咒术师和蛊师为了争夺大祭司的位置,先前斗争的厉害,死伤无数。
不需要大齐动手,他们自己就可以很有效的控制着歪魔邪道的数量。
沈沛听罢,当真不知要说点什么才好。
大齐的军队已经踏入了南燕的土地,越往南,气氛就愈发诡异起来,南燕这个地方和大齐的风土人情很不一样,虽然有国君,却也有大大小小的部落,语言不通,习俗不一。
瞧见他们的时候,一脸的惊恐。
沈沛虽然想灭了南燕,却也没有要拿这些平头百姓出气的意思。
大军就地驻扎,沈沛召集将领商议要事,他如今想的已不是如何退敌,而是如何歼灭南燕,一劳永逸。
沈沛的话让所有的将领们热血沸腾起来,尤其是李将军,他出生在南部,自然对南燕深恶痛绝。
当即表示,会势死追随沈沛。
听得沈沛无奈至极,“李将军,好好活着不成吗?本王还要回京娶妻呢……”
一番话说的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李将军更是爽快的道歉,“是末将失言,是末将失言……”
军中的气氛实在是好极了,可沈沛却因为李将军的一番话,不可避免的又想起若冉来,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
天气渐渐的转凉,只希望她和悦悦一切安好……
沈沛在南燕忙着打仗,若冉在京城忙着绣嫁衣。
喜服的袖口上,她绣了点点梅花,沈沛的喜服上,配合着布料的暗纹,绣的是遨游天际的飞龙。
她的嫁衣上,绣的是牡丹和蝴蝶,还有缠枝和云纹。
若冉绣的并不快,因为四喜每一日过来禀告秦王府施工进度的时候,还会有意无意的告诉她南燕的战况,若冉知道,这是陛下和皇后的恩典,四喜说什么,她听什么,也正因为如此。
若冉知道沈沛还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也因为知道这些,她才放慢了速度,不然……
嫁衣绣好了,沈沛还没有回来。
这言而无信,要算谁的?
沈沛从未骗过她,所以……若冉自然也不舍得让他言而无信。
日子便这么有条不紊的过,只不过悦悦最近,倒是变得有些不大一样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悦悦就爱盯着门口发呆,像是在找什么。
若冉见过几次之后,心里就明白过来,抱着女儿问她,“悦悦是在找爹爹吗?”
悦悦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声的喊着,“跌……跌……”
模糊的吐词,并不算清晰,可若冉知道,悦悦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带着悦悦去了屋里,那里还留有一幅画。
先前的刺绣若冉已经给了皇后,可最初的画还留在自己这儿,她指着画上的沈沛,认认真真的教着悦悦,“你看,这是爹爹,爹爹有事要忙,所以不在这里,等到爹爹忙完了就会回来……”
悦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除了那一天模糊不清的发音之外,再也没有说过别的,可若冉知道,悦悦盯着画像的时间渐渐的长了起来。
当母亲的如何能不知道孩子的心思?
悦悦开始思念沈沛了,和她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女儿是现在才开始思念,而若冉,从沈沛离开的那天起。
就没有停止思念。
这天晚上,若冉如同往常一样带着悦悦休息,可她却在梦里,见到了沈沛,这显然让若冉很诧异,她极少做梦,就算是分别的那三年,她也很少梦到沈沛。
她心爱的男子依旧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只不过和张扬肆意的曾经比起来,梦里的沈沛一身戎装,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脸色凝重,眼神肃杀。
他神色紧张,眉头紧锁,忽然,睁大了眼睛诧异的看向不远处——
随着沈沛的视线,若冉看见了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梦境戛然而止,若冉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梦境中见到的那一幕让若冉久久未曾回过神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梦境太过于荒诞,太过于真实,又太过于清晰,她甚至都不明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什么警示。
可若冉明白,自己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想起了沈沛临行前说过的话,如果想他的话,可以寄家书给他。
“阿冉你可知道……在北漠的三年,谁都收到过家书,只有我没有。”沈沛抱怨的声音还言犹在耳,若冉问他陛下和皇后没有给他写过家书吗?
岂料这话一出,沈沛抱怨的声音就更大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送过来的,便是家书,最后也都会变成旨意,你知道家书是什么吗?就是妻子会写给丈夫的,父母会写给孩子的……寄托思念,寄托情感。”
若冉提起笔,却不知要如何落下,只称呼这事上就犯了难。
直呼其名未免不尊敬,若是称呼王爷,写下只怕他要恼。
若冉思索再三,终于写下两个字:悦之……
她看着纸上的这两个字,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若冉从来不知道有朝一日她居然还会给沈沛写家书。
只不过,当沈沛看到这一封和他本人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书时,心中会是怎样的感受。
“京中一切安好……唯您远在异乡,心中担忧之……”
若冉原本是不知道要和沈沛说什么的,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一旦落了笔,想说的话,自然而然就跃然纸上,也是这个时候若冉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话,想和沈沛说。
她也终于明白了,昔日在扬州遇见的那位老婆婆,为什么能写下那么长长的一封家书。
只因为……
心中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一张小小的信笺上,唯恐说的少了,恨不得每一件事都想告诉他。
若冉本想把悦悦会喊爹爹这件事告诉沈沛,却又忍住了,沈沛这般期待悦悦喊他爹爹,要让他知道他不在的时候,悦悦喊了出来。
也不知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气恼多一点,按照沈沛的性子,只怕会郁闷许久。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儿发生,若冉决定这事儿还是等沈沛回来,当面告诉他为好。
写完了信,她就怎么都睡不着了,眼看天也快亮了,便挽了发,坐在绣架前开始绣起嫁衣来,若梦境中那惨烈的一幕是预警,若冉只希望沈沛可以快些回来。
……
南燕境内,某山洞。
沈沛的脸上苍白无血色,唇瓣皲裂,他缓缓的靠在石壁前闭目养神。
三日前,他带着一队人马在行军路上遇见了一个小孩,两三岁的模样,突兀的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山道上,小孩一路上哭哭啼啼的朝着他们跑过来。
所有人都知道有问题,都知道有炸,却谁都没有办法对个孩子下手,只能往后躲开,便是这一瞬间的时间。
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所有人都因为这样一个孩子,中招了,起初他们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后来才知道,这孩子的身上带着蛊毒。
沈沛也因为救李将军,被刺了一刀。
也是借着这事儿……他们知道了那蛊毒到底对人有什么样的影响,沈沛心志坚定,明知眼前是悬崖峭壁,却自个儿给自个洗脑,说前头是康庄大道,这种事儿他真做不出。
可是他心志坚定,却不代表所有人的心智都是坚定的。
沈沛原先一直以为南燕的咒术和蛊毒都是闹着玩的,只觉得南燕举国上下所有人,脑子都是不怎么好使的,如今却觉得,他不应当拿自己的脑子来当参照物比较,不然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这不……整整三天了,李将军还在这儿忏悔,说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害的沈沛受伤,害的他们被围困,这地方他们能出去,对方却进不来,只不过对方打定主意要把他们活活困死。
沈沛只觉得烦不胜烦,他不说话,是因为不想说话,想好好的睡一觉,怎么到了这李将军的眼里,就是他马上要死了?
“本王没事,你莫要在本王跟前哭……不过三天而已,你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死了。”沈沛无奈的开口,心说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他是过来领兵打仗的,难不成还要当奶妈子?
要是悦悦那样的孩子也就罢了,这李将军是怎么回事?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要他来哄?
说不过去吧?
沈沛只觉得郁闷不已。
“可是王爷,如今您和我都被困在这里,外头……外头……”李将军有些说不下去了,暗恨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小心,居然着了道,也怪自己心志不坚。
李将军说着说着,就又开始忏悔起来,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听得沈沛头疼,“无妨,云静竹还在外头,有她在,不用担心什么。”
“可是……云将军到底是一介女流……”
沈沛听到这话猛然抬眸,犀利的眼神刺的李将军把剩余的话尽数给吞了回去。
“怎么,李将军还看不起女人?”沈沛的声音有点儿冷,他不知旁人是如何想法,只不过在他看来,尹涵月是非常值得人尊敬的巾帼英雄,她一手养大的云静竹同样也是如此。
“难不成你以为,本王选了云静竹当副将,是因为看上了她是个女人?”沈沛似笑非笑的开口,可李将军哪里敢接话?
这想法就算有人猜测,也不会当着沈沛的面说出来,可朝中有这样想法的人,当真还不在少数。
“云静竹心志坚定,从西北军一干将领中脱颖而出,成为本王的副将,多年来出生入死,杀敌千万,本王不容许有人污蔑本王的副将。”沈沛淡淡开口,“李将军这样的想法,不仅是亵渎了云静竹,也是对本王的污蔑。”
李将军立马道歉。
“你也知道西北军崇尚武力,身份地位可不会让他们服气。”在北漠那样的地方,常年和北狄蛮夷周旋,西北军多少也沾染了一些习气,莫说云静竹是个女人,便是个天仙,比武的时候不照样照打不误?
况且西北军也没因为沈沛是皇亲国戚对他手下留情。
更重要的是云静竹不仅仅心志坚定,她还不为儿女私情所困。
沈沛依稀记得两年前,北漠有一位大官的嫡子很喜欢云静竹,便托人说了媒,真心诚意的求娶,两人相处的极好,云静竹对对方也是非常的满意,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再也没了下文。
还是有一次打了胜仗,俞长胜和四喜问起来,沈沛才知晓来龙去脉,对方觉得上战场太过危险,希望云静竹成亲之后莫要再上战场。
云静竹说保家卫国上阵杀敌是她的理想,她的祖父,父亲,叔父,都是这么走来的,她也要继承家族的遗志,想方设法的说服对方,可对方却坦言,不愿活在担心受怕当中。
云静竹愣了许久,毅然决然的退了婚,她只觉得从未听说过如此荒诞可笑的话,有一个人,因为她在战场上的英姿为她着迷,也会想方设法的折断她的羽翼。
云静竹从不否认自己对那人的爱,也从不愿意妥协这件事。
她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希望有朝一日能遇见一个理解她,尊重她的人。
而不是以爱之名,困着她的人。
云静竹从来都是清醒的,她太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太明白自己要走怎样的路,爱情于她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有则有,没有,也没有关系。
她这一生,只想马革裹尸,保家卫国,为心中的理想,抛头颅,洒热血。
沈沛对云静竹很是欣赏,自然不愿有人诋毁她。
云静竹也从不辜负沈沛的期望,便是知道沈沛和李将军被围困,也未曾像个没头苍蝇一般的乱窜,冷静非常。
让那些能人异士牵制住大祭司。然后直接对南燕出兵,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更是抢占先机,抓了落单的姚素弦。
云静竹眼神冷冽如冰,拿刀架在姚素弦的脖子上,用来威胁南燕国君。“说,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你要是不说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你王后这身细皮嫩肉,怕是半点儿也遭不住。”
“王上,不要听她妖言惑众,臣妾死不足惜,我们燕国的勇士们,可不能白死,万万不可放过他们……”姚素弦哪里会让云静竹得逞,她可不愿苟且偷生,只希望沈沛可以早点儿死。
“闭嘴。”云静竹烦不胜烦,只觉得这女人当真是碍事,想也没想的掐上了姚素弦的脖子,手下的肌肤细腻柔软,都说南燕茹毛饮血,这女人的日子倒是过得很不错。
“王上……您千万不要为了臣妾一个人,让燕国的勇士们寒心呐。”姚素弦死死的扒着云静竹的手,用尽全力说出这么一句话,就算被人这么死死的掐着,她也没有任何要求饶的意思。
只是云静竹没有手下留情,姚素弦觉得疼痛不已,咳嗽的厉害。
南燕国君一看心爱的女人被制止,哪里舍得?
南燕的士兵们听见他们往后的话,更是士气大振,被人打到了家门口,还被对方抓走了王后,这般挑衅的举动,如何能忍?
云静竹却是猜测连南燕国君奈何不了沈沛,如若不然,早就抓来威胁她了,哪里还能再这里跟她废话这么多?云静竹相信,秦王殿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试探出结果之后,就把姚素弦像是丢抹布一样的丢在地上,“把人关起来,这女人太吵,问问军医有什么法子让她闭嘴,若是没法子,毒哑了就是。”
云静竹淡淡吩咐,按照姚素弦这疯劲,事后想要问点什么也是问不出的,她也许是因为和亲一事记恨秦王殿下,别说是问出什么机密,云静竹甚至觉得,如果能有机会,这个女人也许会想和秦王殿下同归于尽。
她从不小看这种疯子,“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要相信,听明白了没有?”
下属领命而去,云静竹举着刀,加入到战斗当中去。
王爷说的没有错,南燕从某种方面来说,比北狄还要麻烦,至少北狄蛮夷抢东西抢的明明白白坦坦荡荡。
哪像南燕,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玩弄人心。
当真是,恶心至极!
沈沛他们被困在山洞里整整三天,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行军打仗身上带的都是干粮,每个人身上都有,但也没有人去吃。
大家伙儿都因为那蛊毒的原因,士气有些低迷,沈沛知道云静竹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沈沛同样不会坐以待毙。
“李向,把人都召集过来。”沈沛冷静开口,他的伤看起来凶险,实际上不过是些皮肉伤,只是血流不止……沈沛一早就避开了要害,这么做,也有掩人耳目的意味。
况且他的伤,也是被怀里的糖罐子挡了一下,才会偏离。
沈沛从怀中摸出那个糖罐子来,外观已经有些变形,他浅浅的一笑,打开看了起来。
若冉给他准备糖的时候,一定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用处。
他把黏在一块儿的糖一点一点的掰开,看着站在前面的士兵们,语气平淡的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愿望?”
将士们不知道沈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如今一个个都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他们一向认为自己心志坚定,结果还是中了蛊毒,遇到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儿。
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配得起保家卫国这四个字。
沈沛把他们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言什么,又问了一次他们有没有什么心愿,不管什么心愿都好。
一开始还有人东拉西扯,沈沛却只是淡淡的横了那人一眼,朗声道,“本王数年前去过扬州,遇到一位老婆婆,她付银子让本王替她写一封家书……”
在沈沛的讲述中,许多人渐渐的放松下来,再没有东拉西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自己的心愿来。
“我妻子快要生产了,我想……可以回去陪她……”
“我母亲年事已高,我想给母亲养老送终,让她安度晚年……”
“我儿子说,我从来没有送他上过学,这一次回去,我一定要亲自送他去学堂……”
每个人想要的都不是加官进爵,不是高官厚禄,而是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心愿。
想和妻子饭后散步,想和兄弟一同喝酒,甚至想和邻居吵吵架……简简单单又富有生活气息。
说着说着,有的人声音都哽咽了起来,沈沛如何不知道他们付出良多。
听着听着,他只觉得,心中感慨万千,“既然心中有那么多放不下的,就打起精神来,在这儿哭丧着一张脸有什么用?”
沈沛的这番话,说的他们脸上火辣辣的疼,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太过于矫情,也正是因为反应过来了,才觉得……
太丢人。
是啊!在这里愁眉苦脸的有什么用?
他们过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打仗吗?!
也不知道是谁,问起了沈沛可有什么心愿。
沈沛缓缓勾唇,心道他们还算是有些眼力见儿的,一个个炫耀老婆孩子的,像是他没有似的,秦王殿下坚决不会承认,他还真挺羡慕。
“自然是有的。”沈沛的唇边泛起浅浅的弧度,想起若冉和悦悦的时候,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本王承诺过心爱的姑娘,待到凯旋之日,就回京娶她为妻,所以……你们可千万不能,让本王言而无信。”
人群中爆发出起哄的声音,有时候快乐总是简单而纯粹的,他们也明白过来,原来高高在上的秦王殿下也是个普通人。
沈沛慢吞吞的起了身,把那些不算好看的糖块分给了每一个人,骄傲的扬起下巴,“尝尝。”
“王爷,您怎么还随身带着糖?”
“这是本王喜欢的姑娘准备的。”沈沛说起若冉的时候,从不会遮遮掩掩的,便是这糖,同样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就当是提前庆祝……待到凯旋之日,本王请你们喝酒。”
所有人的热情都被调动了起来,那颗甜腻腻的糖在口中融化,清甜的味道,让所有人的思绪都开始清明起来,每个人都兴致高昂,拿起了武器来,谁都说不清楚是因为那颗糖,还是因为沈沛承诺的酒水。
他们只知道……
在这个地方自怨自艾,除了悔恨,得不到任何东西。
而他们的心愿,他们的遗憾,他们的理想和抱负,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才可以彻底的实现。
他们的父母,妻子和孩子。
还在等着他们,凯旋归去!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168章压枪神咒!免费阅读.https://www.a6ksw.com爱豆看书为你提供最快的宠婢更新,第101章困境【三合一】免费阅读。https://www.a6k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