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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时清远的眸子立刻锐利起来:“七公主心绪不稳,趁人之危可是君子所为?丞相曾言只想维护皇族血脉,如今又可知礼义廉耻四字?”
萧离面上没有丝毫心虚,转身面对崔家两人,直白道:“两位日后要在京城为官,崔家那些风骨还是丢了比较好。”
“本相16岁入仕,一路走来仅靠善心和才学,坟头都填多捧土了。”
“本相若伸手必有所求,这是本相和七公主之间的事,与两位无关,先走一步。”
崔时眼看人飞身离开,手里买来冒着热气的糕点,捏的粉碎。
崔习本想劝几句,抬眸却眸色变幻,到嘴的表妹变成了:“公主……”
崔时抬眸看去,仅穿了一件烟紫薄衫的女子正站在围墙边,衣衫松垮,领口遮掩处隐有红痕,面上神色却无波无澜。
看了两人一眼,起身离开:“表哥再买一份糕点吧,记得付银子,货讫两清。”
崔时怔住,很久才回神自嘲一笑:“我竟从未看清。”
“哥,到底是皇族,我们是兄长也是臣下,趁着尚未投入,悬崖勒马犹未晚矣。”崔习眉眼严肃道。
午时未至,萧离再次来到公主府,并没有看见崔家两位公子,顺利接走纳兰落。
一袭鹅黄广绣烟纱裙,发上月牙钗精致婉约,额头点缀一抹素雅梨花,再无其他装饰,已是世间极致。
萧离发现他真的是爱极了纳兰落的任何装扮,上了马车已忍不住把人抱在腿上。
纳兰落脸色一红:“丞……相。”
“呵,说话怎么又开始断字了,紧张?”
越说纳兰落脸色越红,脑袋都要埋进衣衫里, 露出的小耳朵红成了云霞的颜色。
萧离眸色暗下,含住吮吸。
“唔,丞相……”
把人重新抱了起来,让其跨坐在自己腿上,诱哄道:“抬头。”
纳兰落僵了一会,还是听话的抬起头,炙热的唇舌立刻钻进了独属于他的领地细密巡视。
眼尾硬生生被逼出了春色,凤眸撩人而不自知,萧离觉得他再这么下去,真的要疯,要尽快把人娶回家才是。
虽还不能拆吃入腹,但浅尝微醺还是可以的。
带着温度的手划入生命之地,纳兰落忍不住扬起天鹅颈项,想要出声,却被萧离捂住唇齿。
戏谑道:“公主,我们在街上。”
“轰”脸上滚烫的温度,几乎灼烧萧离的手,眼底续满泪水,透明的水花在眼尾晕红中一点点绽放。
在萧离极致隐忍的视线下,泪水终是凝结……坠下,纳兰落彻底瘫软在萧离身上。
艹,这个萧离把古人的矜持都吃狗肚子里了,上次是我中蛟晶之毒逼不得已,这人居然上瘾了不成?
“咚,砰!”
一下又一下的打铁声,远远就传出了小院。
几只刨着地面的小鸡争抢叨着谷粒,地面上的杂草也被叨的面目全非,院子里一整个不修边幅,毫无美感。
纳兰落跟着萧离进门。
“铸剑3钱,要排队……”
一穿着补丁布衣的男子出门,看清两人过后转身进了门:“我这地方容不下贵人,离开。”
萧离无奈:“不是本相找,是……”
“公主更不该来,小民一庶民当不起殿下探寻。”
萧离眯了一下眼,回首问道:“落落和凌少将相识?”
听得这个称呼,屋内摆弄炉火的青年眸子微动,很快就听见女子小声道:“不曾。”
凌惊暗嗤,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撒谎。
纳兰落轻声道:“丞相,本宫想单独和他谈谈,实在不行……就算了。”
萧离纵然不放心,但想着自己在这凌惊估计更反感,这人一向不喜他们这些弄权者,但为人正直,倒不必担心落落安危……
想罢点头道:“微臣去外面守着。”
等人走出院落,纳兰落走进了屋子,看着忙着炉火融铁的男子道了一句:“凌惊,你打算打铁一辈子,仇不报了?”
“咣”铁石扔在一边。
凌惊拍着手里灰尘回头冷笑:“你知道个屁,自己都被磋磨的不成样子,少来蒙我。”
“没功夫和你玩捉迷藏,我早已不是你喜欢偷看的那个凌惊,如今的我……废了。”
纳兰落扬眉:“好吧,本宫确实不知道导致凌家如此的罪魁,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为本宫所用,重新集结散落的凌家军,大权在握时,不管你的目标是谁,本宫都任你杀,皇亲国戚亦可,如何?”
凌惊大步走到她面前,粗粝的大手抓住她的小脸,不修边幅仍难掩俊郎的眉眼暗沉。
“纳兰落,你承诺的东西给的起吗?不说别的……萧离麾下就有很多我想杀的,能让萧离出面,你们关系必不简单,到时候你又如何?”
凤眸同样幽暗:“凌惊,看来你也不是那个骄阳一样的少年将军了。”
“你问的问题有何难,当你对本宫足够重要,即便是你想杀萧离,本宫又岂会阻拦?”
凌惊癫狂的笑,不知道是笑自己还保留着一点善念,还是笑纳兰落的无情。
笑够了道:“你想我去安阳。”
这次是纳兰落笑了,看,摆出颓废样子的人不一定无能,人心……真的很有趣。
“嗯,你既然关注政事,那本宫也不必多说,用你就信你,我知道凌家一定有旧部,尽快集结掌控在手,本宫有大用。”
凌惊沉默很久,走到屋子最里面,翻出了一个木盒,掏出一把古朴的黑色匕首。
递过来道:“送你,当信物。”
啊对,古人讲究这个,纳兰落赶紧低头打量自己带了什么。
匕首出鞘,寒光一划,一缕长发到了凌惊手里。
“我要这个,你若失信,下一次对你挥刀,掉的会是你的脑袋!”
纳兰落失笑:“知道了,想本宫不失信,那就献上你的忠诚,本宫不是以前那个喜欢盯着你看的小女孩了,你要记住本宫是君,你是臣!”
两人对视很久,凌惊先收回视线,对着她折腰。
纳兰落满意一笑,很好,大将到手,剩下的是养兵的银子……
有什么比国库来钱快吗,答案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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